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心人_19(1 / 2)
格森的一句话令我热泪盈眶。我抱起里拉琴,和从前一样,和我敬爱的老师格森一起弹奏,只不过时间从恬静的午后改为了幽谧的寂夜。更多的时候格森不在,我就独自一人坐在对月的台阶上,或诵读着那些古旧曼妙的诗歌,或拨弄着清脆悦耳的琴弦,凝望着皎洁的月光,感知着世间的一切——
如果没有之后的那一堆破事,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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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戎当年陷害你是早有预谋的。”
清晨,乞乞柯夫和我一起走在花牌镇的地砖上。我顶着两只沉重的黑眼圈,肩膀不时打个哆嗦。昨晚闹得有些过火了,我把身体缩在被子里几个小时都没有回暖的迹象。罗趴在床边忧心忡忡地看着我,我从他的表情中读到了愧疚。倒真的不怪他,是我没有控制住自己,在听到那个该死的血玫瑰故事后我就精神大振,邪火从头顶烧到了小腹,还把罗当成了发泄的工具。
“我后来也想明白了,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多想一些。”我耸了耸肩膀,“格森是国王最宠信的大臣,比起爱戎他更欣赏我。国王深爱着王后,而我刚好和王后很像——以爱戎那个猪脑子,八成会以为我是他继承王位的一个重大威胁。但事实证明,即使没有我,他也是废物一个。”
乞乞柯夫擦拭了一下烟杆,“昨晚还好么?”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去找爱戎坟墓的事,我觉得他在明知故问。
“艾略特知道我的一举一动。”我冷冷地说,“他在爱戎的棺材盖下刻了一首屁诗,仿佛早就料到我会怎么干。”
“这可再正常不过了。”乞乞柯夫低着头,一直在摆弄那杆烟,“他可是夺去我另一只眼睛的人,夺去我的‘未来’。我们要做的事或许真的被他尽收眼底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攥紧了我的刀柄。乞乞柯夫听到我咬牙的咯吱声,就像徒手捏碎一块石头似的。他跟靴子着火一样快步走了起来,仿佛怕沾染到我的晦气。
我们走到了“鼹鼠”的老窝。我对这地方真是不能更熟悉了,它在我的过去可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那些鼹鼠鬼横七竖八地瘫在地上,睡得跟死猪一样,就像一堵尸体堆成的墙。他们的总基地就是一座破烂的地窖,四面凿了个通风口,铺着一地干草,几床被褥,就算行了。每到这时候我才意识到他们原本只是个流氓团伙的事实。老实说我还挺羡慕的。
我揪出昨天为我们带路的鼹鼠鬼,让他带我们进了密道。
那家伙还在不满地嘀咕,“既然知道了路,你们没必要让我过来……”
随即,他张大嘴,没了声音。
牢中的巫师死了。这个弑君者的狗腿子,他死了。带着他可能知晓的所有秘密滚下了地狱。
我猛地拿刀戳着鼹鼠鬼的脑袋!他恐惧地喊,瞪大眼珠子看着我,“不、不是我!昨天在你们离开后我就没进来过!”
乞乞柯夫想阻止我,“莱蒙,等等!不是他杀了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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