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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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女子暗自用巫蛊诅咒林纨,盼她早死。

结果,世子妃没到二十岁,便真如那些人所言,早早地便去了。

林纨是元吉见过的,最温柔良善的美人。

她虽为女眷,但元吉身为顾粲从凉州带来的近侍旧奴,也是见过她数面的。

世子妃虽然体弱,但容色姝丽,与世子站在一处,也是一对璧人。

又何来的世子妃配不上世子这一说?

元吉想到了那些人对林纨的恶人恶语,恨恨地咬了下牙,进了庖房,想要为顾粲拿些饭食放进屋里,这样多少能提醒主子用些。

进了顾粲所在的屋间后,元吉见顾粲正失神的看着他手中的物什,他不敢扰了顾粲,只将盛有野菜羹的旧陶碗轻放在了小案上,便悄悄地退下了。

顾粲似是并未察觉到元吉的到来,直到元吉走出了屋间,他都没有抬头。

他的手中,拿了一断裂的琢玉梳,那上面透雕的纹饰并不繁复,是清雅别致的玉梅雪柳。

这琢玉梳,是林纨的旧物。

也是顾粲手中,她的唯一遗物。

洛阳早就不再流行簪梳高髻这种发样,但林纨却时常戴着那玉梳,她曾对顾粲说过,这是她母亲生前最喜欢戴的饰物。

顾粲看着那梳子,耳畔仿若出现了林纨温柔的声音。

她柔软乌黑的发,也仿佛,缓缓地穿过了他冰冷的掌心。

顾粲知道,这一切只是幻觉。

林纨生前,他也只为她梳过一次发。

二人成婚的时日过短,不到一年,就逢上了家族生变。

以至于,他从未与妻子说过,他爱她。

他能保下这条命,只被贬为了庶人,也全是因着妻子拼死以救的缘故。

顾粲喉结微动,却并未落一滴泪。

他清冷的眸中染上了猩红,神情倏然变得阴鸷又骇人。

事到如今,他拖着这具已经残疾的躯体,苟活于这世间,又有何用?

顾粲恨极了自己。

自他十七岁从凉州入洛阳后,虽被景帝奉为上宾,实则却是质子,是景帝用来制衡其父顾焉的人质。

他天资并不差,甚至还要强于他的父亲顾焉。

或许是因着身份,又许是因他性情本就孤傲,顾粲并不愿涉入洛阳的朝堂纠纷中。

以至于,顾家和林家出事后,他就如同一个废人,毫无用处可言。

邺朝建都后,有两次雍凉之叛,都与顾焉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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