不知不觉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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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前辈,打扰了。晚辈先给您道声歉。”

“……事情是这样的——”

“……因此,先前跟您约好的交货时间需要向后推迟一天,改为明日的同一时刻。您的损失在下自会补偿,再次,为本人的爽约行为感到万分抱歉。”

“……啊什么,原来您也认识……那样就再好不过了!没有影响到您就好!多谢您的体谅……好的,那么在下就不打扰您了。”

卫恒关掉了投射在空中的影像。旋即转过身去,长长的马尾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她迈着大步走向门口,磨砂玻璃制的自动门在她面前徐徐打开,现出了坐在会客室中下灵棋的二人的身姿。

她小跑着过去,凑到桌子旁一看,棋盘上已经布满了各种花里胡哨的交锋场面,光芒四射。而正在下棋的二人,一个一脸冷漠,一个一脸和善。

咔嚓。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

卫恒嘴角抽搐:“两位大神,我刚刚看到自己的棋盘边缘上已经出现裂痕了,可以请您二位暂停一下吗?这是我去年才买的赤焱城建成两千五百年的纪念款啊!”

向清茗就伸出手摸了摸棋盘黑色的边框,待再次移开之时,那裂痕便不见了。然后她偏过头,对卫恒露出了一个刚刚无事发生的微笑。

她对面的人还风轻云淡地补充了一句:“卫道友,不用担心,在你和巫安前辈商议的时候,我和她已经换着修了九次了。”

向清茗:“嗯,这次凑整了,十次。现在它的质量已经堪比一件地级的防御灵器了。”

卫恒:“那我谢谢你们,虽然这东西是个娱乐产品。”

她木着脸拉过来了一把椅子,撑在椅背上,一边看这皆是一袭青衣的二人在棋盘上拉扯,一边跟向清茗随意聊了起来。

“话说回来向清茗,我看到自己的寻呼盘高头突然有你的上线提示时,真的吓了一大跳啊——你……们怎么到这个大陆来了?莫非也是被哪个秘境的传送阵给坑过来的?”

向清茗摇了摇头,将一颗凤凰形状的棋子向前走了一格,顿时火焰铺满了半个战场。

“我和他是因游历而主动来到这赤星大陆的。而且这里还有个刚被探测到的秘境,明天就要开放了,我们对此也很感兴趣。”

她顿了顿,然后继续道:“当我看到我的寻呼盘上有你的上线反应时,我也很惊讶。”

卫恒咧开嘴笑出了一口白牙,她甩了甩自己飘逸的斜刘海:“是啊!咱俩恐怕已经有一百多年没见了吧?哎呀——不知不觉间,我都在这里待了好久了呢。”

“挺好的,赤星大陆是以器道为主的大陆,对器修而言应当称得上是仙境了。”

“嘿嘿,我在这里搞再多彩灯也不会有人说我了,还有商机呢。”她伸出手指在椅背上敲了敲,又扫了扫眼前的二人,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她见到他们第一眼就想问的问题,还忘记了用传音:

“还有就是……那啥啊。清茗,你们俩……呃……现在是什么关系?”

向清茗刚想开口以一种循序渐进的方式告诉卫恒他们是还没结契的道侣,对面的白晴方就直接抢答:

“茗茗早就是我的道侣了。”

卫恒:……???

她在尴尬和震撼中僵硬地说:“那挺、好。秘境明天就开了,你们做好准备了吗?”十分硬核地转移了话题。

这个问题还是由白晴方回答卫恒:“当然了,多谢卫道友关心我和茗茗。”

哪里关心了啊喂!不就是随口问了句吗!

卫恒觉得自己简直如鲠在喉。

她看着他那张明明从客观上讲应该是赏心悦目但在她眼里就是写满了欠揍的脸,不由得忆起了在她登门造访向清茗家的那一天里,白晴方的表现是多么的令她叹为观止,又隐约想起来向清茗当时对他的态度——

“他会自讨没趣地走的……我已经习惯无视他了……”

清茗啊,你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对我说的吗……

看了眼旧友一脸没事儿人的样子,她牙酸地扯了扯嘴角,慢吞吞地说:“嗯……嗯。准备好了就好呢。虽然我觉得你们应该知道——但我听说这次新出的秘境,有很多大宗门都会派合体返虚期的修士来分第一杯羹嘞。”

“你们要小心。虽然赤星大陆是以器修为主,但高阶器修阴起人来的杀伤力可丝毫不比主流修士小,他们会甩出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来坑你。”

向清茗点点头,镇定地说:“放心,我们是来游历的,也不是为夺宝而进秘境。有争端我们会积极绕道走的。”

白晴方看了看棋盘上的局面,先是又朝她的方向挪了颗龙形的棋子,看着它吐出水把凤凰的火浇到中线后,才开口道:“没错,我和茗茗就算不小心和别人发生冲突,也向来都是以和平解决为主。”

卫恒这才放心地笑了,嗯,虽然她已经根本看不出这两人是什么境界了,但这不妨碍她对他们进行一个关心的举动。

“那就太好了。总之别受伤了啊,你们二位可都是焰回宗和永辰宗的天——才弟子咧。”

次日,秘境内的某处深涧。

遇到争端会积极绕道走的向清茗,正站在一块巨石之上,悠闲地欣赏着头顶遮天蔽日的参天古木。新绿色的衣角在微风中轻摇着,好似她也成为了这林中的一棵灵植,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与祥和——

只要不看她身旁半截身子倒在小溪里的某具半死不活的躯体。

倡导和平解决问题的白晴方站在离这人一尺开外的地方,语气温和地点评道:“你看,我刚刚只是用剑尖轻轻戳了一下焊接点,你就被自己的作品反噬成这样了。看来你的制器平衡度还是不够。”

那修士闻言,没在水中的一只腿突然动了动。

“啪!”

带着腥红色的水花溅起了一丈高,噼里啪啦地打在了白晴方身前亮起的屏障上。而当水幕淅淅沥沥地落下后,出现的便是那修士在水中泡着的孤零零的双腿,和他被一根泛着雷光的长枪贯穿在地的上半身。

“啊啊啊啊啊——你们知道我是谁——”声音戛然而止。

向清茗杵在石头上慢吞吞地说:“经过我的统计,害人不成的人被揍回去后说出这句台词的概率高达六成。”

白晴方笑着摇了摇头,而后用灵气向她递过去了一只长得十分别致的细长花瓶。

向清茗接过它,然后打量了它一会儿——这瓶子造型不错,就是瓶身上凸起的各种牛头马面的人物装饰太碍眼了,有一人的眼睛上还破了个黑色小洞,正嗤嗤地往外冒着气体。

她蹙着眉在空中写了个符号堵住臭气,然后问那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的修士:“你往这瓶子里装了多少腌过的樊脂,真是简单粗暴,这么提升效益也不怕先把自己熏死吗?”

白晴方点点头:“有这么多不先拿去沾瓶身上的防护外壳,居然拿来给里面入味,这下这瓶子连插花都做不到了,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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