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里的尘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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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鸣以为南方的冬季是阴冷潮湿的,但这次来的m城却是不一样,冬日像北方的初夏一样,太阳烤的人暖烘烘的,地处热带的边境小城,民风淳朴。细碎的阳光洒在泛青的胡渣上,他抬手摸了摸阳光撒下来的光线,顺手上移,又摸了摸长出来的头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游鸣点了根烟,紧了紧夹脚拖鞋,向着转角的米干摊点走去。

熬夜让人心律不齐,游鸣揉了揉干涩的眼眶,五块的纸钞放在了油腻的桌板上。“春嫂,来碗米干。”

“好嘞,阿鸣,你咋个起嫩个晚?昨天做贼克?”叫春嫂的女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经营着小面摊有个四五年了,自游鸣半个月前来到这条小巷住下后,就天天要来这里点上一份米干,一来二去,两人也熟了。

“是啊,昨晚熬夜去网吧赶了场通宵。”游鸣笑着应对。

“背时,年轻人不要仗着年轻,那个网吧么烟熏火燎,有哪样好呆呢?”米干已经煮好,春嫂端了过来。

游鸣刚来的时候是听不懂这口方言的,春嫂为了方便交流费劲地夹杂了普通话进去。

“你昨晚上给有看见我儿子呢?”

游鸣没有立刻回答她,拿出旁边的一次性筷子,搅着碗尖上的葱花和小米辣,拌开了几下,吃了几口米干,“没呢,估计我两不在同一家网吧。”

春嫂的脸有点黑,眼角的皱纹紧了紧,“这个死娃娃,一天天呢跑克哪。”心烦意乱,也不想再说话了,转头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m城的紫外线颇强,常年照射,人们的脸上都被照得黝黑,游鸣看着形形色色的人走过小摊点,也不知那根神经又搭错了,突然什么也吃不下了。

母亲关心儿子,哪怕语气不屑,也是一种爱。

街道好热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他从出生开始,家庭早就分崩离析,认识不了几个人,没谁情愿对他这个陌生人笑,更没谁喜欢随随便便关心他,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只有他,无所事事也好,遍体鳞伤也好。在监狱里是这样,出来之后更是这样,找不到一丝生气,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活着,这样的日子慢慢蚕食着他。

也许以前他相信自己可以拥有光和热,拥有自己在意的人,过着平淡无波的生活,可是现在似乎都被自己隔绝了。逝去的东西越是珍贵,在心里疼痛的后劲就越大。刚开始都是以为痛不了,真到肝肠寸断的地步觉得自己又可怜又可恨。

他在思念一个人,可是又能怎么办?没有谁会非他不可,他习惯了25年。废物,他只能这样想自己。

不过,现在他得走了,有些东西不用想的过细,反正也想不明白。

拿了旁边泛黄粗糙的餐巾纸,擦了擦嘴,“走了,春嫂,您慢慢忙哈。”游鸣慢悠悠地离开了摊铺。

只剩下留在身后的春嫂续续叨叨地说着话,什么“浪费粮食啊”“葬德啊”之类的话。

游鸣刚拐到街道的十字路口,一不留神,就被人一把拉近了拐角的一条小巷。

“鸣哥,怎么样?”青年的眼睛乌溜溜的转着,情绪有点激动。

“靠,放开,你小子,神出鬼没一天天,吓死老子了。”

青年觉得自己似乎过于激动了,不太好意思,放了手,伸手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你妈昨晚只问了我你去哪,其他的没问。”

“那就好那就好。”青年松了口气,思索了一下,双手抓上了自己被劣质黄色染料染过的头发,额头上还包着纱布。

“阿夹,要我说你小子就是作死,放着好好的书不读,跑出来和人混什么黑社会?要不是昨晚老子去报警,你小命丢那吧。”

“鸣哥,我这次可没跟他们去打群架了,我......我是为了......”阿夹突然支支吾吾了起来。

“怎么?不为这个为什么?”游鸣没带好气地睨了他一眼。

“诶,鸣哥你知道阿眉那个娘们儿吧?”阿夹放下了蹂躏自己黄毛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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