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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得了?

寒江剑派内门皆修童子功,最怕精关不紧、功亏一篑。

平时师长都会讲述炼精化气的法门,若是早晚课都老老实实地做了,根本不会有心猿意马作祟,日夜都是很平静温和的。伏传这明显是连日来看了太多见不得人的事情,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谢青鹤也不顾伏传是否在梦中,两指捏起剑诀,顺着伏传挺起的背脊一路向下疾点。

伏传口中发出委屈地呜咽:大师兄我不要

谢青鹤轻轻一掌拍在他尾椎上,强行将他精关锁住,方才松了口气。

若是换了其他师兄弟,这会儿只怕要摸一摸是否干爽,检查出事了没。

谢青鹤跟伏传有暠县旧事在先,这时候实在不好意思冒犯小师弟,只得将伏传翻过身来,用锦被盖住他扯得七零八落的中衣,轻拍了伏传脸颊一下:快醒醒!

伏传眼角还有一丝泪水,满脸绯红,在梦中委屈极了:出不来呜

把谢青鹤气得有点心梗,蕴起指力,在伏传眉心点了一下:起床了!

伏传方才从堕梦中倏地惊醒,睁眼还有一丝迷茫,下意识地摸自己屁股。

你摸屁股是几个意思?出事的是前面!

谢青鹤压着郁气往后退了一步,缓缓平下气来,问:醒了吗?

伏传马上感觉到体内不属于自己的精纯真元,从恍惚的梦境中清醒之后,意识到自己在梦中差点坏了事,是大师兄在外边强行帮自己保住了元阳。他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多谢大师兄救我。伏传尴尬地坐起来,还给自己摸了摸,顿时松了口气。

谢青鹤见他神色,知道没有出事,也就放下心来。

然而,这事对他与伏传来说委实尴尬,偏偏身为师兄,不提点又不行。

也睡了几个时辰了。以后早晚课都捡起来,什么时候心如止水了再停也不迟。

见伏传拥着锦被满脸忐忑,谢青鹤又忍不住安慰:不是你的错。我本该早些提点你。既然没有出事,以后仔细些就是了。待你入道之后,我再教你些小技巧,以后就不必这么战战兢兢了。

伏传点点头。

梦境中的一切都很清晰,因是被强行惊醒,他还记得梦里正在进行的一切。

那真是太羞耻了。

可,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呢?根本就不合常理啊。

第65章

一觉睡出的祸事把谢青鹤和伏传都惊住了。

须知二人虽以魂体溯往,肉身并不真的存在于逝去的时间之中,可精元这个概念本身就不仅止于皮囊中的那一点白浊。人生三魂七魄,灵肉假合,方成为人。若伏传不小心在这里泄了元阳,十多年修为照样完蛋。

谢青鹤马上就调整了二人的生活日程。

原本二人一直跟着伏蔚的重大记忆节点走,事情发生的时候,有可能是白天,有时候直接横跨到了数日数月之后的晚上。他俩在记忆世界里不觉得饥饿困倦,饮食睡眠就完全失去了规律。伏传想吃东西了,两人去找点吃的,谢青鹤想喝茶了,两人去找点茶喝。

至于说休息?也就睡了那么一觉,伏传直接就睡出了一场要命的春梦。

谢青鹤要求伏传按照正常的起居生活。一日三餐倒不要紧,每天的早晚课必须做,夜里最好睡上一觉,若不能睡觉也要固定时间入定歇心,以免收摄不住心神,又胡思乱想。

伏传也被自己做的怪梦吓坏了,叫做功课就做功课,叫睡觉就去睡觉,半点不敢懈怠。

真正实行起来也不算很费力。每到该休息的时候,谢青鹤就不再拖动时间流速,伏蔚那边歇下了,他与伏传也跟着休息一晚。到第二天伏传做完了早课,再去找寻伏蔚的下一个重要记忆节点。

羊妃始终保留着十二皇子的屋子,谢青鹤与伏传就在这里住了下来。

他两人是每到该休息的时候,就来这间屋子里住下。但对于记忆世界里的洒扫宫人而言,发现屋子被人使用过的频率,很可能就是十天半个月,又或许是三五个月。

茶杯总是留有一点茶渍,铺褥也总是有被人睡过的痕迹,看上去也是很吓人的。

刚开始打扫的宫人也很生气,谁这么大胆子,竟敢去住十二皇子的屋子?不怕被羊妃娘娘打死?一心一意想要捉住这个顽皮的神秘人。

可惜,并不是天天都有人来捣乱,想要抓到捣乱的恶人并不容易。

怕羊妃迁怒自己,洒扫的宫人也不敢上报,只得更加勤恳一些,常常去打扫抹平痕迹。

如此一来,倒也没有传出闹鬼之类的传闻。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天。

按照伏蔚的日子来算,也就过去了大半年了。

这大半年来,伏蔚的日子非常难过。

失去了褚皇后的保护,羊妃全力排挤之下,他又感觉到了生活的艰难。

这种艰难并非来自于物质马上十六岁的成年皇子,再是不得宠爱,他要发狠打杀几个奴才,皇帝难道不给自己儿子撑腰,倒要顾惜几个奴婢?所以,该有的吃穿用度,宫奴并不敢克扣。

欺负伏蔚的,是两个比他年长的皇兄。

皇长子伏葵生母仅是个贵人,到伏葵成亲开府时,才被乾元帝赏了个嫔位。母家不得力,有个长子身份,本也该得到皇帝重视。奈何伏葵是天生命不好,乾元帝长相威武俊美,后妃也都是美人,偏偏伏葵生来痴肥,五官也不出挑,看上去简直不像是伏家的种,乾元帝看见他就烦。

皇三子伏蒙生母早逝,这些年就一直抱着羊妃的大腿,完全是羊妃的狗腿子。

光是伏葵和伏蒙两个哥哥,连番找茬寻衅,这就足够让伏蔚喝一壶了。

伏葵和伏蒙都已成亲开府,正儿八经封了王爷,伏蔚还是个在读书的光头皇子,爵位被死死压着,身份也被长幼有序四个字压着,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伏蔚被欺负了,谁在乎呢?

一开始不过是弄些见礼罚跪的小手段,后来就越来越过分了。

深秋天气被推下太液池,捞上来不给衣裳穿,直接用火盆烤,硬生生给烤脱水

伏蔚病了几天都起不来床。

年长的哥哥们可不如伏苍那样的蠢孩子好对付,褚皇后被幽禁之后,她的宫人们也都被羊妃收拾得七七八八。就和当初在北宫神秘失踪的老宫女们一模一样。

伏蔚没有了得用的心腹,更加没法儿对付年富力强、人脉丰厚的皇兄。

他额间的血色越来越浓厚。

然而,这会儿没有魔尊附身,强权镇压之下,堕魔的伏蔚也只是个无能的普通人。

伏蒙本就是个娘死爹不管的混账,得了羊妃授意去收拾伏蔚,将伏蔚欺负得卧床不起也不见乾元帝多问一句,他就知道这个弟弟完蛋了。

既生轻蔑之心,就有凌辱之意。

待到伏蔚能起床去上书房读书了,伏蒙带上几个小太监递牌子进宫,把伏蔚拦在了下学的路上。

这一回,伏蔚被伏蒙拖进了伏苍出事的岩亭之下。

岩亭建在假山之上。假山底下留有穿行的通道,平时也没什么人往里边走。

三哥哥又要做什么?伏蔚本能地知道危险。

上边就是伏苍摔下来的岩亭。这地方复仇的意味太过强烈,焉知伏蒙会不会为了讨好羊妃发疯,对他下什么狠手?要他性命倒也不至于。只消摔断他两只手两条腿,他这一辈子也彻底完了。

伏蒙捏着他的脖子,将他压在湿漉漉的假山上。

不等伏蔚反应,伏蒙突然低头,咬住伏蔚精巧漂亮的耳朵。

伏蔚只觉得耳朵一阵恶心的湿热,不觉得痛,只剩下恶心与惊恐:三哥哥?!

接下来发生的事,谢青鹤认为少儿不宜。

走吧。

谢青鹤没有去拎伏传的后领,只提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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