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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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传才想起自己身负重任,原本就是大师兄控制幽精的一把锁,以此看来,自己确实失职。

又听说谢青鹤头疼,连忙将指尖蕴气,顺着头顶经络一点点替大师兄梳理,直接将酒气从体内各处拔除。谢青鹤没有拒绝他的帮助,偶尔还指点地方,请伏传将残留的酒气收拾干净。

拔除酒气之后,伏传歉疚地伏在谢青鹤怀里,眼巴巴地看着他。

此人之常情。微末小事,也不涉及根本。你是太过心爱,不忍扫兴,我都懂得。若是对心爱之人也能狠心禁戒,那又何谈心爱?谢青鹤亲了亲他的额头。

以后幽精夜寝,你还是跟爽灵回偏殿休息。谢青鹤突然说。

这才是爽灵选择合魂的目的。

幽精和伏传凑对的第一晚就闹了个通宵,严重影响了日间计划,爽灵不喜欢被打乱节奏。

哪怕二魂分在不同的皮囊,爽灵依然能准确把握住幽精的想法。幽精就是想玩,想和伏传一起玩。他的本性里就没有干活这回事。而且,干活的时候,绕不开爽灵,这就让幽精更不爽了。

晚上二人独处,白天幽精拉着伏传一起睡觉,不用干活也不用应酬爽灵,岂不是很美滋滋?

爽灵决定釜底抽薪。

伏传毕竟是外人,没有幽精与爽灵心知肚明的默契,他也没想到这么深远的问题。

谢青鹤要他回偏殿与爽灵共居,他下意识地认为这是处置,惩戒他昨夜跟着幽精胡闹,惩戒他没有尽到劝谏幽精的职责。他心虚之下,反对是绝不敢反对,低头小声告状:可是,大师兄,爽灵大师兄实在有些可怕。

伏传一向乖顺听话,但凡谢青鹤吩咐,他从来不会砌词推避。他面露难色,谢青鹤就很重视。

思忖片刻之后,谢青鹤虚指了指自己的左肩,说:我锻体炼魂的罩门皆在此处。

伏传吓了一跳:大师兄?!

谢青鹤看着他满眼爱意:凭你的修为,不至于治不住爽灵的皮囊。若是担心我的元魂雄厚无法匹敌,要害处也告诉你了。纵然来不及去取咒文使我合魂小师弟,这世上没有人能伤害你。

伏传仍旧非常不安。哪怕亲如至亲师徒,彼此修炼的罩门也不会随意泄露。实在是也没有彼此透露的必要!交出自己的罩门要害,就等同于把自己的命交了出去,任凭处置。

大师兄,这不该告诉我的。伏传下意识地就想对等交付,那我

谢青鹤捂住他的嘴,不禁好笑:你可闭嘴吧。被我知道了,爽灵也知道了。

伏传心情激动不知道该怎么排遣,攀在谢青鹤怀里,挂着他的脖子:那我以后告诉大师兄。

谢青鹤看着他白生生的小脸,想起昨天幽精把他按住一顿洗涮,连牙齿都仔仔细细刷了一遍,也觉得可乐,问道:给大师兄当泥娃娃的滋味好么?

就是仗着我身体小。伏传抱着他撒娇,回去了再给我擦牙,再说滋味好不好。

谢青鹤就明白了,小师弟也乐在其中,趴在榻上抱怨都是口是心非。这小东西真可爱。

伏传对完整版的大师兄恋恋不舍,恨不得爽灵一整天都扑在陈起的皮囊里,与幽精合二为一。然而,陈起的皮囊里还留存着属于陈起的七魄,根本无法与太过雄浑强大的两道分魂长久相处。谢青鹤强行在陈起皮囊里待了小半个时辰,陈起的七魄就有了混淆紊乱的迹象。

待不住了。谢青鹤也很不舍地摸了摸伏传的脑袋,爽灵再是无情,也是谢青鹤。

伏传突然心虚:我也没觉得他不是

所以,他不会趁着半夜你睡熟了,偷偷割你的脑袋。谢青鹤道出了伏传心中最担心的事情,下一瞬,爽灵从陈起皮囊中脱出,回到陈丛体内。

大师兄一分为二,幽精与爽灵在不同的皮囊里恢复意识,气氛瞬间就变得紧张起来。

幽精抱着伏传舍不得放手,他被爽灵釜底抽薪打了个措手不及,却也不会违背合魂之后谢青鹤权衡感情理智之后做出的决定,只能狠狠瞪爽灵一眼。

爽灵目的达成,垂首恭敬地问道:阿父昨夜觉短,是在休息片刻,还是起身洗漱饮食?

幽精哪里舍得与伏传分开,没好气地下床:洗漱,吃饭!

因陈起还在放假,昨日各路大军来探望之后,今天就闲了下来。惟有夏赏搬来的往来竹简雷打不动。吃过早饭之后,爽灵照例干活,伏传和幽精也得陪着。

倒是在旁服侍的夏赏心中又生起了疑惑,小郎君怎么连着两日来帮主人处理要务?

事实上,伏传在前世也曾辅佐韩琳与幼帝理事,陈家这摊子事不至于弄不明白。只是这个时代太过古早,他这个皮囊的年纪又太小,对各州郡风物细务乃至官员上下都不熟悉,需要一些时间上手。

爽灵也知道自己常常来正殿看军政情报容易使人误会,有心让伏传上路接手,讲得比较仔细。

这样一来,幽精陪在一旁就很无聊了,恰好昨天没睡好,干脆歪在凭几上打瞌睡。

一觉睡到中午,草草吃了饭,爽灵又要继续,幽精不干了:中午小憩养息才好。

爽灵二话不说,起身穿戴:隽弟随我回偏殿午睡。

伏传已经预见了一场争执,怂在席上,不知道该起身跟着爽灵走,还是跟着幽精死赖不动。

果然不等伏传动作,幽精已经虎地站起:只是夜里随你回去。白日都要随着我!你使什么性子?再强辩一句,我叫卫士进来打你板子!逆子!

爽灵理了理刚刚穿好的锦袍前襟,微微躬身,转身离去。

伏传已经坐不住了。

幽精见小师弟为难,大声喝止道:站住!不睡就是了,你回来。

这动静闹得外殿都听了个清清楚楚,夏赏用眼神辖治住了服侍的下人,却管不住前来侍疾的陈秋,他兴致勃勃地探头进来,问道:阿父?为何生气呵斥?丛兄不乖么?

伏传见他幸灾乐祸的表情就生气,没好气地骂道:与你有何相干?退下去!

幽精与爽灵之间气氛明显不对,陈秋大着胆子走进来,说:你是侄儿,我也是侄儿。你能管,我就不相干?我父与阿父乃同胞兄弟,总比不同胞的亲近些吧?说着也挨在陈起身边坐下。

陈秋的父亲陈秀是陈起的同母弟,陈隽的父亲陈纪则是正室嫡出,确实是亲疏有别。

然而,哪怕是在历史上,或是陈丛的记忆中,陈起也一直更为亲近异母弟弟陈纪,连带着陈纪的儿子陈隽也远比陈秋等人受宠,以至于陈隽被陈丛耿耿记恨,嫉妒成魔。

谁叫你进来的?幽精对陈秋没有半点感情,见他欺负小师弟就更讨厌了,没有人教你规矩么?长辈寝屋肆意出入,想进就进,想坐就坐,难不成你是我的伯父?

这就很尴尬了。就算小辈不懂事,做伯父的也不该这么凶残不留情面,劈头盖脸地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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