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1 / 2)
还没通,他突然意识到现在是凌晨五点,手指一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挂断了。
从前在蓝星整天在战场上通讯,楚尽没什么时间概念。随时都可能出现新的危机,没人会关注通讯的时间是不是恰当。但是来了小世界这么久,他慢慢发现这里正是和平年代,扰人清梦天打雷劈。
333幽幽吐槽他:你也知道怎么为人处事吗?
楚尽还没开口,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来电名字是钟寒霁。他有些心虚,试图向333确认:我挂断很快,应该还没到响铃的时候吧?
快接吧,333循循善诱,我想听你挨骂。
楚尽闻言当场挂了电话并加入了屏蔽。连某人都没骂过他,他内心诚恳认错,但挨骂是不可能挨骂的。
过了一个多小时,风已经停了。外面风刮过的地方都是一片狼藉,让人想到初雨后的天空,干净又湿润。楚尽坐着靠在床头刷手机,只剩十格电了。电还没来,手电筒早已经光线微弱。
他忽然想起来这段时间研究新剧本的时候,看的某篇故事。一对爱人在台风里依偎,踏过废墟,耳鬓厮磨。那是个浪漫的故事,没有一点烟火气,仿佛是和平时代的流行书。
但它写在这个小世界最动荡的时候,人们将理想中的憧憬寄托在那里。爱情,信仰,温饱,那就是理想国的一切。
正在楚尽沉思这个小世界的发展脉络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外面虽然停了风,但还在下雨,他心里疑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如果是窃贼,也该是悄然撬门进来,怎么还会敲门呢?如果是熟人,也该打个电话先通知一声吧?
他依然靠坐在床边,看着手电阑珊光线,照着被窗外风扫进来的满地狼藉,听着敲门声停了。
权衡利弊之后,他判断这个世界除了违禁的热武器以外,应该没有什么能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楚尽手指按着床边坐直,俯身站起来,准备去开门。这时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因为有雨声听得不太清楚,楚尽心道难不成小偷还团伙作案。
门外。
麻烦了。青年穿着大衣,眉目俱沉,向穿着制服的人们礼貌颔首后,又皱眉看向门。
楚尽已经走到门边,手指刚刚搭上门把手,就看着门因外力被撞开,他闪身避开,有些惊奇地抬眸,想说这也太莽了,却见外头雨里站的是钟寒霁,还有几个穿着制服的人。
楚先生,穿制服的人抱歉道,因为这位先生说突然联系不上您,所以
这实在是很不妙。楚尽故作淡定,点点头:麻烦了。
几人见没什么事,便各自散去,只剩下钟寒霁还站在门外,他黑色的大衣黑色的西装裤,戴着白手套,抱臂静静望着楚尽,仿佛是刚刚从紧急的行程里抽身出来。
什么事?钟寒霁问,不要说按错了。
按错了还不至于紧接着屏蔽了通讯,楚尽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不是在京城?
是,钟寒霁回答,私人航班。到你回答了吗?
电光火石之中,楚尽猛然想出了借口:大风停电,手机关机了。说着,他装模作样把已经在雨中被冻关机的手机抬起来,按电源键示意给钟寒霁看。
钟寒霁笑了笑,不知道信没信,不置可否地说:去我那儿充电吧。
楚尽以为是去H城钟寒霁的住所,想到任务进度条欣然同意。
当他坐在凌晨五点半的飞机上,透过舷窗看渐明的天穹时,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来的。
飞机里有内置广播,正在通报着北美的病毒肆虐,LAP研究室正在紧急研究之中,特殊医院人满为患。这是最近最受关注的新闻,已经霸占了一整天的热点。
之前还在刮风,飞机出行实在不算什么明智之举。但算半事发原因的楚尽没法吐槽。好在现在风雨都已经停了,预报里,今天早晨会是个难得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在广播里满世界的兵荒马乱之中,钟寒霁坐在前面,静静地看文件。将近六点的天色已经明朗,日光把这里的一切都探得透亮。
楚尽一只手拿着可乐,另一只手握着剧本,终于接受了自己正在飞往不知道何处的事实。
这也算是完成任务的必要条件吧。他安慰自己,却突然听到钟寒霁开口。
我们正在飞往南美。
作者有话要说:五一快乐大家!!!明天再补更新(躺平)
第24章 假男友(二十四)
自从到了南美这段时日里,楚尽已经一周没能出过门。他重新捡起了在蓝星的爱好,坐在屋里面画画兴许这在后面的任务里还有些作用。
他出来时将屈明离送的那个晴天娃娃风铃也带了出来,就挂在木屋的门边,每当钟寒霁匆匆回来打开门,风铃都会被晃得一响。久而久之,钟寒霁也就习惯了回来的时候,楚尽抬头看过来。
习惯是很可怕的事情,钟寒霁深知这个道理,如果有一天出现了变化,想必就算是他也会很难捱。但钟寒霁并不在意,他有自信不会出现任何变化。只要他想,他可以留住世界上任何事物。
南美病毒情况危险,但尚且在控制范围以内。由于致命性高,所以这种病毒的传染性不强往往还来不及传染,病人就已经死去。
这种绝望的氛围比病毒更像传染病,很快席卷了这个海滩风情的小镇。家家户户闭门不出,病人们无家可归,只能等待救济。也有并未感染的人被误认成病人赶出家门,在外面待久了终未能幸免于病毒。这加剧了人们的恐慌。
处于第一线的LAP研究室甚至有几个研究员被感染,由于现在还没有攻克这种病毒的办法,研究员们被送往21区的特殊医院,接受着聊胜于无的药剂注射,每日都祈祷着疫苗早日研发出来。
钟寒霁父亲几个月前就已经得知了南美这边的事,却一直没有告诉过钟寒霁,正是担心这里的情况控制不住。但钟寒霁对冒险充满了兴趣,这里可以为他积累经验,只要他帮忙研究出疫苗,将这份专利带回国,这将是卓越的功勋。三日前,他已经和LAP研究室里的张庭余取得联系。
想到这件事,钟寒霁还有些不太痛快。他信奉公事公办,像张庭余这样联系第一句就是问楚尽的家伙,他深恶痛绝。如果不是现在情况特殊,他一定当场换个合作伙伴。
一周了,我至少应该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楚尽放下铅笔,还有跟我的朋友聊聊。
屈明离吗?我已经通知过他了。钟寒霁随口说着,脱下大衣坐到了边上,去看新来的邮件。
至于屈明离有没有接受这份通知,钟寒霁并不关心。他看起来是个绅士,但这仅限于表面,内里他比任何人都要冷漠高傲,在某些决断上面是个彻头彻尾的独/裁者。
楚尽闻言,明白不可能从钟寒霁那里得到任何消息。面前画板上的画已经完成了一半,他懒洋洋坐在躺椅上,闭目用刚刚完成的光能引擎搜寻方圆百里的情况。
已经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这里被当地封锁,成为了一片危地孤岛。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钟寒霁敲了敲手指底下的抽屉,对楚尽说:里面有把枪。
你从哪里来的?楚尽愣了一下才抓住了重点,你怎么知道我会开枪?
钟寒霁摇了摇头:别开枪,威慑就好。开了就没有威慑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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