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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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也找过那些官员的共同点,可官场中盘根错节,有嫌疑的不在少数,排查起来颇为困难,耗费了几个月不说,且是越查越乱,同僚之间的分歧也越来越大,不知不觉间,把案子推进了死胡同。
而蒋云初那边,是怎么做到的?需要怎样的人脉、势力,才能锁定目标?
这个案子正进行着,花杀一案的元凶前来投案。
秦牧之大喜,蒋云初果然言出必行。这次的案犯与樊北的情形相仿,已经受过应有的惩戒,心智已经在随时崩溃发疯的边缘。审案核实的情形亦是大同小异。
两桩悬案逐渐明朗起来,用不了多久便能结案,人们无不拍手称快,以前闻讯时落下的阴影,逐日消散。
刑部尚书则早就看出些端倪,偷空问秦牧之:“何方神圣在帮我们?”
秦牧之一脸真诚地道:“我真不知道。”
刑部尚书满腹狐疑,苦于一点儿凭据都没有,也就不再追究。这结果太喜人,让他足以忽略旁的枝节。
秦牧之则对蒋云初生出了真切的结交之意。
办案期间,刑部尚书与秦牧之也有心烦的时候:杨家、赵家没事就派管事来问,找到劫持杨老夫人和赵禥的人没有。
当然没有。
两个被劫持的人,一个死了,一个根本没见到劫匪的样子,从头到尾昏睡不醒;
杨家护卫倒见过,但对方蒙面,除了身手绝佳,一点显著的特征都说不出;
当日没有车夫的马车在街巷间乱逛了不短的时间,见过的百姓起码有几十个,而正因看到的人太多,没有确切的时间,无法确定马车曾在哪一带逗留。
这种事真要查,应该让善于追踪的锦衣卫帮忙,可皇帝没有那个意思,只顾着跟杨阁老、赵禥上火了。
再说了,查什么啊,那样的两个门第,早就该有人收拾一把——大家心思相同,不好说出口而已。
二月最后一天,贺师虞又亲自来接女儿回家。
坐在马车里,父女两个说笑一阵,贺颜就看出,父亲和母亲的隔阂已经缓解,也觉欢喜。
贺师虞问道:“听说云初昨晚就回府了?”
贺颜点头,“您找他有事?”
“也没什么,该与他时不时地说说话。”夫人之命,不敢违背。贺师虞在心里腹诽着。
贺颜乖顺地道:“回头我跟他提一下,让他请您喝茶。”
“也好。”贺师虞取出一个荷包,“有一阵没给你零花钱了。”他端详着女儿,“总这么瘦。书院的饭菜要是不合口,就三餐下馆子,万不可委屈自己。”
贺颜笑盈盈说好。
贺师虞看着女儿梨花般莹白的面容,有些恍惚,“一转眼,你就这么大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出生之后多灾多难的,吓得我总做噩梦。”
贺颜听母亲说过,母亲那时胎位不正,很吃了些苦头,煎熬两日生下她,足足昏迷了两日。她落地之后,孱弱得跟小猫似的。
母女两个都让人担惊受怕,那一阵,父亲肝火旺盛,几乎将房里的下人全部发落出府。
“爹爹,”贺颜挪到父亲身侧,携了他温暖的大手,“现在我不是特别好么?”
贺师虞满脸慈爱,俊逸的容颜线条变得格外柔和,“的确。我只盼你始终无虑无虑。”
“那不成傻子了么?”贺颜笑道,“以前我对先生说,想一直无忧无虑,他说,只有傻子无忧无虑。”
贺师虞笑出来,“那厮,恁的刻薄。”又问,“如今他和以前一样,还是休沐日上山?”
“嗯。山中有位道长,总要与先生切磋棋艺、禅宗。”
“难怪总见不到他。”
一路说笑着回到家里,贺夫人迎到了垂花门外。
贺颜走在父亲中间,双手分别携了他们的手。
贺夫人少不得不动声色地打量女儿,想看出些端倪,从而知晓手札一事的下文。可是,贺颜一切如常,被问起有没有遇到什么事,答的也只是一些小事。
不是把事情扔给蒋云初,就是打定主意不告诉她。也对,在谁看,那都不是好事。
贺夫人又斟酌手札上写的三月那些事,当时真是绞尽脑汁,要避开杨家、赵家及其亲友,还要一定会发生,诉诸笔端的,也就不是很有分量。但,加上示警的言语,足够了。
昨夜,蒋云初一直留在外书房,坐在桌前摸骨牌。
奉茶的小厮不明就里,只当自家侯爷睡不着,悄声请示常兴,要不要备一盏安神茶。
常兴说不用。他心知肚明,侯爷可不是闲得慌,这是在依据八卦、六爻、奇门遁甲等作出推测。
蒋云初近来每日都要耗费很长时间,琢磨蒋云桥交给自己的账目,心里已经有了些怀疑的方向,但是需要佐证。
测算当然不能作为依据,只是大晚上的,他不好去闹腾别人,便以此消磨时间。聊胜于无。
对,他精通测算,但又不相信。不论何人何事,只需一个变数,原有的格局就会被打破。所以,这东西,算以前的,很准,算以后,只短时间里可以作为参考。
消磨至黎明破晓,蒋云初洗漱更衣,策马离府。
城中闹中取静的地带,有一座偌大的院落,前面是一栋三层小楼,挂的招牌却是十二楼。
十二楼是赌坊,长期连轴转,随时恭候各路赌徒,没有打烊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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