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 2)
万年满挑了挑眉,一言不发,依然坚持了0分的评价。
开口的嘉宾耸了耸肩,不再劝说。换成别人,他们也许会犹豫,但楚尽之前的表现的确不错,如果观众那边风评好,被反噬口碑的还真不一定是谁。
拍完了第一期,他们互相道别离开。楚尽还没考驾照,不过险境给他配了两个助理跟上。再过十分钟,助理就会到这里接他。
他喝了点酒,因为皮肤白很容易上脸,在夜风里吹得整个人都有些红乎乎。夜晚的路灯杆仿佛开着春日余火,熙熙落了他满身落红流光。虽然戴了口罩,但个高腿长依旧引人注目。
一辆车停在了路边,他揉了揉被风和酒涌得通红的鼻子,以为是助理,便走过去默默等待着对方打开车门。
张庭余本来是来这里参加完了会议,准备回家,谁知停车回个消息,就碰上了老熟人。熟人前两天还给他们公司惹了小麻烦。
作为彼卡娱乐的太子爷,张庭余一向是目无下尘,整个H城能让他低一头的也就钟家的,人家那是父辈往上数热火烹油满门英雄,母辈世代书香世家钟鸣鼎食,的确是H城二世祖们的噩梦。
但张庭余是无所谓,他被家里宠坏了,天不怕地不怕,唯一一次有些耐心,就在车窗外静静站着的那人身上耗光了。
车门始终没打开,楚尽似乎察觉了,从醉意中挣醒过来,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终于辨认出车里坐的是谁。
他淡定点头,往后退回去继续等人,不好意思,认错了。
张庭余感觉自己这段时间的快乐放肆,又被这么轻飘飘一句话打回了原形,泄愤地按下车窗,这都能看错?你瞎了吗?
楚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毫不客气地道:惹你了吗?把你看成阿理都是抬举你,人狗有别。
阿离?张庭余冷笑,啊呀这么快就这么亲近了,认识了不止几天吧?
不远处的马路上,助理阿理姗姗来迟,打开车灯按喇叭,从车里探出头,楚先生?路灯洒洒地照落下来,把马路之间的车来车往折射出美丽的夜色光景。
楚尽懒得跟前东家多说一句,就要直接走过去。张庭余猛然推开了车门,抓住他肩膀,你走什么
爬楚尽单手耍酷就要把人甩开,突然脸色一僵,一动不动在原地如同一座雕塑。
他在心里磨牙。
系统333心虚出声:卧槽我忘了,你,你信仰之跃之后身体还没修复完毕!
我,张庭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见人停下来,干巴巴道:你对我这么大脾气干嘛,我又没做什么。
不远处探头的助理见楚尽主动停住,疑惑地投来目光,但也没有催促,极有职业道德地贴心尊重着楚先生的私人时间。
不敢,楚尽恹恹,他没有痛觉,但脱力的感觉还是会反馈到身体中,您高抬贵手。
张庭余其实并不想闹的太僵,忍了一通阴阳怪气,默默松开了手。
楚尽深吸了口气,终于忍不住心里骂了一句,333我淦你
话还没说完,身体提前预报过的脱力接踵而来。
张庭余看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动声色咳嗽一声,说:套近乎啊?刚刚还骂我。
333已经被他扔去继续维修仿生身体里的紊乱数据,他看了眼还在尽职尽责等在不远处的助理,终究还是对数据紊乱说出不该说的担心占了上风。
我们谈谈。楚尽随口找了个理由。
张庭余刚要说话,就意识到了暗处的什么东西,抓了一把楚尽挡住他的脸。那边挂机中的助理也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亮光,脸色一变,顾不得什么职业素养,连忙下车走过来。
楚助理还没说完。
去让你们公关部发函买照片,张庭余打断了他,我给你把人送回去。
助理看向楚尽征求意见,楚尽知道再出一件被偷拍的事,屈明离也得给惹毛了,也就顺势点头同意。
坐进车后座,楚尽靠窗休息,他能感觉到体内紊乱的数据正在慢慢重新修复。
张庭余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他,心情逐渐好起来,我没想到你会跟我谈。
别玩文字游戏。楚尽面无表情。
我没说谈恋爱啊,我说的就是谈谈,被戳破了心思,张庭余恼羞成怒,你污蔑我们家的事,都没跟你算账。
楚尽淡淡:谁污蔑了?
前方红灯,张庭余减速停了下来等绿灯,闻言得意道:本来那么多人因为你那段话,以为彼卡对员工不好,董事会差点决定还是我给拦下来的。
对员工好不好我不知道,也没说过,楚尽挖苦他,对我是挺差的。
明明是你自己跑了,张庭余转过头,眼睛在夜色里明亮得惊人,我刚回国,你就解约跑去屈明离那里了。
楚尽懒得跟他说,绿灯了,开车。
我是司机吗?我还就不。张庭余一面说,一面趁着绿灯开车过了马路。
等过了红绿灯,张庭余又转过身。
别让我楚尽还没说完,脸上口罩就被摘了下来。
就看看。张庭余说。
第6章 假男友(六)
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楚尽看着四周,差点没把333当成新式骗局的ai拆了,还好333及时躲进他的脑域逃过一劫。
从濒死之中骤然活过来,数据还一片混乱的时候,大部分人认为楚尽是个沉默寡言的家伙。他有一副好皮囊,却很少和人交往。传闻中他不好亲近性情淡漠。尽管事实上,这只是因为当时的身体状态需要节省能量,却还是给楚尽带来了不少的影响。
他坐在车后座,看着窗外的灯火不断倒退,把一道道影子洒了满身,像奶油蛋糕上面的糖霜。那些过路行人的欢笑声都仿佛隔了一层数据,离得很远。
张庭余已经好好地坐了回去。从后视镜里看他。楚尽依旧是自己离开前长过了耳朵的头发,似乎是一直没有剪。月光下白皙的耳廓罩了一层薄薄的灰影,他的眼睛清透温柔,让人错觉他爱着看到的任何人。
尽管张庭余早已经知道了并非如此,但还是重复一次又一次不应该有的微微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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