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三章 马超之怒(2 / 2)
杨廷大吼起来,随后抄起一把砍刀,攥握掌中,眉发皆扬,把将领的气魄和雄浑展现得淋漓尽致。
“弓箭手,张开你们手中的强弓,谁敢靠近,就射暴他们的脑袋!”
“守城军,也给老子提起你们的刀枪长矛,谁敢先爬上城墙,就给老子狠狠砍下他们的狗头!”
“这场仗,不论结果如何,吾将与你们共同奋战,直至战死于此!哪怕城墙破了窟窿,老子也敢拿命堵上!你们敢不敢!”
“干他娘的!”
“不就是条命吗,将军你都不怂,老子今天也豁出去了!”
“狗曰的西凉军,尽管朝你家豹爷爷来吧!”
城楼上,衰落的士气猛地暴涨。
杀啊!
城关下,西凉军呼吼冲向城关,关墙上抛射的箭矢漫天,冲锋的西凉将士死了一波又一波,却浑然不惧,前赴后继。
渐渐地,飞梯搭上了城墙,后方推动的云梯,在前方开辟出的道路上,缓缓靠拢城关。
所有人胸中的热血,在这一刻,彻底被战场厮杀的气氛点燃。
双方将士挥动着刀兵,西凉士卒沿着飞梯攀爬向上,城楼上的守军奋力用枪矛捅向下方,将一个个来犯之敌,杀得血肉模糊。
不断有士卒坠落城下,犹如断线的珠子,失去了灵魂。
这场攻坚战,打得异常惨烈。
与城关上的厮杀相比,萧关内的驻军营地,则显得尤为安静。驻扎于此的将士皆被调往城头,进行增援抗击,现在的营地,剩下不到百人。
“我,这是在哪儿?”
一处较大的营帐中,躺在病榻上的马超悠悠转醒,随后他支撑起身子,缓缓坐了起来。
“马超将军,您醒了!”
候在帐内的士卒见状,语气尤为欣喜。
“你是?”马超打量了此人两眼,又轻轻甩了两下脑袋,只觉得脑子很疼,又像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听得马超问起,士卒赶紧抱拳回道:“小人乃是关袭营周校尉麾下的小卒,名叫方七。”
马超此时觉得很是口渴,让方七端来凉水,灌入干燥的喉咙之后,询问起来:“我为何会在这里?”
“昨个儿夜里,是您的宝驹将您驮回到了关下……”
方七将昨夜的事情与马超简略说了一遍。
中毒?
我怎么会中毒呢?
马超用手托着额头,想要细细思索。
陡然间,一段段记忆如潮水般疯狂涌入脑海。
韩遂!
恢复记忆的马超咬牙低吼,眉宇间煞气极重,双手攥紧拳头,咔咔作响,手背青筋凸现。
也不知道父亲现在如何了?
不管怎样,我都要去救出父亲!
马超拿定主意,韩遂在西凉军中威望远不如他的父亲,所以马超也断定,韩遂即使造反,也不敢拿他父亲怎样,最多就是秘密关押起来。
却浑然不知,自个儿的父亲早已遭了毒手。
“方七,这驻营怎如此冷清,其他人呢?”
马超活络了几下肩骨关节,从榻上起身,套穿起鞋履,然后从木架上取下自己专属的白玉银鳞甲。
按正常情况来说,偌大的一个军营,少说也得有上百的巡逻兵吧,更别说日常操练的士卒了。
可这会儿四周实在是太过于安静,安静得像是一座空营。
大白天的,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既然马超问起,方七也不隐瞒,谦卑的与马超说了起来:“马超将军,西凉军今天一大早就开始攻城,杨廷将军已经把驻营里的将士,全都调往了城关增援。”
“什么!西凉军攻城了!”
马超心中一惊,忽地有些不好的预感升起。他加快了手头动作,几下就将甲胄穿好,然后顺过自己的虎头枪,掀开帐帘,向外急步走去。
好在里飞沙就在帐外不远的马厩,马超吹了声口哨,它便撒欢似的跑了过来。
见到主人无恙,沙沙还不停的用脑袋亲昵的蹭着马超手掌。
可马超这会儿明显没有与爱马互动玩闹的心思,翻身骑了上去,然后直往城关方向奔去。
越靠近城关,如锅水沸腾的喊杀声就越是大了起来,充斥于耳畔。
沿途中,从城楼抢救下来的受伤士兵比比皆是,残臂断肢者有,口迸鲜血者有,有的还没抵达伤病营进行救治,就无力的垂下了双臂。
“马超将军,您醒了?”
有士卒见到马超,主动见礼问安。
马超点了点头,亦是询问起来:“可曾在西凉军中见到我的父亲?”
这也是马超目前最为关心的问题。
士卒不知该如何回答,低下了头,支支吾吾。
“说!”
马超双目一寒,声音陡然提高了两个层次。
“西凉统兵的韩遂说,是您杀了马腾,并且取下了他的首级……”
什么!
马超脑子里轰地一声,犹如晴天霹雳。
父亲……死了……?
从小时候的温馨呵护,到少年时的谆谆教诲,一幕幕的画面,直至昨天夜里,在马超的脑海中如电影般一一掠过。
从小被他视作大英雄的父亲,就这样死了?
浑浑噩噩间,马超想起了那个该死的罪魁祸首,瞬间凶戾之气大涨,心中激荡咆哮:韩遂,我要你死无全尸!
他扯过一块素色的布巾系在额头的兜盔,以作戴孝的缟素,胯下里飞沙疾驰,穿越人群,踏过登城的石梯。
冲上城楼之后,马超并未就此打住,在西凉军与守军将士惊愕万分的眼神中,里飞沙载着它的主人腾空而起,越过天空,猛地飞向城下。
如长虹贯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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