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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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明独赶来时,果然已穿戴整齐,不见半分疲累之相。凰明慎曾在心里喟叹,虽然同是父后所出,独儿的体质偏偏就比她好了太多。不比她,易受风寒暑湿,每逢月事,更是痛得不行。
然而,她越长大越痛恨命运何其不公,给独儿如此将领天赋,却偏偏夺去她的双眼,每思及此,她都觉得造化弄人。
她收起思绪,看着独儿越来越近,忍不住关心道:“你可睡熟了?昨夜被我折腾那么久,还这么精神。待会再回去补补觉吧,回了北匈可就没这么软的床了。”
“你没有闹我,我是好久没见你了,才半晌睡不着。晚上困了,我自然会睡的。”凰明独极为认真地答话,一板一眼,只让人觉得可爱。
凰明慎扑哧笑了:“昨夜凰宁儿左右没说错,如果我在京中,恐怕你也舍不得京中。”
本是句玩笑话,没想到凰明独点点头:“我当然更舍不得你。不过北匈需要我,你也需要我去北匈,我自然去北匈。”
凰明慎在心中叹一口气:“这回你去北匈,姊姊交待你件事。伍蒙——”说到这里又怕她不认识,“——我们四妹的父君。他的弟弟在北匈当贵妃,就是前年还是去年你护送到北匈皇室的那位,前几日给伍家传了消息,估计是被人盯上了,断了根手指。伍家想托你,去北匈打听一下,倘若真有其事,顺带派人解救了他便是。”
凰明独不假思索地应了。
凰明慎知道她这性子,却也头疼万分:“你自己行事小心点,万事不可鲁莽,你自己的性命最重要。旁的,都比不过你。”
凰明独更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眼看她就要回去,凰明慎又叫住她:“等等。”但百般纠结,不知如何开口,觉得自己问的多半是个废话,“过几日,我大抵要去参加国女府上的开春赏花宴——左右就是个相看青年才俊的相亲宴。你可有什么想法?”
凰明独脚步一顿,开口有些发颤:“你,你要成亲?”
“我们都及笄不久了。”凰明慎料想到她会舍不得,扶额道,“没人能比过你,没人。”
凰明独点头,却不似之前那般肯定,心中百转千回,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走了。
二皇女要参加赏花宴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到凰明断宫里的时候,她正在被自己的通房喂着吃葡萄。
闻言,她讶异地抬眸瞥了一眼下人,确认消息真假,随后又与自己侍候在一旁的驸马娇笑调侃道:“要不要猜猜,我这位皇妹,会挑中哪家的王孙贵胄?”
侯无瑕低垂眼睑,不敢应自己妻主的这句话。宽大衣袖下遮住他身上或深或浅的伤口,他想,倘若当年大皇女没有挑中他,是不是如今这番光景都会不一样?
不重要了,他自嘲地笑了笑。晚些时候就要给母亲写信,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叫她务必要带着家中的亲弟表弟赴宴。
即使,大家心里都清楚——太傅侯家,怎么可能真的再出一位皇夫。
四皇女这边也没闲着。
她乖乖巧巧地应了自己祖母的问好,立在一边给祖母磨墨。严相严索骥也真乃一奇人,才敢指使当今的四皇女给她亲手研磨。
严索骥把新得来的消息放在旁边,让凰明章亲眼看。她认真看了,作出讶然神态,发问道:“祖母,这位竟然是不打算等指婚,直接就要自己挑了?”
严索骥眯眼,她老神在在地摇摇头:“看不透这凰明慎的心思。她翅膀硬,咱们暂时只好避其锋芒,恐怕上头那位也如此想。她要娶谁纳谁,管不着。”
“但这般作派……”凰明章似是欲言又止,“我不敢议论皇姐。”
“且等着吧。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至于你,倒可以去亲眼凑个热闹。”严索骥满不在乎地笑了,即使头发花白了,也未曾懈怠,继续写着奏章。
下人又来通传,说是北匈那边有消息了。严索骥凝神一目十行,沉思片刻后,她说:“计划有变。明章,你得带着你表哥一道了。”
叁日后。
凰明慎自然是不知道她人作何想。她眉眼惺忪,正是春困,就被移日叫醒更衣梳妆。半晌她才睁目,瞧着镜中的自己,花铀含情,眉眼端庄,不笑时又不怒自威,仪态万千。
合该如此耀眼。她闭目,拂过自己面上的每一寸肌理。没人不会被今日星月的光辉威慑,其他任何人,都只是陪衬。
凰明慎上了公主制的轿撵,她在这方面无甚太多要求,待到成了皇储再改制也不迟。她不会白白落人一个话柄。
移日吞月已在轿中等着伺候了。今日是着选妃的目的,宴上人鱼龙混杂,男女都有,吞月不宜露面,只好一直等在轿里。
凰明慎对这般安排无甚异议,若是个有点用处的男人,带了也就带了,但移日伺候她更熨帖,又同样是女人,她自然是选带女人同路;至于吞月,她早已想好,他若是个上道的,日后给她做个暖床的通房倒也不错,成婚前的初侍,也安排他就是了。
路途有些远,凰明慎懒洋洋地把脚搭在吞月膝上,他自然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给她脱了鞋袜,露出一双白嫩清瘦的足,脚趾圆润如珠,好不可爱。
他心中燥热,恨不得就要俯身舔弄那作乱的脚趾,吮得凰明慎酥软了骨头,喘吁连连。他早就被凰宁儿派人调教成了个性奴,之前一直忍着规矩,身体却憋得难受。
眼下凰明慎毫不顾及地作弄他,马车偶尔颠簸,她那双不安分的足毫不留情地踩到他那物什儿,真叫人欲仙欲死。吞月面上却不能显露半分。
凰明慎自是故意的。她控制着力道,或轻或重地踩在吞月那儿,看着男人忍得汗都要滴出来,坏心眼作祟,专停在那一处,用脚趾头挑逗。
吞月惊愕,却不敢说什么,阴茎敏感难忍,恨不得将茎身自己撞在凰明慎足下,好纾解他的情欲。
她没闲着,脚底却使了劲,像猫踩奶似地踩着。她足底软,像是从未走过路,嫩得隔着衣裳都叫吞月发痒。
移日早就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瞧多看,却只留他吞月一人要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想泄了身再抱着公主那金枝玉叶的嫩穴狠操。
凰明慎自然不可能遂他的意。眼看着吞月要到了,就安分了,继续捧着《凰图》研读。像是一切都只是吞月一个人做的场春梦般,只有龟头处的瘙痒告诉他不是。
国女府眼看着就在眼前了。
变故却在眼前突然发生,马夫突然勒马就不再行进,凰明慎起初以为是到了,移日出去看了一眼,却不尽然。
她了解了情况,回来禀告公主殿下:“殿下,前头是太傅侯家和礼部尚书蓝家的马车,不知因着何事闹起来了。奴婢瞧着,都是要往国女府去的。您看……”
凰明慎蹙眉,侯家世代书香,不应如此莽撞;蓝家虽然与她交集甚少,却也是守礼数懂规矩的,这两家不知怎的杠上了,她没必要淌浑水。
她正打算吩咐移日了解了她们两家的争端后再来禀报,就遣了马车绕道继续往国女府走了。却在这时,有眼尖的瞧着她的仪驾来了,高喊着:“公主千金之躯,若是被你这等庶民惊扰,你该当何罪!”
凰明慎心下了然,原来这是个专门做给她看的局。再躲显得她好欺负了,她掀开门帘,朝外看去。
果真是侯家和蓝家。侯大人因着公事没来,眼下只有侯府少主侯无忧——也即下一任的太傅——和侯府庶二子侯如玉在此处;蓝家人来的适龄男子多些,却没有少主在,只有两位嫡出的少爷。
眼下却都在这里争论不休,想来刚刚那眼尖的,正是眼前这位嚣张跋扈的蓝二,蓝宝璋了。
看来传言皆不可信……蓝尚书是进退有度,克己复礼,她膝下的嫡子却是这般德行,看来果真是男性天生粗笨浅薄,学不到母亲大人半点好。
更遑论,虽说未出嫁的皇亲国戚世家子弟被女帝恩准了可以在这类赏花宴上抛头露面,好让女人挑选货物,可这才到路中,他二人就揭了面纱,像是故意截了她的马车让她来看的。
果真是好颜色。蓝大蓝昭华倒是看着有礼有节,学到了些蓝大人的风度,翩然而立冷硬如竹,是个风华正茂的郎君;而他弟弟蓝宝璋就太浅薄,像是个只能供观赏的花瓶。不过也不奇怪,男人么,本就是该挑好看的起光耀门楣之用。
至于侯家,侯少主是个聪颖能干的女人,凰明慎偶尔在侯老太傅跟前见过几次,很是钦佩。若非凰明断早已娶了侯无瑕,否则与这位侯无忧作亲倒是不错。故而,她把眼光放在侯如玉身上,毫不在意地打量片刻。
果真是像侯老太傅,面目温润如玉,眉眼间仿佛都写着四个字“礼、义、廉、耻”,行事未免有些畏缩,小家子气了。
片刻之间,凰明慎已打量完这面前的人,眼看着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了,眉眼一挑,喝道:“因何事起了纷争?”
侯无忧先向她拱手作揖,她是在场四人中身份最高的女人,只有她有资格回公主的话:“回殿下,今日臣女家的马车不慎与蓝府的马车相撞,臣女已遣了人来修理,也一定负责蓝府的钱财损失,蓝二公子却不依不饶,这才惊扰了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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