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9)(1 / 2)
上官时宜的脾气远比谢青鹤刚烈暴躁,有人说谢青鹤一个不字,他真会提枪去扫人全家。
姜夫人也没想到会得到这么激烈地回应,偏偏丈夫的态度也是护短,无非是夫妻之间爱护儿子的方式不同罢了。相比之下,她那一份谨小慎微不叫人非议的爱护,还真有点招架不住丈夫那一股谁敢哔哔我儿子我就去灭了谁的霸道。
妾只是不大明白,那王都来的奸细究竟有何特别之处?若是差遣奴婢贱人就能做的事,为何非要使唤丛儿?姜夫人对付陈起有一整套经验,面对上官时宜就有些适应不良。牌面不一样啊!
上官时宜沉吟片刻,说:秦廷巫女懂得弄鬼之术。
姜夫人就明白了。陈家这边只有得了桑山旧藏的陈隽懂得修法,把缵缵搁在偏殿也不是冲着陈丛,而是方便陈隽就近处置。这还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解决的麻烦。
妾仍是有一分私心。姜夫人眼也不眨就动了拆伙的念头,懂得桑山旧藏法术的只有隽儿,丛儿只落得个纸上谈兵。既然如此,何不如让隽儿挪出来一来隽儿仍旧能看管奸细,二来也能保全丛儿的名声,那奸细若真有神神鬼鬼的本领,叫她离丛儿太近了,也是不让人放心。
上官时宜马上听出来了,这里头不对!
他当然不会让大小徒弟拆伙,把伏传送走,谢青鹤不得重新挂起生无可恋的臭脸?
你说的也有道理。
上官时宜想到一个绝妙的点子,简直一举多得:待会儿我就让人把那小女子挪到正殿来。
反正陈起早就没有名声可言了,虱子多了不痒。到时候找个空屋子把缵缵一搁,大徒弟每天来干活,顺便研究缵缵,两不耽误。
而且,有缵缵住在正殿,什么大夫人小夫人都不好意思再来正殿求睡了吧?
简直完美!
姜夫人再是不在乎陈起的宠爱,闻言也有点气血上涌。
蛋都没了,想法还挺多!
第266章 大争(78)
缵缵在偏殿刚住了一夜,次日就收到命令,叫她挪到正殿栖身。
那边有空屋子给你住,你只管好好地休养身体,其他不必担心。我和大兄也会常常去看你。伏传不好说得太过露骨,只能拐着弯地暗示缵缵,哪怕住进了正殿,陈起也不会再骚扰她,让她安心地搬过去。
在正殿有过那样可怕的经历,只差一步就死于非刑,缵缵又怎么可能安心?只是阶下囚没有抗拒的资格,她顺从地收拾好仅有的两件衣裳,很快就跟着前来接她的正殿奴婢挪了窝。
伏传偷偷跟谢青鹤议论:这就是走背运了吧?才住下就得再搬,独自担惊受怕。
谢青鹤摇头:十世有幸才能与师父同住一个屋檐下,哪里算是走背运?
据我所见记载,以尊亲之魂续命者,事事不顺。有人在水盆中溺亡,有人在三寸高的坐榻上摔死,饮食梦喊惊亡者也不在少数。她饮食起居一如往常,非但没有倒霉,反而有幸在恩师膝前栖身,这事谢青鹤深为不解,奇怪。
伏传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寻常人想见师父一面都难如登天,缵缵以为她是搬去与陈起同住,其实跟她住在一起的是上官时宜,这就不是倒霉孩子该有的仙缘。
谢青鹤摸摸他的脑袋,遗憾地说:师父说,四叠桌屏叫他顺手给姜夫人了。
那是幽精专门给伏传雕的桌屏,总共八个面,分成两个景观,青云飞鹤做底,少年擒龙做面,若是将桌屏叠起来,只剩前后两面,合起来恰好是飞鹤恋少年的寓意。这是幽精对伏传的示爱。
伏传也很不舍,说:得空我去望月宫转转,说不得就讨来了。
谢青鹤正是这个意思。他毕竟年纪大了,也不好意思去找姜夫人痴缠。小师弟么,不懂事的小崽子,正适合干不要脸的事。
谢青鹤分魂的这段时间,爽灵和伏传都天天泡在正殿里,日常生活安排都做了调整改变。
上官时宜非常要强,他的目的是独立扮演好陈起的角色,熟悉入魔世界的生活,根本不要徒弟们随时跟在身边帮扶。谢青鹤与伏传已经习惯了白天陪在正殿,突然被赶回偏殿待着,一时无事。
谢青鹤很少荒废时光,稍坐片刻之后,便备好书案,准备注书。
伏传拿出棋盘:手谈一局?
谢青鹤正要提笔复又搁下,将裁好的纸撤到一旁,让伏传把棋盘放下来,笑道:好啊。
他俩很少坐下来下棋。
一来伏传自知棋力不济,他不担心献丑,挺担心自己下得太烂,让大师兄觉得无聊厌烦。二来谢青鹤似乎总有做不完的事,但凡他休息下来,伏传都想抓紧时间与他更亲密些,平时哪里敢打扰?
若没有与幽精相处的经历,谢青鹤已经坐下准备注书了,伏传哪里敢提议别忙了来玩儿?
棋盘摆好,各自据子。
伏传见过谢青鹤与上官时宜下棋,不孝徒弟经常杀得师父毫无还手之力,棋盘上一片狼藉。
真正到他与谢青鹤对局时,他突然发现自己棋力是略差一些,好像也差得很有限?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被大师兄牵着鼻子走了,难怪一步一步都下得很舒服,全是大师兄的陷阱?
只是,大师兄的陷阱,目的不是为了杀他的子。
一局终了,两人和棋。
伏传把棋子收拢,谢青鹤含笑问道:好玩吗?
第一回 把下棋下成打灯笼。伏传回味自己的感觉,尽管全程被牵着走,但,那滋味和一箭下去必然打灭一盏灯的感觉是一样的。棋局不再是争胜,而是与大师兄交流的一种方式。
虽不能赢,也挺好玩。伏传好奇地问谢青鹤,大师兄不觉得无聊么?
谢青鹤摇头:你就坐在我身边,我也不觉得无聊。
伏传早知道会得到这个答案,还是兴奋得小脸扑红,凑近谢青鹤亲了一下。
那再下一局?要不就让我几个子。还是小杀一盘!伏传挺喜欢和大师兄你侬我侬,更喜欢短兵相接。就算输给大师兄,他也不觉得沮丧丢人。
谢青鹤笑道:好。要让几个?
三伏传将上一局迅速复盘,改了口,得七个才行。
那就让你七个。谢青鹤非常大方。
其实我觉得三五个就在势均力敌的范围。我狮子大开口要让七个,大师兄也让?搞不好大师兄要输得很惨的!伏传略兴奋地按住棋篓,摩拳擦掌。
谢青鹤很淡定:试试。
两人玩得正开心,突然有奴婢来报:纭女出门时跌了一跤,磕着脸,流了许多血。
谢青鹤再是就近观察缵缵的倒霉情况,也不可能与缵缵坐卧同起,便从偏殿挑了两个伶俐的美婢,叮嘱了使命,近距离跟在缵缵身边。缵缵正在搬家,谢青鹤也不好跟着,哪晓得才出去没多会儿,缵缵就出事了。
我去看看。谢青鹤即刻起身。
我也去。伏传拿棋笼封住棋局,吩咐跟进来的婢女,别动棋局,回来还要下。
他二人披上衣裳匆匆忙忙赶到正殿,缵缵被安置在比较偏僻的陪殿里,毕竟是正殿居处,各处都很堂皇宽敞,相应的门槛也很高缵缵就是在出门的时候,不知为何绊在门槛上,一头栽了下去。
她脸上的血已经止住了,仆妇正那毛巾给她擦脸,磕坏的是嘴皮,摔得肿了起来。
婢女在旁向谢青鹤解释:各处安置好了,抬了热水来洗漱,女郎平平地走着,过门却扑了下去都怪奴婢没有近前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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