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1 / 2)
傅寒洲其实能想象的出来,李星殊当年号称“剑履山河”,必定是风光极盛、名噪一时。
他叹了口气道:“才子佳人,看上去一段佳话,但到底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呸!”风烟尽竖起柳眉,怒道,“阿月那时候也才十五岁!!而这姓李的那会儿都三十岁了,肯定是这老男人诱哄的阿月!我虽没有亲眼看见,但是后来皇帝也默认了都是他的错。所以后来大月氏王勃然大怒的时候,李星殊自知理亏,认下罪状……
“可怜阿月那时还陷在他的甜言蜜语里出不来,整天见的以泪洗面,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我看了这样的美人儿都舍不得。吸溜。”
回忆着回忆着,她竟然咽了下口水。
太后:“?”
傅寒洲:“?”
风烟尽猛然回过神来,连忙又道:“再后来,我不知怎么的就跟着和亲队伍跑了。我看着阿月不太喜欢大月氏的王,但是人家却很喜欢阿月,一路哄走,不让见就不勉强见。他还以为阿月是水土不服,却不知阿月是有了身孕……
“和亲路途遥远,阿月借口身体不适拖拖拉拉地走了好几个月,终于偷偷地诞下一个男孩。那产婆还是我给偷来的哩……我看着阿月千辛万苦将孩子秘密地送走,本来也松了一口气,以为能看阿月安安心心当一个漂亮的皇后了。谁晓得姓李的竟能这样狠心,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想养活,他是生怕还要担更多罪状么!”
“好啦。”太后出声安抚道,“我早已不记得那个男人了,他如今怎样也我和无关。你倒不如再说说这个孩子,他可有什么特征好认的么?”
风烟尽脸红道:“我,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哪知道怎么认孩子啊……我只记得他刚出生的样子太丑了,真不像阿月能生出来的崽。”
太后:“……”
傅寒洲道:“且慢,你说是姓周的跟班将孩子送到了一户人家里。他是不是叫周道振?”
“啊,对,你一说我就想起这个名字了。”风烟尽道,“他跟了李星殊挺多年的,是个心腹。”
周道振确实侍奉李星殊多年。
直到后来李星殊出事后,放归了三千门客,也赶走了自己门下侍从,将财物全部分发。
李星殊当然也照顾了周道振,默许他开办了包括蒯下书院等在内的一应产业,算是安心养老。
傅寒洲沉吟了一会儿道:“周道振,我也算是与他认识。我觉得,如果想继续追查关于……当年这个孩子的线索的话,也可以从他身上入手的。”
太后也回过神来,说:“对,现在只有这一面之词,确实想不出什么来。哀家……哀家实在是想找回这孩子来,也不知道他这些年过得如何?开不开心?有没有吃得好、穿的暖?没有爹娘在,他小时候可怎么办……”
说着,她悲从中来,又有些哽咽。
傅寒洲连忙握住她的手,道:“中原有政……有官府救济孤儿,算不上很困难的。而且我马上要回中原,可以立刻去找李星殊和周道振,还有当年一应人等,帮忙调查当年之事。”
太后抬眸正看见了傅寒洲,突地就心神安定了下来。
他们二人眉眼并不像,可是一见面便觉得投缘——
外人看了,有的认为外貌不是很像,但有的人却觉得神似极了。
风烟尽看了一眼两人,也有些愣神,但仔细一想:“唉,可是寒洲已经26岁了,日子对不上啊。”
傅寒洲当时初见太后,不慎说的是自己真实年龄,这下似乎真的对不上。
他想了一下,就补救道:“我……也算是半个孤儿,兴许生日算得不准,不好说。”
风里鹰听了,却不知道他们暗地里的猜测,自顾自美滋滋地说:“说不定洲洲真的挺小的,还得喊我风哥哥什么的,嘿嘿。”
“唉,太傻了。”风烟尽又叹了口气。
太后道:“是有些,唉。”
风里鹰倒是看开了,说:“瞧不起谁呢?我这就跟洲洲回去,好好调查当年真相,给你们找回皇太子来,你们就会对我刮目相看!”
傅寒洲愣了一下:“……皇太子?”
风烟尽笑呵呵道:“是哦,阿月出身西夏皇室,现在是西域的无冕之王,她唯一的儿子,可不就是皇太子么。还有,先不管姓李的狗男人怎么样,但他身上也流着正统的大周朝王室血脉。那个当年丑兮兮的小孩,说起来是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尊贵血统。”
傅寒洲:“……”
口口:“啊啊啊啊啊!口口竟然是皇室特供人工智能!口口要给自己的新身体镶钻,不然配不上主人了!”
第132章
今夜过后, 围绕在风烟尽身上的谜团,才算是解开了。
也解答了太后对她的疑惑。
风烟尽当年, 偷走了“皇太子”。
她这些年来惶惶不安, 最初在宫中保护着太后,后来又在各地做她的江洋大盗,却把财产都交给了太后内库里, 也搜罗了一些诸如天山雪莲心的宝物。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功过相抵,但还是十分害怕,一直不敢对太后说出真相来。
如今真相大白,风烟尽好似是个在等待判决的罪犯,呆坐在地上。
太后在帷幕后沉吟了许久许久, 却不下判决,也不说原谅, 而是淡淡道:“哀家乏了。明日还有早朝, 这就先散了吧。”
风烟尽猛然抬起头,哽咽道:“阿月,对不起……当年都怪我一时想岔了,才会弄丢了你的孩子。”
“……你更该向那孩子道歉。”太后低声说, “这些年来他在哪里,又受了多少苦?我对他一无所知, 实在是亏欠良多。”
风烟尽说:“是, 我最最对不起他,我也欠了好多。等找他回来,我一定, 一定要对他千百倍的好,像对阿月一样好。”
太后疲惫地说:“罢了。你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风烟尽知道她今晚大喜大悲、心情不定,故而没敢再做打扰,就先告退了。
风烟尽一走,风里鹰连忙也追着出去了。
傅寒洲走在最后面,临出门时忍不住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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