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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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灵依旧站在屏风一侧,似乎有些困惑。

是不是皮囊所限?伏传不怀疑大师兄的知识与觉识,但是,陈丛的皮囊拖后腿了。

爽灵点点头,静静地望着他。

伏传觉得他眼神有点不对劲,后背凉飕飕一片:大兄?

我这几日就在萧银殿。爽灵决定就近观察。在做灯的过程中没有端倪,若是缵缵开始倒霉,总能找到使她背运的幕后黑手,然而,他的要求让伏传大吃一惊,你将皮囊借予我。

伏传想也不想就拒绝了:那不行!

爽灵问道:你不是很心爱我么?只借几日,不会弄坏。

这与我是否心爱大兄无关。伏传已经被上官时宜会继承陈起全部记忆的事实吓坏了。爽灵这会儿来找他借皮囊,他当然不肯。人与人再是彼此相爱,也会有独属于自己的秘密不愿分享。

比如,前些年仗着大师兄没有修为,他在被窝里对大师兄做的怪动作

伏传想起来就满头包。这要是被大师兄知道了,就算屁股不开花,脸也彻底要不得了。

在谢青鹤的心目中,伏传一直是个乖乖的小师弟。只有伏传自己知道,他私底下很多小动作,那都是绝对不能被大师兄知晓,知道了很可能会惊掉下巴的小秘密。

这事当然不能被大师兄知晓。伏传也不会硬邦邦地直说,我有秘密不能告诉你。

大兄曾对我说过,入魔世界是以魔类为本源,若大师兄使用的皮囊崩溃了,整个世界也会随之湮灭。若是大师兄与我交换了皮囊,这算是我的入魔还是大师兄的入魔呢?会不会出差错?伏传很快就找到了谢青鹤计划中的漏洞。

我将胎光留在陈丛皮囊中。爽灵的计划没有任何漏洞,胎光主命,不会出事。

伏传可怜巴巴地问:那,我怎么办呢?

你也不懂分魂之法,自然是到陈丛皮囊里待着。爽灵说。

那我伏传有点混淆了,我和大师兄的胎光,一起待在陈丛的皮囊里?挤得下吗?

爽灵很肯定地答道:他的皮囊能容纳我的三魂。

伏传感觉到了一点被鄙视。谢青鹤的元魂雄浑无比,分魂之后也比伏传健全的魂魄更加充沛璀璨,现在爽灵和幽精都离家出走了,把伏传整个塞进去,住着非但不挤,大约还挺宽敞。

爽灵这么迫切地想要追究天谴的真相,也是谢青鹤难得一次央求,伏传拒绝一次已觉艰难。

犹豫片刻之后,伏传已经打算妥协:若是见了我私下不大小师弟的模样,就请赶快忘了,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爽灵说道:我可以不看你的记忆。

伏传瞬间复活:还可以这样吗?!

爽灵点点头:入魔多次,可以自如地弃绝情感、记忆。小手段而已。

那就好了,直接换吧。伏传爽快地答应下来。

只要不碰触他私下不愿被大师兄知晓的不乖面目,伏传对谢青鹤没有任何戒心。

哪怕前几日他还在担心成了爽灵的绊脚石会被除掉,但是,到了真正与爽灵相处的时候,他都会忘乎所以,很难对大师兄的一半魂魄生起戒备。

就在此时。

伏传眼前辉光一闪,天边仿佛出现璀璨的云霞。

他错愕之余,心中生起无限亲切与爱慕,还没反应过来,这一道璀璨的云霞已经尽数飞入屋内,投入陈丛的皮囊之中。

伏传才突然意识到,这是幽精!大师兄寄存在陈起皮囊里的那道分魂!

三魂合一,眼前已经不是单纯的爽灵,而是完整的谢青鹤了。

是伏传急切地询问。

谢青鹤点头:师父来了。

陈起是小胖妞一早预留给上官时宜的皮囊,上官时宜晚来数年,刚刚进入这个世界,幽精就自动退了出来,给上官时宜挪了位置若是退得不够快,两边厮打起来,那就大水冲龙王庙了。

谢青鹤出门吩咐仆妇好好照顾缵缵,他二人则直接往紫央宫赶,着急去拜见师父。

这些日子,他俩在正殿都是来来去去,当自家屋子转,正殿服侍的下人也都习惯了。

这日赶到正殿之后,夏赏也不说进门禀报的话,就要跟着他俩进门。哪晓得谢青鹤与伏传都不敢横冲直撞,各自规规矩矩地立在门前,客气地说:儿来拜见。

夏赏都给他弄懵了,这又是哪一出?满头雾水地进了门,想着主人还在睡觉,正头疼该怎么请示,眼前一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眼前晃过,定睛一看,陈起已经醒了,正坐在床边摸头。

主人醒了。夏赏偷偷吁了口气,醒了就好,小郎君与隽小郎在门前候见。

陈起瓮声瓮气地说:叫进来。

夏赏隐约觉得主人的口音有些怪,可能是刚刚睡醒的缘故?

好歹是把请见的过场走了个遍,夏赏把谢青鹤与伏传带了进来,不等他问各位主子饮食,谢青鹤已吩咐道:我与阿父有要事商谈,你带着奴婢们守着外边,不必凑近。

夏赏明白,这是不许听壁脚的意思。主人没有反对,小郎君威仪日重,他也不敢抗命。

是。夏赏马上吩咐清场。

伏传亲自去闩了门,谢青鹤已经去了床边,问道:师父?头疼么?

上官时宜一直捂着头。初次入魔有许多难以适应的冲撞与混淆,原本属于陈起的记忆情绪就足够庞大纷杂了,再有谢青鹤的分魂幽精占据皮囊的经历,越发让上官时宜适应艰难。

谢青鹤回头做了个示意,伏传就颠颠儿地跑过来,问候道:师父,弟子帮您捏捏。

上官时宜正在前所未有的冲击中,不曾拒绝小弟子的好意帮忙。

伏传本想蹬鞋上床,毕竟身板太小,要给师父梳理经络真气来来回回太艰难,突然想起自己和幽精常在这张床上挨着他脱了一半的鞋马上就蹬了回去,老老实实地站在床边伸出手。

谢青鹤又穿了不修的皮囊,想帮忙也帮不上,只能看着小师弟帮师父适应皮囊冲击。

整个过程持续了近四个时辰。

从下午一直忙碌到深夜,夏赏带着人在门外都焦虑得转圈圈了,上官时宜才渐渐地神与身合。

三个人的肚皮都开始咕咕响。

我来晚了。上官时宜整理好全部的记忆,收敛住属于陈起的情感,看着伏传的眼神却有点奇怪。伏传尴尬得想要钻进帐子里躲起来,可是,上官时宜什么也没说,他连躲都不好意思躲。

先吃饭吧。上官时宜向谢青鹤求证口音,我说的是相州古语吗?

谢青鹤点头:师父说得很标准。

上官时宜还记得自己刚来时差点露馅儿:刚来时见了夏赏,说话咬舌头。他看着灯光下颜色青嫩的谢青鹤,心情说不出的舒畅,既来了此地,说话仔细些,恐防被人看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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