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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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凛冬点头,马车缓慢离去。
裴炚懵懵的跟着杜冰箬挥完手,揉了揉眼睛,好半晌才反应了下,扭头问道,太子殿下抱着的好像是子固?
好像是。杜冰箬随口接了句,转而拍着裴炚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道,裴二公子,你终于醒了?再不干活,可就没有工钱拿了,没有工钱就不能喝酒吃肉过好日子。
裴炚已经醉糊涂了,立刻慌张的埋头开始干活。
结果没会就忘了初衷打起雪仗来,天上雪球乱飞,还差点砸到抬轿子的轿夫。
外头三个醉鬼发酒疯玩着雪,府里面四人才从刚才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倒抽口凉气,面面相觑久久未言。
骆异原本因为酒气上头有些发懵的脑子个激灵彻底醒了,他忍了忍,明明人不在,还是下意识压低了声音问道,不是传闻太子殿下要娶妃了?这怎么
有这事?惠敏郡主已经很久没回宫了,所有心神也都放在话剧上,还真不知道宫里那些沸沸扬扬的传闻。
骆异很肯定的点头,太子殿下还亲自带人去太医院看病了,似乎是位病西施。
病西施词即形容此女子花容月貌倾国倾城,能与西施并肩齐名,同时也说明她体弱多病弱不胜衣。
只能说流言的威力不可想象,从最初的太子殿下开荤到后面妖女祸国,再到如今传的有鼻子有眼,说的人似乎还真见过这么个连影都没有的人,信的人还真不少。
骆异便是其中之。
符谦倒也是听过这传闻,原来不当回事,现在却真担心起来,你直在宫里可见过?那是什么样的人?可好相与?若是她知道殿下和子固之前的关系,可会唉!怎么偏偏是殿下!
符谦不在乎子固是否有断袖之癖,说实话他甚至都怀疑过房观彦不行,这般年纪的大好青年,再是不近女色也有个度,哪能半点荤腥不沾的。
断袖之癖总要比不行来的好。
骆异摇了摇头,我常年在南书房和翰林院,哪敢在宫中乱跑,是嫌自己命长?不过听传闻说是妖女,能耐了得,连坐怀不乱的太子殿下都折腰以待便是听着不太好。
骆异说的很委婉,不过众人都听出来这是说人家有祸国之象呢。
直没说话的余映这时候才开口道,这些应当只是讹传吧。
我也觉得是。惠敏郡主赞同附和道,殿下不是那般藏着掖着的性格,若真心悦,必然早已经昭告天下,再且说能写出《女尊之国》的人,在书中宣扬忠贞不渝彼此尊重的人,又怎会是这等三心二意之辈。
倒也是,以子固的骄傲,也断不能接受此种感情。符谦到底松了口气,几人都没有料想到,那个传闻中将太子殿下弄得五迷三道的那妖女就是风光霁月的房观彦。
他们现如今脑子里只有个问题,尤其是近来同两人都有接触的符谦,整个人都茫然的怀疑人生起来,这两人什么时候有了这般心思?又是什么时候表明心迹成了这种关系的?
反正瞧着时间可不短。骆异如此道。
余映有些茫然的问他们,完全不知怎么还能瞧出时间长短来。
外面闹起些动静,三个醉鬼高兴的跑进来,符谦猜测,应当是轿辇到了。
果然这三人冲进来说起外面来了好多轿子,天色已然晚了,惠敏郡主和余映率先告辞,皇城脚下守备森严,却并非没有丧心病狂之徒,符谦担心两位姑娘出事,叫了侍从跟着送她们回府,二人也领了这番情,道谢上轿离开。
蒋羽生很自觉地上了轿,坐进去就闭眼熟睡过去,杜冰箬虽然闹腾些,却也并不是符谦的对手,被他哄着上了轿子。
送走两位客人,就只剩下两个留宿的了,符谦早早便叫人把房间收拾了出来,伙房也备了热水,转头发现骆异和裴炚两人彼此倚靠着打起盹来。
符谦望而却步,眼神很是微妙,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打搅,而这时骆异个猛点头惊醒了,先是茫然了瞬,只觉得肩膀怎么这么重,扭头便发现裴炚枕着他的肩膀呼呼大睡,哈喇子滴在了他的衣服上。
骆异瞳孔阵紧缩,嗖的就站了起来,嫌恶的拎着衣服那块被濡湿的地方,看着倒在旁睡得不省人事的罪魁祸首咬牙切齿,眼中的愤怒和嫌弃几乎要化为实质。
符谦都不用他说就懂了他的意思,指了个方向,已经备好热水了。
骆异顿时如同阵风刮跑了。
符谦悄然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四人行终究没有凑出两对契兄弟,不必让他沦为多余,感叹过后还很有兄弟情的叫人将裴炚送去客房。
周承弋刚洗完澡打算上床睡觉,却听报王贺亲自来请,猜到此番必然是大事,他简单裹了大氅便随着去了乾元宫,进去书房最先注意到的不是皇帝,而是旁不知何时新多出来的小桌案后跪坐着的绿妩。
小姑娘瞧见他不慌不忙的先将已经起笔的字写完,这才起身见礼,承玉见过四哥。
承玉?周承弋愣了下没有第时间反应过来。
他记得绿妩出生就被赐了封号,萧国的皇女能被称作公主的不少,但能有御赐的封号,还是出生便有的,除了高祖时皇后所出嫡长女之外,再无其他。
因此大抵是视为荣耀,陈嫔再未给绿妩取其他名字,其他人称呼也是绿妩或公主殿下。
如今却以承字取名周承弋眼睛亮。
果然便听皇帝开口说道,君子比德于玉,你觉得这名字如何?
父皇取的名字自然是好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周承弋拍了下皇帝的马屁,又机敏的问道,父皇如今是终于认可妹妹了?那儿臣这顶太子的帽子是能摘了?
皇帝看他这迫不及待的模样,就觉得怄气,用手帕掩着唇闷闷咳嗽了两声,息怒难辨的看了他眼,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老五想求这太子之位都来不及,怎么你就如坐针毡?
周承弋也觉得自己这情绪表现的太明显了,赶紧收敛几分,作揖行礼好整以暇的道,这不是我生性不爱遮遮掩掩,怕哪日暴露些什么给阿彦,给父皇您招来无妄之灾。
皇帝龙目眯,从他微妙的语气里发觉到什么,你这话的意思,是有人知道了你们的关系?
周承弋拱手,父皇英明。
你!皇帝指着底下脸无辜站着的儿子,怒其不争道,早便叫你收敛些,你以为那些御史的嘴是摆设?他们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任凭你任凭房观彦多有才情,他们若那此事攻讦你,在如此时机,你以为朕能不顾百官想法,保下你二人?
他深深呼吸了口气,低咳了两声,苦口婆心道,你怎么就不知道好赖?朕不过便叫你忍忍,难道还是害了你?
周承弋等他说完了,隐隐明白了些什么,宫中那有关什么鸿蒙教妖女的流言,莫非是父皇在背后推波助澜?
不若你以为?皇帝没好气道,就你这不知收敛的性子,朕的好太子同朕的臣子做了契兄弟之事早便闹的满宫皆知了!伸到后宫的手有多少你不知道?你以为这消息闹满宫了朝堂能不知晓?
到时候递到朕案头的便不是给你请立太子妃的奏章了,而是要将那祸乱朝纲蛊惑太子的前朝余孽就地处死!
皇帝故意说的严重了些,虽然朝中这种偏激之人不是没有,然则还有其他臣子牵制,个俞仲翎就能将说出这提议的人骂的头都不敢抬,皇帝也不可能因为私人之事便处斩个朝中正缺的能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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