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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云珺曾以为府上大火是个意外,他家几十口人,鱼龙混杂,也曾发生过蜡烛燃烧床帘毁掉一间屋子的意外。

对于皇帝调查大火一事,云珺心里期待,只是想知道原因到底是什么。

若真是意外,他坦然接受。若不是

可云珺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当朝宰相朱鸿槐干的。

倏地,云珺的心里冒出怒火,龇牙咧嘴。

倘若此时宰相站在他的面前,他绝对要狠狠咬上对方一口,不见血不撒口。

而且这一口这一口还得帮皇帝算上。

当初他为了大火的事,咬了皇帝,现在找到罪魁祸首,当然统统算在他的头上。

可为什么呀?朱鸿槐到底为何如此仇恨他家,竟如此赶尽杀绝?

沉默着的钟傅璟,也问道:为何?难道是云太师手里有宰相的把柄?他知道后就想斩草除根?

桂清遥看了眼皇帝,先说:陛下可还记得当今太子还在空山寺。当初群臣有多少人反对你登基,就等于有多少人支持太子继位。

钟傅璟:朕当然知道,而且带头反对就是宰相和太师,怎么?他们俩在这件事上,还起内讧了?

桂清遥则道:这两年在朝廷中,反对皇上的声音渐小,是因为皇上在位已久,此时想再扳倒皇帝,等同扰乱朝纲。所以云太师接受这件事,偃旗息鼓。然而宰相无法接受的,他一直想做的,就是联系上太子,并以太子的名义弑君。

钟傅璟的双手,捏紧了拳头。

小白兔云珺听得吓住了。

弑君,这可真是天给的胆子,才会做这种事。

而且还借太子的名义,岂不是要让太子背上杀害皇叔的名头?

而且云珺忽然发现,如此一来,宰相是能得到一个助太子登基的称呼,待太子继位,他便是真正的功臣,在朝廷内一时无两,就连太子都不能得罪。

想到这里,云珺越发觉得那朱鸿槐狼子野心。

可这和他家有什么关系?

钟傅璟也问起:莫非是云太师知道了这件事?

其实桂清遥的语气中无比遗憾,从微臣调查到的线索来看,太师不知宰相到底想做什么。他只是怀疑宰相想伤害太子,所以暗地里调查宰相的行动,结果

钟傅璟接过他的话,可结果却是宰相先察觉到了他的行动,所以先下手为强,将云太师灭了口。

桂清遥叹气,是,在太师府内发现的那些,原本是太尉的手下,后来其实被宰相买通,成了他的打手云太师以为能从这些人口中得知宰相的目的,而那些人却是受了宰相的指使,来杀害太师府全家,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些人放了火,却同时又被宰相灭了口。

难怪会一起烧死在太师府里,只要大火一烧,面无全非,再买通仵作,身份很容易作假。

一屋子里,两个人,加一只兔,全都露出难过的神情。

尤其是小白兔云珺,想到他家人竟然是因为这种事而丧命,简直比死于意外还要难受。

他想着想着,眼睛湿润,鼻子发酸。

他低下头,趴在坐垫上,几乎要掉下眼泪来。

他听到头顶传来一声钟傅璟的叹息。

钟傅璟想到以前太师在朝廷上,虽然也反对他,却总是能拿出更好的建议,助他处理政事。反观宰相,却完全是一副自私自利的嘴脸,而他所反对的,只是因为皇帝没能顺着他的心意。

现在只因宰相的私欲,害朝廷失去这么重要的朝臣,钟傅璟心说,倘若自己不处理那宰相,就对不起太师府上那几十个冤魂。

钟傅璟猛地站身来,朕现在就下旨,将宰相全家下狱,朕要诛他九族!

小白兔一听这话,耳朵都竖了起来,是!就该诛九族!

桂清遥突然开口阻止,恐怕现在不行。

钟傅璟困惑,为何?你都已经查出来龙去脉,还不能治朱鸿槐的罪?

桂清遥遗憾摇头,没证据。

钟傅璟费解,为何?不然你怎将此事了解得那么清楚?

他手边的小白兔,也歪着脑袋朝桂清遥看去。

桂清遥解释:宰相有个心腹,替他收拾干净太师府的事,但他后来受了伤,治不好了,宰相想趁机除掉他,他身手不错,逃了出来,也正好被微臣所救。兴许是见我有随从在旁,可能是京城大户,便求我为他伸冤。兹事体大,所以微臣没再联系陛下,想事情问清楚后,再回来禀报。

钟傅璟忙问:此人呢?

桂清遥:受伤太重,回天乏术。

这下死无对证,他们搞清楚了缘由,却治不了宰相的罪。

小白兔的耳朵耷拉下来,这可怎么办?

第21章 21.别泄气 趴在皇帝的怀里。

没有证据?钟傅璟又说了一遍,朕难道就治不了他的罪吗?!

可朱鸿槐做事太小心,桂清遥说,若非走运遇到那心腹,光是靠他手里的线索,是怎么都查不到朱鸿槐的身上,说不定会被带歪,查起太尉来。

钟傅璟紧紧捏着拳头,反正朕在这帮臣子的眼里,本就不是什么好皇帝,暴戾凶残毫无人性,朕就是要诛他九族又如何!

他咆哮完这一通话,余光瞧见趴在坐垫上的小白兔,低头瑟瑟发抖。

小白兔云珺,本是听到关于自家大火一事的真相,伤心难过又气愤。

可他现在是只兔子,除了在这里默默流泪,好像什么都做不到。

眼前,皇帝又是一顿怒吼。

没了皇帝捂耳朵的小白兔,迫不得已听完了全部,把眼泪都吓了回去,只留浑身哆嗦。

可钟傅璟见小白兔身上,落在毛尖儿的泪珠,以为这是被自己吓出来的。

他深吸两口气,压下脾气来,慢慢坐回罗汉床上。

钟傅璟摸了摸小白兔的脑袋,只是当着老师的面,他不好直接抱起兔子安慰,只能委屈一下兔子。

桂清遥看了两眼皇帝,道:皇上还记得为何要如此态度对待他们?皇上说过,新皇登基,毫无基础,不能受制于朝臣,所以才走得这条难堪的路。难道皇上想要彻底变成他们口中,这个凶残蛮横的皇帝吗?

朕钟傅璟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站在一旁的方夜织忍不住问:桂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桂清遥看他一眼,认真道:其实微臣有一言,就是唯恐有些不妥。

钟傅璟皱眉,说!

桂清遥顿了顿,如今已经知道宰相的做法,不如就逼得他真就做出弑君的行为,有这等罪名在前,任何人都反驳不得,求情不得,而且那些朝臣,也绝对不可能站在宰相这边。

不等皇帝有什么反应,方夜织先激动起来,这不是把皇帝置于险境中吗?!

桂清遥抬手挡住他的话头,宰相位高权重,想处置他不容易,若非十恶不赦,否则所有人都不会站在皇上这边。圣上为了处理宰相这么一个大祸患,有时就不得不做出一点牺牲来

钟傅璟: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是吗?

桂清遥被这比喻逗到了,尴尬地咳了两声。

钟傅璟慢慢地说:先生的意思是,既然朱鸿槐已经动了弑君的念头,朕不如顺着他的意思,就让他来杀我。如果朕能活下来,便能顺理成章抓了宰相,诛九族也无人敢有异议。

桂清遥点头,微臣,便是这个意思。

忽而间,屋内三人都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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