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铁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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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神诚眼眸里只有属于理性的冰冷，越发思考下去，这场暴动之中值得挑剔和圈点的地方便越多，泽伦斯就越发不可信任……

如果不是现在蕾米莉亚和他的妻子还在这里，龙神诚恐怕已经拿出兵器对准了他的脑袋，随时准备好将其诛杀掉，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两个纯粹而且分明的概念——敌人！朋友！

哪怕对方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只要是敌人，便应当将其毁灭掉。

“如果你无法说明这一切，我不能将你带入天祈学院内。”龙神诚冰冷着语气：“夜晚的天祈学院处于对外的完全封锁状态，只要我不开放，这里没人能够打开，谁也无法进入……你若真的是是被冤枉，便不应该有所隐瞒，将一切全盘托出，以免七锁的佣兵到来，让我们陷入困境里。”

“你越发的沉默，只能表明一种可能——你是真真正正的背叛者。”

龙神诚淡漠的视线落在泽伦斯那惨白无比的面庞上，在他冰冷而又理性的视线注视之下，泽伦斯那痛苦的神色渐缓，片刻之后化作了面无表情。

他轻轻叹了口气，重新站稳了身体，脚步有力，站得笔直，证明了龙神诚推断的正确性，刚刚那一切的表现……不，从一开始他就在伪装，足足持续了几十年的时间。

“不再继续伪装了么？”龙神诚冷冷道。

“既然都被看穿了，还继续装聋作哑可不是绅士的品格，既然在你眼中，我已经是小丑了，何必继续扮演这种不讨喜的角色？”泽伦斯惨白的脸色迅速恢复到了平日里的红润和细腻，他摸了摸自己冰冷的皮肤，疑惑道：“不过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坚持怀疑我？我的表演难道还不足够充分么？”

“的确，换做普通人的话，一早就会被你给彻底骗了，不，准确而言我也的确被你蒙蔽住了。”龙神诚不否认自己的失败，侃侃而谈：“你的计划算计的的确不错，虽然在一名真正的智者看来，只是三流的剧本，任何一个站在第三者角度考虑的人都可以轻松找出其中的破绽！不过，我们都是舞台上的人，哪怕只是一个三流的舞台剧，也一样入了戏，无法看破。”

“你一共在这个计划里下了三重障眼法，第一重是你勤勤恳恳工作了八十多年、为天祈谋福祉、为了类人种和人类共存呕心沥血的奉献者形象，这一重可以挡下百分之九十的怀疑，我、键、苍云、川神校长都是被你这层外皮给遮住了眼睛；第二重，是你的中毒，为了让你跳出‘下毒者’这个角色，你的中毒是必须的，并且还需要不断的加重，以此来造成紧迫感，哪怕原本有些怀疑，也会在你重伤的情况下，暂时的被抛之脑后；第三重，则是你的妻子和女儿，呵呵，这一重是最大的阻碍，你的一家人都在这里，换成铁血无情的刽子手也一样会心慈手软。”

“你的三重障眼法，都是基于人性而言的，看来你对于人类的常理和情绪把握可谓相当的到位，绝大多数的情况下，人都是感性的生物，把握住这一点，便没人可以看穿。”龙神诚一点点的揭穿了对方的把戏，称赞了一句：“虽然在其他人眼中，真的只是三流的闹剧，可对于戏中的人而言，却是当局者迷，绝妙的骗局。”

“可惜依然没能骗过你。”泽伦斯得到了对方的赞赏，却毫无喜悦之色，因为他用了八十年的设下的感情局，却在这一片刻之内，毁于一旦。

“我不是那么容易被欺骗的，如果是我的亲人，我绝对会不假思索的立刻开放天祈结界的入口吧。”龙神诚眼眸里带着一丝微妙的讽刺：“终归而言，或许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你。”

“果然第一印象是非常重要的么，我骗了这一座城市，却骗不了你一个人，说起来，我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泽伦斯苦笑着叹息道。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也该你作答了。”龙神诚不再继续兜圈子，开门见山的问道。

“请问吧。”泽伦斯笑容儒雅依旧。

“我想再确认一次，这一切都是你所做的么。”龙神诚问出了这个问题之后，他自己都暗骂自己蠢货，这已经是明确无疑的了，可脑袋里那属于人性的一部分，依然不肯放弃最后一丝的可能。

“哦？”泽伦斯神色意外，好笑道：“真是让人意外，我原本以为你会问一些更加深奥的问题，居然还是对于‘泽伦斯’这个身份有所眷念么。”

“是，虽然这么问蠢的无可救药，但是我还是再对着‘泽伦斯’问一句：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龙神诚重复了一遍，作为凡人体质的他，却爆发出了强悍的魄力。

闻言，泽伦斯缓缓摘下了自己的眼镜，儒雅的绅士外貌依旧，表情无怒无喜，也无被揭穿的尴尬，平静道：“不愧是龙神诚，你的这份智慧让我真的难以想象是龙神家那群脑袋里张肌肉的猩猩的后代。你已经看出来了么？”

“你的夸奖我就暂且收下了，不过我还是感觉自己太迟钝了一些，居然会被一些高浓度的酒精麻痹了脑部神经，否则一早就应该看穿。”龙神诚推了推眼镜，在血雾弥散之下，反射着明亮的寒光，他的话语里充斥着杀意：“为什么要背叛天祈。”

“背叛？不……我想你搞错了一个概念。”泽伦斯平淡一笑，抬起手，轻轻一捋自己的头发，将额前的头发全部揽至头顶，将其面庞全部展露而出，其气质从一名儒雅的绅士转眼间就变为了具有强烈侵略性的危险人物。

他的眼眸之中倏然亮起了一道深邃且浓郁的鲜红色，身后展开了一对蝙蝠之翼，皮肤化作了苍白之色，口中獠牙突出，一股暗红色的能量缠绕于他的身侧，空间在一瞬间僵硬了，时间也在一刹那就冻结了，大气在悲鸣着，大地在颤抖……

龙神键全身运转的斗气猛然一滞，全身的每一根毛孔都闭塞了起来，强烈的寒意让他深深的打了个战栗，在他天生敏锐的灵觉之下，前方的血色人影，比起天阶武者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