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周之困（2 / 2）

“皇上，天色不早了，臣该回府了。”言子玉站起身来，两只袖子平整地垂落下来，他的两只手重叠作揖，恭敬道。

“退下吧。”凌宣看了一眼言子玉身后的宫人，点了点头。

言子玉退出去的时候跟宫人打了一个照面，宫人跟恭敬地打了一个招呼，他微微颔首，然后便出去了。

脚都已经跨出了宫门，又顿住了。言子玉猛然转身，疑惑地看着这宫人的背影，奇怪……怎么觉得这么熟悉呢？

他仔细端详了许久都想不出这个宫人身上到底有身子值得他熟悉的，最后无奈地摇摇头离开了。

“皇上，娘娘说有重要的事情。”

宫人半躬身，平静地说道。

凌宣眯着眼睛，“抬起头来。”

“是……”

一张白皙清秀的脸，或者说过分白皙了，以至于显得唇瓣尤其的红，就好像刚刚饮了鲜血一般的红。

眼窝深邃，脸上平静地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来，当真是诡异。

“朕之前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

从来凤仪宫来传话的都是同一个太监，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换人的。

“回皇上，之前的李公公身体不适，所以娘娘就让奴才代班。”

“是娘娘让你过来的？”

凌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

“是。”

宫人的瞳仁中突然波动了几分，好像有一些紧张，但是那张脸却更加的怪异了。如同一张生硬的面具，挤不出任何表情，石膏一般，就连眉毛，鼻子，嘴唇的距离都跟算好了一样，动也不曾动过。

而更加怪异的是那一双眼睛虽然被禁锢在灰白僵硬的轮廓中，却无比灵动和清澈。

“朕……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宫人的脸上快速地飞过什么，又迅速地低头摇头，“皇上尊贵无比，怎么会见过奴才。”

“是么？可是朕的记忆力一向不错，如果朕对你有印象，说明朕之前一定见过你！”凌宣无比笃定，奇怪，这种感觉分明就在心中却飘飘荡荡得让他抓也抓不住。

分明答案呼之欲出，却始终让他想不起来。

“皇上的记忆力再好也会有不记得的事情，所以一定是皇上记错了。”

宫人福了福身子，依旧面无表情，“娘娘还在等着，皇上不起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