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9)(1 / 2)

加入书签

能得到小师弟的垂爱,也是我最大的荣幸。

为了让小师弟永远这么爱我,我会一直哄着你,让你开心,让你高兴,让你永远都忍不住偷笑。谢青鹤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替自己说了句话,有时候,我也会顾及不到,让你受了委屈苦楚,请你尽快提醒我。我会赔罪改过,绝不再犯。

那是不可能的。伏传一口否决。

谢青鹤:???

我就算受了委屈,就等大师兄来哄我啊。伏传嘿嘿搂住他的脖子,又捧着他的嘴啵啵地亲了几下,我最讨厌看见大师兄低头赔罪,给谁赔罪都不行!师父都不行,我更不行!

谢青鹤被他啵得心里痒痒,两人也顾不上吃柚子了,先吃了点别的。

吃饱之后。

伏传脸颊酡红趴在榻上,说:正事还没说完。

谢青鹤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他光裸的脊背,有趣没趣地答应了一声。

伏传从一团浆糊的脑子里把先前要说的话理了理,继续说道:就说以前我和大师兄还没定情结侣的时候,我说要赈济天下,大师兄就叫我自己出去鬼混。现在我俩定情了,大师兄要在山中坐镇,我若是再往山下跑嘿嘿。

谢青鹤顺着背脊摸了摸他,哼道:我倒是舍得。你舍得吗?

伏传其实在河边已经做了抉择。那时候他并不知道谢青鹤的打算,依然决定下山管事。就算有飞鸢能够日行千里,也必不可能和往日一样,时时刻刻都随在谢青鹤身边,与之朝夕相处。

唯一幸运的是,他见众生悲苦,不忍袖手。谢青鹤的选择与他一样。

这并不是他选择了谢青鹤,或是谢青鹤选择了他。

而是,他们俩选择了相同的道。

伏传毫不嘴硬,乖乖地低头:舍不得。总要来求大师兄周全,大师兄总有法子。

说着他又转身爬上谢青鹤膝盖,坐在了谢青鹤怀里,红着脸勾着谢青鹤的脖子,大师兄,咱们在杏城弄出这么大的事,不和师父他老人家商量一句么?

他老人家眼不见心不烦。谢青鹤扶了他一把,低声问道,你来?还是我?

伏传用手去勾谢青鹤披散在肩头的长发,又忍不住满眼迷恋:一起呀。

第317章

次日清晨,谢青鹤与伏传刚吃了早饭,就坐在廊下一边烤火,一边商量冯淑娘的事情。

我曾想花钱把她丈夫遗留的田产地契都兑下来,叫她拿了钱自去逍遥快活。即便是别处不好谋生,这边有剑湖庄看顾,再不济去寒山镇上投奔,总有一份安乐余生。但,昨天又夸下海口要管所有人,这么处置就不大好了个个都叫我花钱去买地置产,只怕无以为继。伏传说。

谢青鹤用铜筷子拨炭:嗯,说说。

火盆才刚刚烧上,炭还没彻底烧热,指着这盆火烧水煮茶,尚且欠点火候。

伏传不大不小也是个生意人,偶尔发发善心做好事,他可以自掏腰包不计成本,但,天底下的麻烦事那么多,富可敌国也不敢夸口大包大揽。他就得开始琢磨怎么干才划算了。

以我想来,冯氏这点麻烦,无非是她一个外姓子媳,失了倚仗,无法与人多势众的夫家对抗。我出手把她手里的田产兑下来,就把她摘了出去,算是接了盘子的我去跟她夫家对抗。我自然不惧怕她夫家几个矮脚农夫,可我也不可能真去种她夫家那几块地。盘给别人,只怕没人敢接。空闲那处,岂不是我出钱帮他们买了块地?他们真要去种,我还能隔三差五跑去和他们干仗不成?

伏传说得生气,谢青鹤听了好笑。这事就是这么无赖,土地这东西你没法儿搬走啊。

我又深想想,觉得这个思路不对。伏传说。

如冯氏这样的情况,也不独是妇人才有。以我所见,乡野村落之中,常有大姓聚族而居,肆意欺凌外姓乡人,就是大姓小姓之间,也时有争斗。人不以理服人,却以力服人,以众服人,才是贫、弱、孤、老、妇、孺,冤屈难伸,不得已求助鬼神的根源。

谢青鹤抬头看了他一眼,含笑道:这才有点意思。再说说。

伏传继续说道:我以为这是朝廷失职。

各地抚民官本是代替朝廷、代表皇帝到地方抚育万民的天使,百姓也常将抚民官称作老父母,既然做父母,就该调治好子女之间的争执矛盾,不使强凌暴虐,不使彼此征伐,彼此亲爱合作,好好地把日子过下去。

可这些昏官把好好的经都念歪了。上边要民风淳朴,他们便严禁诉讼。设立各种潜规默则,恐吓百姓不许到衙门告状。百姓有冤无处诉,受害无处求,则使□□凶恶之徒横行于世,老奸巨猾之人肆意欺凌良善。这群昏官倒是履历平整,官途顺遂,说在某地谋治三年,使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无人争讼,全无命案粉饰太平的狗屁!

谢青鹤也没说什么,伏传喷完才瞥见大师兄当前,顿时心虚,弱势地找补:狗官。

伏传始终没把自己当外人。

在他的心目中,大师兄统治世外,二师兄统治世俗,两边是可以合作治世的。

尤其是谢青鹤故意在杏城裹入王氏父女的命案,让谢青鹤三个字出现在了杏城令和龙鳞卫递回龙城的正式公文奏本之上,伏传就认定大师兄是有心和二师兄联手了。

周朝经过伏蔚、束寒云近二十年经营,养蓄国力,物富民丰,不再需要为民生饱暖挣扎。

那是不是有余力去追求一些前所未有的东西?

比如,安全。

走在路上不担心被地痞流氓殴打,孤女夜宿家中不担心被强掳拐卖,身在外地也不担心被本地人抱团坑害,过河不担心遇见河匪,行道不担心遇见路匪,受了诓骗能追回钱财,是我的田产谁也别想抢走这世间能不能有这样的公道?

眼见炭火都烧了起来,谢青鹤把灌满泉水的水壶挪到火盆上,等着水沸沏茶。

他问伏传:如果你是杏城令,你要如何处置冯淑娘的麻烦?

冯氏的田产是其丈夫所遗,公婆早亡,其余族人都在三服之外,凭何处置她家田产?要说担心她改嫁使族田外流,也得等到她要改嫁的那一天才好争执此事。我若是杏城令,便严令冯氏夫族不得再滋扰闹事,否则一律枷号示众。伏传说。

可见你做了杏城令,也只能治已罪,不能治未罪。冯淑娘怕的是半夜偷偷被夫族捆去卖了,可夫族此时又不曾卖了她,你做父母官的难道还能把没犯罪的百姓先治罪了?谢青鹤摇头。

我已知道他们对冯氏图谋不轨,冯氏出了事,自然第一个拿他们问罪。伏传说。

一个冯淑娘你记得住,一百个冯淑娘呢?就算你都记在心中,她又不能住在县衙与你朝夕相处,真到她出了事,你想起来说不得就是三五个月之后了。人死了你能去叫魂,被卖到不见天日的地方,你去哪里找?没有证据,你凭什么拿人问罪?再说,为官一任三年,你离了此地,新官上任,冯淑娘是不是还要到新县令跟前挂个号,才能让人记住她这个人呢?谢青鹤问。

伏传若有所思。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