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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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塔依说的话又成功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到了伊南娜的身上，而最后一个到场又似乎是认识阿塔依的杰森则是皱着眉问出了在场除了知情人阿塔依和当事人伊南娜以及完全不清楚事情经过的无关人员艾莉以外，所有人想问清楚却没能开口的话：“跟你们回刺客联盟？伊南娜跟刺客联盟有什么关系吗？”

要不是现场情况不允许，红罗宾非常想要对“翼侠”竖起拇指并附赠一句“good job！”，然而现实限制了他对杰森不吝赞美的可能。

“你叫她伊南娜？”阿塔依闻言挑了挑眉，将重点放在了杰森对伊南娜的称呼上，“所以你是认识女神大人的？”

“相比起我的称呼，明明是你这个‘女神大人’更加奇怪吧，”杰森双手环在胸前，毫不犹豫地反击回去，“她有自己的名字，放着好好的名字不叫，难道她在你眼中就只能用女神这个词来代替吗？”

伊南娜听到杰森的话之后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阿塔依先是愣了一下，在那短短的一瞬间，他的表情是完全空白的，没有似乎在表达心情的各种各样的笑容，虽然这种空白消失的速度快得如同一个错觉，他轻轻勾起唇：“你说的也没错，身为眷属，天之女主人伊南娜对于我而言的确就是唯一信仰的神明。”

在听到“身为眷属”这个短语的时候，提姆下意识地看了伊南娜一眼，后者在感受到他的视线之后回了他一个根本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的眼神，但是提姆却很神奇地从那个眼神之中看出了无辜的味道。

啊哈，宗教信仰，这很中东，杰森颇有些嘲讽地想，面上的笑容也染上了些许讽刺的意味，但是隔着遮住了上半张脸的头盔，只能看见他勾起的唇：“既然是信仰者，那么应该听从神明的谕令吧，要求神明做什么可不太像是一个信仰者应该做的。”

阿塔依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并没有要求女神大人，也根本没有那个胆量要求，所以我刚才不是在询问女神大人的意愿吗？”

“说到底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她会去刺客联盟……”杰森突然意识到阿塔依用的是“回（go back）”这个词组，而不是“去（go to）”，不由地拧起了眉，“别转移话题，伊南娜真的跟刺客联盟有关系？”

阿塔依闻言挑起了一边的眉，他看了蝙蝠侠一眼，后者在接收到他的视线之后拧起了眉，成功将这个反应收入眼底的阿塔依回过头来看向杰森：“所以说，首领之前没有让你进过他的书房？”

杰森因为这个似乎跟话题完全没有关系的问题在翼侠头盔下的眉头高高地挑了起来，带着十足的讽刺意味说道：“如果完全没有意识只是身体进去也算的话，那么我进去过。”

阿塔依一拍脑袋：“抱歉，我完全没有想到你们对此一无所知。”说这句话的时候，他黝黑的瞳仁中眸色转沉，看来就连蝙蝠侠也没有看见过那副壁画，所以，这究竟是巧合还是雷霄奥古的有意为之呢？

阿塔依转过头看向站在一边的伊南娜：“那么，伊南娜大人您希望这件事情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吗？还是说是应该要被保密的呢？”

被问到的伊南娜抿了抿唇，她朝提姆的方向看了一眼，后者在接收到她的视线之后回看她，那双托帕石一眼的蓝眼睛如同颜色奇异的海水将她包围般地温和，而这仅仅只是下意识地回视她时所流露的。

如果把一切都说出来的话，这种视线会不会发生改变呢？这种从来没有过的，一想到会失去某些东西心口就不由地紧紧揪起的感情要解释起来的话，会被称为什么呢？

伊南娜抿了抿唇，移开了视线：“……还是，我来说吧。”

“虽然并非已经确定了的事情，”伊南娜干脆将视线投向了发问的杰森，“但是，刺客联盟的首领，雷霄奥古自称是我的父亲。”

得到这个答案的杰森瞳孔一缩，下意识地张口：“哈？”

倒不如说，在场除了一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的阿塔依和陈述者伊南娜以外所有人都不一而足地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蝙蝠侠被头盔遮住大半张脸而看不清楚表情但是很明显地整个人都顿在了原地；红罗宾瞳孔震颤差一点将战斗过程中敌人基本不可能让他被动脱手的长棍武器摔在地上；抱着罗宾身体的夜翼如同卡帧一般一点点转头看向红罗宾，再看向蝙蝠侠；塔利亚则是在听到伊南娜的后半句话瞳孔一缩之后整个人的表情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韦恩大厦一楼大厅再一次安静得能够听清大厦外落雨的声音。

提姆还没有完全消化这一句效果堪比大型核爆炸的话，虽然大脑正在几乎超载般地疯狂运转着诸如“伊南娜很有可能是雷霄奥古的女儿，意味着她很有可能是塔利亚的姐妹，达米安的小姨（aunt），这样的话我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又是什么辈分”之类杂乱无章的信息，根本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反应，但他下意识地看向伊南娜。

在触及到她的弧度美丽，但却几乎看不到眼瞳的侧脸的时候，提姆的大脑就像是自动空出了一半又或者生出了另一个大脑专门思考伊南娜的事情，他的反应快得不像是脑海之中还在思考其他的事情——尽管这个判断非常地不可思议，但是他莫名地确定，伊南娜在躲避看他的眼睛，或者说，她在逃避直面他的反应。

这几乎不像是这位从小就被作为上位者侍奉的，虽然从她的言行中很难察觉但其实极为傲气的女神的做派，但是他却觉得这个反应可怜得不行，又可爱得无可救药，就像是心脏上扎满了具有软化效果的毒针一般，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诡异地酸软成一滩肉泥。

其实真正无可救药的人是他吧，这样想着的提姆直接放下了还没有消化完的重磅消息，对伊南娜说：“如果真的找到父亲的话就太好了，你不这么觉得吗，伊南娜？”

几乎是从正面对着伊南娜的杰森很轻易地就看到伊南娜在提姆说出那句话之后很明显地整个人都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