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他整个人生唯一的光由向野把控着,向野给他,他便生,向野不给,他就只能遁入黑暗。
他的心是一株长在不见天日的下水沟里的野草,只有向野曾经温暖过它、照拂过它。
所以简行没有资格怪向野为什么不能只陪伴他一个人,他能做的只该是感激涕零,并以此为激励,好好成长下去。
天边晨曦已现,第一道阳光穿过层层云雾,从简行的窗户里投射下来,照在简行冰凉的指尖上。
即使是一个人,简行也应该好好起床、洗漱、吃饭、学习、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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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寒假很快就过去,尤其是对向野这个高三生来说,刚刚从所谓的“度假”中回来,第二天他就要收拾东西准备上学了。
向野对上次那通电话的效果很忐忑,因为从那以后,简行就再也没来主动找他了。
向野满意于简行的知难而退的同时,更在意的是简行的心理状况,于是也和简行视频聊过几次天,没有发现什么不好的情况。这让向野多少舒心了些,如果能无风无浪、平稳地化解他和简行之间那种有点畸形的情感,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很好。
简行的生活里不该只有向野一个人,如果他错误地把向野当成所有情感的寄托者的话,向野宁愿简行身边多一些朋友,宁愿简行的心理恢复健康。
向野现在后悔了,后悔在最初的时候恶劣利用简行的心理依赖,让简行的世界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简行应该有更丰富多彩的人生。
收拾东西的时候简行来找向野了,不过他没有表现得很异常,相反,他比之前更自然了,不再像一个一眼看上去就心理不健康的孩子,
“哥哥要收拾东西去上学了吗?”向野闻声,居然有点不敢回头,只是背对简行用尽量正常的语气答道:“嗯,高三最后半年了,学校抓得紧。”
简行也没有继续走近,只是倚在向野卧室门口,看着向野的背影道:“嗯,不过我也没几天假了,很快也要上学,哥你不用不平衡。”
这的确不像是简行说的话,向野有些讶异地回头,只看见简行冲他很得意地笑了笑:“不过再怎么样我还是有一个星期的时间玩。”
向野被这过分灿烂的、发自内心的笑晃花了眼睛,一时间,竟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一切思绪都退回到那个夜晚,简行送给了向野一个很轻的吻。但是向野现在怀疑,那是不是都是他的臆想,是不是,只是一场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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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初中部也开学了。
这次的简行不再封闭自己,他强迫自己多看看身边的同学,强迫自己和他们多说两句话,强迫自己对他们笑、对他们友好。
强迫着强迫着,简行发现,原来交朋友也不是一件多么难熬、多么困难的事情。
很多同学都友善可爱,明媚得如同春天盛放的花朵。
简行慢慢发掘了自己以前从未有过的兴趣爱好,画画、篮球、还有收集学校各色植物的树叶制作标本。他在这些美好的未知的世界里探索,渐渐忘记了自己原来是个不快乐的人。
天气很好的体育课上,老师吹哨之后就是轻松的自由活动时间,简行和几个篮球同好者去器材室借了篮球,却不巧这次的篮球场被高年级的人占满了。几人便商量着去食堂后面那个比较荒废的篮球场,却不想,又遇见高年级的人在打架。
说是打架,并不准确,因为被打的只有一个人,尽管他很高大,有在奋力抵抗,却终究敌不过四五个男生的群攻。
简行望着眼前荒诞的场景,某些尘封记忆再度开启,突然间觉得气血翻涌,他不顾自己和那些高年级人的体型差距,嘶吼着冲了上去,加入了打架的队伍。
过了十二岁的男孩子身高会猛蹿,简行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小男孩,只是他再怎么长、再怎么变化,也终究不过是一个初中生,面对高年级的霸凌,根本没有能力救下什么人。
结果就是他和那个被打的男生一起挨了顿拳头,浑身疼得从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体育课早就结束了,打人的人心满意足的离去,简行的同学们也不知所踪,只剩下简行和男生并肩躺在脏兮兮的墙边,十分艰难地互相搀扶着坐起来。
他们两个很狼狈很尴尬地互相对视着,良久,却突然在这墙根下一同笑起来。
“我叫简行,你呢?”简行现在习惯了主动和人交谈。
那个男生其实是很高的,看起来像高三生,坐在简行身边比简行高一个头,闻言用带血的手揉了揉简行沾满了泥灰的头发,笑着说:“小屁孩,人小鬼大的,谁叫你来帮我打架?”
简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我就是看不惯。”
“我叫祝容。”男生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像春风拂面,却不知怎的,带着股料峭的微微寒意。
简行有点不自然地看了眼祝容,却被祝容误会了:“怎么?我的名字很奇怪吗?”
简行看着他调笑的眼神,打消了心中的疑虑,他知道祝容指的是什么:“那你是叫那个祝融吗?”
祝容目不转睛地盯着简行:“我还有个弟弟,好像是叫共工,你说呢?”
简行对祝容直勾勾的眼神浑然不觉,笑着起身,倚着墙,从上而下俯视着祝容那张很温和好看的脸道:“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你是这个祝容,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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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就是炮灰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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