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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年纪还小,又才立朝,各处都未安稳。等你长大了,谢青鹤侧头看着伏传假惺惺的脸,满眼认真含笑,必要娶你。

窗外传来妘册的声音:不行!

小姑娘在窗前薅了几下,个儿太矮翻不进来,只好气急败坏地从门口绕行进来。

她爬上坐榻,一手抱着伏传胳膊,一手拉着谢青鹤的衣摆:大兄和阿兄都要做册儿的夫君!

紧跟着三郎冲了进来,紧张失措地看着伏传和谢青鹤,倒还记得屈膝拜礼,只是不等兄长叫免,他先爬了起来,走到榻前,看着妘册的脸,委屈巴巴地说:你才说叫我做夫君的。

妘册没有多余的手再去拉他,只好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你也是吧。我们是一家人呀!

很显然小姑娘还不明白夫君是什么意思,姜王妃和花折云的关系给她带来了错觉,认为把所有喜欢的人认作夫君就可以建立起幸福的大家庭。

伏传笑道:我纵不做夫君也是册儿的兄长啊,已经是一家人了。

妘册紧张地说:可阿兄要做太子妃。

阿兄不做太子妃,就有别人来做了。伏传说。

我可以做。妘册打包票。

那阿兄怎么办?伏传问。

阿兄也可以做册儿的夫君啊。妘册思路很清晰。

册儿不可以一边做太子妃一边做阿兄的妻子啊。伏传说。

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伏传居然打了个磕巴,册儿长大了就懂了。

谢青鹤从柜子里拿了一个玉马儿,一把玉剑,交给妘册:去玩吧。

妘册很自然地递给三郎,让三郎挑选:你要哪一个?

三郎看了看,说:都给你。

大兄给两个,就是你一个我一个呀。你要哪一个,快些挑。妘册催促。

三郎想了想,说:那我们换着玩儿。你想先玩哪一个?

妘册犹豫了片刻,把玉剑给三郎,拿起玉马儿:我喜欢马。马可以带我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去看太阳的家,河水的尽头哒哒,哒哒。她很快就把夫君的事抛诸脑后,拿着玉马儿跑了出去。

三郎还记得给两位兄长施礼拜辞:大兄,二兄,弟先告辞。

伏传不喜欢被称呼二兄,妘册很早就学会称呼他阿兄了。

送走了两个小屁孩,谢青鹤继续抄伏传做好的票拟,伏传挨在他身边歇了片刻,突然又说:缵缵来找我,说是想跟着回前朝王都,给她娘收殓尸骨。

叫她跟着吧。也是一片孝心。谢青鹤说。

咱们真不去啊?伏传又问。

谢青鹤很意外地抬头:你想去?

那倒也不是,就是阿父独自去王都,我们都蹲在青州躲清闲说穿了伏传就没那么理所当然地坐视师父干活,他自己稳坐不动。有事弟子服其劳的教训已深入骨髓。

谢青鹤指了指满桌子的奏折,说:你管这叫躲清闲?

好吧。伏传给谢青鹤倒了杯茶:大兄辛苦了。

是年九月,上巡幸旧都。

伏传收到厚厚一沓家书,据说是皇帝所赐,指名道姓叫他拆看。

二十页纸,十九页都在骂。伏传向谢青鹤求救,只怕回来要扒了我的皮。

谢青鹤听得深为惊异,他觉得上官时宜不该是这样的脾气,哪有大张旗鼓写信来骂人的?叫伏传把信拿出来看,伏传也扭扭捏捏,问了三遍才把信交了出来。

原来上官时宜到了王都之后,恕王后人献出前朝玉玺等等官方仪式不提。

刚刚下榻,底下人就送了一大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绝色美人来。详细一问,这个是前朝皇帝妃子,那个是前朝皇帝嫔御,居然还有八竿子打不着的王琥后妃

隽小郎君说的,整个后宫的女人都要保护起来,谁都不许动,都是我阿父的!

上官时宜差点吐血。

折腾半夜打发了前朝旧妃,上官时宜才睡了几个时辰,次日又被请去欣赏前朝宝库。

上官时宜想着也就是比较切要的库藏看一看,有个意思就行了。哪晓得看啊看,看啊看,看得都不耐烦了,怎么也看不完。使夏赏去催问了一句,得知还有八十几个藏库没有去看。

隽小郎君说的,全部封起来,这都是我阿父的!

贪花好色一心钻钱眼儿里的丑陋形象,就这么死死地扣在了陈起头上。

上官时宜倒也不护惜陈起的名声,他就是生气啊,小徒弟怎么就那么会给自己揽事呢?!

回到寝宫之后,上官时宜就拿来纸笔,对小徒弟激情开喷。

喷了足足二十页。

谢青鹤边看边笑,伸手揽住拱来拱去的小师弟:该骂的都骂尽了,回来指定熄火。

伏传蔫蔫地趴在他怀里,叹了一口气。

第287章 大争(99)

谢青鹤平生自由随性,难得对谁忌惮忍让。上官时宜绝对排在他心中得罪不起的第一位。

上官时宜几次训话,要求尽快结束此次入魔计划,谢青鹤也不敢敷衍了事,随性拖延。立朝之后就忙着梳理各地民务,替新朝栽培官吏,所幸早几年就有了基本的盘子,伏传也是绝好的帮手,二人默契十足,伏传也没什么二心掣肘,总体来说还算顺利。

让谢青鹤比较奇怪的是,最初两年,上官时宜是照着三月一季的频率,召他去训话催促。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上官时宜突然就不催了。

谢青鹤默默地观察了一阵子,发现上官时宜并不是觉得催促无用,放弃了提点。而是,他好像真的改变了主意他不那么迫切地想要离开这个入魔世界了。

早两年就开始了啊。伏传说。

伏传修为深厚,耳聪目明,哪怕上官时宜搬到了长安宫居住,他想知道长安宫动静也不困难。

就是那年阿父去了旧都一趟,缵缵不是跟着他去么?也不知道在王都发生了什么事,回来之后,缵缵就经常去长安宫陪阿父读书。缵缵是秦廷藏书阁女官,说是服侍阿父清点旧藏后来就成了她在阿父跟前读书。阿父常常指点她,她隔三差五就往长安宫跑。

还有姜娘娘。

她原本是想问问缵缵的事,奇怪女奸细怎么又混进长安宫去了。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她也留在了长安宫,让阿父教她写字作画,他们俩还拿缵缵做美人描到纸上呢。常来常往地跑习惯之后,姜娘娘还把我阿母也带了过去。前几日,阿母还问我三尸究竟要怎么斩我和她说了半天,她说阿父跟姜娘娘闲聊时说了几句,她听不懂。

可见阿父不独是在教姜娘娘书画诗文,已经在教修行筑基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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