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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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年已二十有二,再不娶妻是打算何时娶?皇帝质问。

二十二都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而且现在娶进东宫让人跟我一样当阿宅吗?周承弋心里吐槽,面上讪讪道,父皇,这大过年的不说这么不开心的事情。

成婚生子是天理人伦,是喜事,怎么到了你嘴里倒成了不开心的事。

皇帝话未说完,安阳长公主出声插进来,行了,过年都消停点,好好说事非弄得吵起来,从进来开始嘴巴就不见停过,按照你们这样,这年饭得吃到明日正午方能罢了。

话里既是打圆场,也是带着几分训斥,估计全场也就她敢这么说话了。

周承弋听她这话中还带着两三分讽刺,初时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转眸一看就见定国公和小世子一左一右的给安阳长公主夹菜安慰她,遂想起安阳长公主还有一段被迫远嫁和亲的婚事。

那确实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

皇帝大概也想到这些,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后面用饭时就和平许多了,虽然周承安总是跟个斗鸡一样想找周承弋的茬,不过周承弋纯粹拿他当空气,不稀得搭理他。

宴席罢,曲终人散,周承弋被留下,又一次进了皇帝的书房,然后就见西侧南方向不知何时多出一个沙盘来,那张航海路线图已经挂起,正和欧罗耶进献的那张世界地图紧紧挨靠在一起。

周承弋得到一份奏章。

九月下旬岭南水师营曾在境内击沉海贼船舰,打捞起数门系是东南红毛夷制炮,其形容倒与你所说西洋炮相似。事情虽然是九月发生的,传至京中却已经是入冬之后的事,恰逢北边雪灾,暂且搁置一旁。

周承弋没想到还有这事,立刻翻开奏章细看,端看其中描述还有所绘图,确实是红夷大炮无疑。

只可惜这些炮多是残件,又在水里泡的久,都报废了。

周承弋看完之后,没有犹豫的进言,曹将军有意仿制此物,所需时间不短,然时不我待,昔日东南夷地已被西洋远道而来的红毛夷人攻占,其野心昭昭必不辨自明。若将其矛头对准我国,恐损失只怕要比与北胡兵戎相见还要来的惨痛。

冷兵器再进化,那也只能一枪一个小朋友,可这热武器的差距,几炮轰炸下去那可是成千上百乃至过万的性命。

父皇,必须得尽快组织船队去换取军备。周承弋海上几个重要帝国标出来。

研究改良可以慢慢来,但东西必须得先掌握在手里才行。

皇帝也正有此意,欧罗耶的授课已经告一段落,你对使臣团的人选可有推荐?

说到这个周承弋自然脱口而出,房观彦此人甚是厉害,不仅已经能熟练使用欧罗耶所教授的两种语言,本身就有掌握其他语种。

距离拉近了,彼此之间就会了解很多。

周承弋做这个航海图自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房观彦也是有给他帮忙的,也是直到最近他才知道,房观彦掌握的语言种数并不比欧罗耶少,只是低调不曾对外展示。

周承弋好奇也问起过,房观彦道,师门上下性情多随恩师,惯喜游历四方,师兄弟间互通有无,便都学了个皮毛,叫殿下见笑了。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周承弋夸赞,同时也终于知道房观彦在学习这方面为啥这么厉害了,感情是师门都一样啊。

房观彦笑而不语,他没有说其实他师父座下现在就剩他这么一根独苗苗了,他说的性情随唐鹤年也并不算一种夸奖。

估计是他师兄们听了棺材板都压不住,想从土里蹦出来破口大骂你污蔑我的程度吧。

你同他走的挺近?皇帝沉吟须臾,语气听不出来什么。

周承弋却想起先前周承爻说过的话,斟酌着字句缓慢进言道,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房观彦之才若不能委以重用,未免太过于可惜了些。

皇帝看他这样就仿佛看到先前的叶疏朗,难得调侃一句,你倒是对他推崇备至,叶翰林对你一腔拳拳之心另作了他人嫁衣裳。

先前确有听欧教士夸赞,特意叫朕允你与他做其助手翻译文献,由此可见不俗。

皇帝遂应允。

年节时分,红绸挂满整个长安,热闹又祥和,房观彦府上却只象征性的在外挂了一盏红灯笼,整个府中只有他和门下老仆,看起来无比的冷清。

房观彦每年节日都是同师父过的,倒是更习惯这样。

然而这日门下却报丞相爷来访还是马车停在大门口,正大光明从正门走进来的。

房观彦颇为惊讶,未进前堂便见房丞相手中正握着一道明黄的圣旨,他心不受控制的跳将起来,是始终都在等着却终究无望的重用?还是当年一直没能落到他身上的惩处?

他竟然有些不敢上前。

房丞相一路上的心情激动又忐忑,此时见他迟疑,心中哀叹了一声,眼前却有些湿润。

他装作低头展开圣旨,垂眸将他那流露而出的酸涩压下,房观彦接旨。

直到宣读完圣旨谢了恩,房观彦捧着那卷圣旨仔仔细细的看了许久,脑中都还有些发懵,圣上当真封我做使臣,出使西洋?

萧国使节可不同于一个小小编纂,虽位卑却权重,瞧着不起眼,然则有着举重若轻的地位,必要时刻甚至可以代天子行事,非是一般人能进。

我当时也怔愣半晌不敢相信,还以为又是做梦。房丞相说着苦笑了一声,陛下与我说,是太子殿下大力举荐你,说你在番语方面很有天赋,如此埋没是国之损失。

房观彦愣了一下。

好好干,别让我们失望。房丞相拍了拍他的肩膀,已经比他高了许多,有点瘦,硬骨头。

他老怀大尉的想:还好,即便没有了他的庇护,也依旧长成了这般优秀的模样,凭借着才干再次站到人前。

房丞相挥了挥袖子,我走了,不必送。

从始至终,两人都未曾以父子相称,态度克制疏离。

是。房观彦郑重应道,弯腰恭送其离去,直到门口马蹄声复起,才直起身来。

他垂眸看着手中的圣旨,玉白的手指紧紧攥起,仿佛只有这样努力才能抓住这得来不易的机会,低声道,先生两次知遇之恩,子固铭记于心,终有一日必当报答,纵九死而不悔矣。

周承弋设想的很美好,甚至不受控制的连后续都想好了:

比如拿到大炮之后成立专门的研究院,进一步的搞出更先进的武器,搞高炉炼铁,搞电搞发明搞工业革命,兴办工厂开发能源,不断地强化强化再强化,然后海上的那些家伙们不甘寂寞又想搞事情,反被一通暴捶,然后进军世界,称霸海上

其剧情之爽深得后世某点爽文流派真传虽然有些离谱,但白日做梦又不犯法。

他想的晚上觉都不睡,很有精神的爬起来肝稿子,不仅把种田文的存稿又丰实了些,也终于将《琉璃玉骨》的前一万字写完了,正好迎来第一个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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