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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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藤萝之毒的确要用木藤萝来解,如今此毒已研制成功,便不再需要那些在木桶中浸泡汤药测试毒性的药人了。或许死对他们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姜晴暗暗攥紧袖口,好似这样就能说服自己。

“我已将祸水东引,这口黑锅,七绝宫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姜北冷了神色,他本与那人合作要毒杀安陵辞,谁知那厮命大,竟叫他活到了现在。索性就将江湖的水搅得更混一些,无论闹成什么样,现在的药门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门外一声轻响,令姜北和姜晴的神色齐齐一变。

姜北五指成爪,内力吸开房门闪身而出。外头的人方跑了两步,就被姜北扣住脖颈,抓回了屋内。

“砰”的一声,两扇门在眼前死死关上,声音响起的一瞬,那人的身体也跟着猛地一颤。

姜晴双瞳一缩,看着摔在地上的人忍不住低呼:“路雨?”

路雨跪趴在地上,头上的纱帽掉了,露出头顶圆圆的发髻。他一直没抬头,按在地上的手却一点点蜷起。

姜北走近,沉声道:“路雨,你在外头做什么?”

“师、师父……有几位病患不适应木藤萝制的解药,身、身上起了疹子,我在库房没找见师父,就想着来药房看看……”

姜北应了一声,眸中神色几闪,锋锐暗藏:“既是来寻为师的,方才跑什么?”

路雨浑身一抖,两手不自觉握紧了衣摆:“我……徒弟是,是想……”

姜北俯下身,抓着路雨的肩迫他抬头:“你都听到了是不是?”

“没……师、师父,我没……”路雨的眸中满是惊惧,看着姜北一点点眯起了眼,嘴角勾出的一抹笑极尽凉薄。

肩上的力道骤然一松,下一秒,那手掌就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

“爹!”姜晴扑过去拽住姜北的手,“爹,这是路雨啊,你平日里最疼爱他了,你总说他天资好,手把手地教他辨药针灸,爹你都忘了吗?”

“我没忘。”姜北冷道,“不过从今以后,我会忘了。”

“爹!他不会说的,他什么都不会说的,爹你放了他吧……”

姜北叹道:“怪只怪他的命不好,听到了不该听的。路雨啊,我们师徒一场,你可别怪为师。”

骨骼碎裂的声音自姜北指下传来,血色从路雨的嘴角蜿蜒而下。姜北手一松,路雨便歪头倒在了地上,未合上的眼中还有几分残留的惊惧。

姜晴一怔,只觉地上的寒凉一点点浸透她的四肢百骸,冷得她齿根打颤。

“乖女儿,你可莫要怪爹狠心,爹也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姜晴红了眼,“可那是路雨!跟了你十年的路雨啊!”

“难道你想让此事败露,陷药门于万劫不复之地吗?”姜北冷斥,“到了现在,你还犹犹豫豫妇人之仁?没了药门这个后盾,以后你要如何在江湖上行走!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若此事被拂歌知晓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么?”

姜晴猛地一怔,嘴里顿时泛起一股腥甜。

“你若不想整个药门都为路雨陪葬,就按我说的去做。”

姜晴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已是一片死寂。

暮色四合,噬尽黄昏。

君拂歌立在肃寂山头,迷离夜色一点点抚上他的暗紫袍摆,衬得那衣上金莲愈发摄人心魄。

眼角突然多出一抹暗白,在夜色中也尤为显眼。君拂歌没动,看着夜风微微将她的衣袖扬起,仿若振翅欲飞的蝶。

蓦然,那蝶当真扬翅而起,却不为腾飞。君拂歌双瞳一缩,足尖一点身姿便已如风闪过,接下半空中的姜晴,旋身飞回。

君拂歌的眸中很沉,语中也带出几分:“你这是做什么?不要命了?”

“怎么是你?”姜晴甩开他的手,“你救我做什么!”

君拂歌蹙眉:“出什么事了?”

姜晴不语,然眼睫之下,大颗大颗的泪珠滴落,灼得君拂歌心口一烫,不由放轻了声音又问了遍:“究竟出了什么事?”

姜晴抹了把泪缓缓抬眸,看向君拂歌时眼眶还是湿润的,如蒙了一层薄薄雾气。蓦然,她似下定了什么决心,猛一咬唇道:“你跟我来。”

姜晴带着君拂歌下了后山绕回谷中,一路都没再说话。君拂歌瞧着姜晴神色,眉心紧蹙。两人的脚程很快,不出半个时辰竹屋已近在眼前。

蓦然疾风拂过,令两人的脚步齐齐一顿。

“什么人!”

姜晴追了过去,君拂歌紧随其后。两人破开竹屋的门,却有一道身影直挺挺摔了下来。

·

童萌连服了几帖药,浑身不怎么疼了,面上青紫也褪下许多,只是这些时日折腾下来,瘦削了不少,原本脸上娇憨惹人怜的婴儿肥没了,倒是多了几分少女的楚楚动人,柳枝抽条一般俏生生。

就是四肢仍是乏力,多走几步就心慌气喘,童萌幽怨地叹了口气,仿佛回到了刚刚来到君小萄身体中的时候,妥妥的童·林妹妹·萌。

“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安陵辞勾着童萌的发梢把玩,被她扯回去又再勾另一缕,眼角兴致盎然,仿佛这事极为新奇有趣。

童萌挣扎了几次未果,索性抛开了不管,任大佬去折腾她的头发,只托腮幽怨道:“哥哥,我瘦了。”

“是么?”安陵辞顿了动作,伸手去捏了捏童萌的脸,“还真是,捏起来都没肉了。”

童萌深吸了口气:“瘦了好,以前想瘦还瘦不下来呢。”

安陵辞却是淡淡道:“不好。”

“不好?”童萌回头,“哥哥以前不是一直嫌我胖么,怎么现在又不好了?”

安陵辞神色不变:“手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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