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己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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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山水之地,走向那片未知的祭诏始祖沙漠,我问道,“九千胜,你这种江湖浪子,该是淡泊名利的,为何也会进入此处?难道你也寻觅造化?”

始祖祭诏,是一个坑,埋死人的坑。

在我看来,他不应该跳的?这段时间相处以来,我看清他的为人,毕竟他是一个理智的聪明人,没有太多野心,也不图谋什么利益!

更主要的是,他足够强大了!

九千胜道,“一个人如果大有名了,就难免会有很多不必要的烦恼,如果他要完全摆脱这种烦恼,最彻底的一种方法就是“死”。”

我差异道,“你为了摆脱麻烦,选择假死?”

九千胜道,“世上只有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的,但时间却可以改变很多事,冲淡很多思绪,甚至可以改变一切!”

我道,“江湖浪子,也会有烦恼?”

九千胜道,“只要是活着的生物,就会有烦恼,而我,比其他人更多罢了!”

望着他突显“孤寂”的背影,这是一个有传奇故事的人。

绝代强者,其实也和普通人一样,也有他的烦恼和不幸,只不过这些事都已被他耀目的光辉所掩。人们只能看到他的光彩,却忘了有光的地方必有阴影。

不管怎样,一个人能被称为“九千胜”,都不是件简单的事。

跨过绿意盎然的山野。

随即,一片炙热沙漠映入眼帘,头顶上,没有太阳,没一颗星辰,但光线就是璀璨刺眼,顺着光线交织的方向,远处水平线下,那里似乎站着一个巨人?

所有的光,都是从那个巨人身上发出的。

几乎耸入天穹的一道影子,给人一种接天连地的错觉。

我惊道,“这一位就是神话始祖?”

九千胜道,“神话时代,一段浩瀚长河岁月中,没有几个始祖,他的确是其中一位,来历很大,或者说,他是一个诸神的始祖!”

我道,“还分神、魔的始祖?”

九千胜道,“可惜的是,无论神始祖、妖始祖,还是魔始祖,皆不是善类!”

望着那个巨人,冥冥中仿佛真的有种神秘的力量,在主宰着人类的命运,绝没有任何一个应该受惩罚的人,能逃过“它”的制裁。

这种力量虽然是看不见,摸不到的,但是每个人都随时可以感觉到它的存在。

“滋滋滋!”

未到近前,我和九千胜的身上,莫名激起一阵阵火星,恐怖的压迫沉落,为了抗衡无形压迫而激起的星火。

距离三百丈时,我们止步了。

不得不止步,无法再靠近过去,在走一段距离,或许就是粉身碎骨的姿态了。

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单调的黄色,连一棵树木都没有,沙漠的广阔使我们两个人都感到疲倦,心底上的倦意,九千胜开口,“荒域,现在你明白,为何我没有杀你了吧?”

我道,“杀不杀,你也活不了!”

九千胜,“确实,这位神之始祖的存在,能遮掩一切,没有谁能逃脱他的气机!”

我皱着眉宇道,“他在沉睡?”

九千胜,“这位神之始祖,毕竟没有重生,还处在异常浑噩的状态,每隔一段时间,才会苏醒,每次苏醒,就到掌控杀伐的节点!”

我道,“昨晚,他苏醒了?”

这是不言而喻的答案。

这个“神之始祖”,不是人族,按照九千胜解释的说法,神话元年,最古老年代,也就是最早一批生物崛起的时间,就有这位神的始祖。

至于后代者。

难说真神真魔了,毕竟时代在推移,各种族类交配繁衍后代,血液中早已不纯,无法返祖。

我问道,“这位神之始祖的直系后代呢?”

九千胜道,“死了!”

啊?

我连忙问道,“全部死了?”

九千胜道,“唯一算比较直系,流淌比较多始祖血液的,应当是星策王朝吧!”

站在这里,贯穿了半日,那位侧卧的神之始祖一直没有苏醒,也没有动弹一分,唯有恐怖的“心跳声”,在一起一沉,表面他还活着,没有腐朽。

随即,我们离开了,多待一段时间,需要承受难以想象的代价,回到那片青山绿水,坐在一处山巅上,我问道,“后方,那座死城是怎么回事?”

死城,高高悬挂九个灯笼。

在深处,黑暗堪比地狱的徒弟上,簇立一座座祭台,每一座祭台都惨死有一位神话强者,一具具近乎风化的尸骨,被铁柱洞穿,无数岁月依旧吊挂着,遭受万劫不复的命运。

九千胜道,“曾经,有一位半始祖的人物,他不敢献祭魂魄,因而建造了那座城池,想要将自己护佑当中,可惜的是,他的算盘失败了!”

我道,“后来呢?”

九千胜道,“自然是死了!”

我又道,“那当中,堪比行尸走肉的狩宇之主,为什么还能活着?”

九千胜道,“因为狩宇之主也足够强大,鸠占鹊巢,承受了死城的毁灭力,不过他那种状态,如果百年内,再无法走出,最后也会化为灰烬。”

我道,“这片始祖祭诏的内部空间,除却我们三个外,再没有活着的了吗?”

九千胜道,“不清楚!”

我立即道,“那我去找!”

或许联合一些强者,到最后,能闯出一条道路吧?否则的话,只能是坐以待毙了。

随即,告别九千胜,我独自离开这片大好河山,走入昏暗的身后地带,朝着那座阴风呼号的死城而去,我的体内丹田,楼凝月并未死,她还可以走出去。

这些天,所经历的一切,楼凝月皆看得清楚,现在的她,与惊弓之鸟没有什么区别,早想跑出去了,离去前,我嘱咐了她几句。

“荒域,你可别死啊!”

“我回去找父亲,以我天下儒门的智慧,最后一定可以找出方法,将你就出来的!”

“还有,那个九千胜是一个怪人,你最好别和他走得太近!”

“再见!”

混沌雾气游离中,楼凝月的声音渐行渐远,再见,或许是再也不见了。

不多时,我走回死城,随即登上城头,看向里边一具具惨死的骸骨。

“嘿嘿”

一具皮包骨头的影子走出,很飘很轻,与夜里幽灵无异,他的眸子里闪烁瘆人的绿光,正是被困在此的狩宇之主,他的神色有笑容,诡笑的表情,“荒域,你的身上,原来也沾染那种诅咒了!”

狩宇之主,死,对他而言,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容易,尤其是被痛苦折磨得太久时,反而不会死亡,他就是那种不死不活的状态,说是活人,与死无异,说是死人,却还能动。

我道,“狩宇之主,这片空间,除了你与九千胜,还有其他活着的强者吗?”

这是我来找他的目的。

狩宇之主抬起头,凹陷的眼窝,跳动鬼火,“九千胜居然没杀你,什么时候,他也变得仁慈了?对了你得到无上仙昆谛的传承,他要给你这个面子。”

我又道,“回答我的问题!”

“呼呼呼!”

一个布满死人斑的利爪,钻破阴风,朝我面门冲来,一念咫尺天涯,我避开横移到一旁,“九千胜对我说了,现在的你,在这死城最多能活百年,想要恢复自由,就回答我的话!”

“怎么?”

狩宇之主道,“纵横联合然后攻伐那位古老始祖吗?你有那般天真?”

我道,“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结局?”

狩宇之主,“我们的结局,早就注定了,在我们一步走入此处时,我们的身上已然多了一个字死!”

摇摇头,看来是问不出所以然,我转身跳下死城城头,抬头望了望九个闪烁幽绿光芒的灯笼,一步步离开了,没走多远,身后传出狩宇之主的话,“正对死城门方向,一路前行,那里或许有活着的!”

方向改变,到了这时,不得不相信狩宇之主的话了,虽然感觉不靠谱。

我也没有多余的选择。

一路前行,千丈外,依旧是荒凉,不过这片已有一些光亮色泽。

我看到了一排排的黑槐树。

散着邪妄气息的树木,长得很稀疏,只是因为每一株都高大巍峨,所以这里也显得有些浓密。

“邪妄气息?”

一步步走入,不多时,就看到了一座坟,裸露的坟墓,因为一口棺材很醒目拜访在上,黑槐树干打造的棺材,长有一丈多,也不知拜访多少年了,棺盖上有腐烂的痕迹。

棺体上,也有裂痕。

棺椁里躺着的那位,看来就是我要寻找的神话强者了,此时,我能依稀感应到当中有强者的气息,又移动脚步,踏着一层厚厚落叶过去。

“远风兮,飘摇故土,一年声,万年不破梦。”

“拨弦夭夭,数裂帛,吁叹命薄。”

有两段悠悠诗号传出,蕴含莫大的悲凉,再看去,棺材上坐着一个男子,长袍飘摇,穿得很华丽,与星策天子几乎差不多的打扮。

“胤天皇朝?”男子的额头上有一道印记,那是胤天皇朝特殊的标志,我开口道,“你是胤天皇朝的一位天子?”

胤天皇朝,是一个“魔”的正统皇朝,可以说,千古魔主所统治的一座“魔吞不动城”,在曾经,也只是胤天皇朝的下属势力,只是,现在的胤天皇朝早已不复巅峰,没落到无人知的地步了,比“神”的后代星策王朝还要惨。

坐在棺材盖上的男子,缓缓开口道,“魔天子,你又是何人?”

我道,“荒域,后时代人族崛起的!”

魔天子道,“死亡是公平的,在死亡面前,最伟大的人也变会得很平凡,你我虽然不属一个时代,但是在这处死地,皆是凡者了!”

随即,我将自己心中计划说了出来。

听完后,魔天子显得很沉默,很显然,他亦无比忌惮那尊神始祖,“没有结局本身就是一种结局,也正是这一点才是最悲哀的,无数岁月生不如死的折磨,是该到头了,到时你呼唤一声即可!”

“哐!”

巨大的棺材一震,魔天子消失了,好在的是,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转身离开,没有方向,一路走着,期盼能看到更多活着的神话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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