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2)
“这的确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事。”安陵辞瞧了眼地上落叶,原本的零落碎叶不知何时组成了十二瓣莲花图案。
安陵辞走过,轻拂衣袖,十二瓣莲被瞬间吹开,飞叶洋洋洒洒,再落下时混入其他叶片之中,瞧不出半分端倪。
安陵辞站到童萌和百里荇之间,俯身揉了揉童萌的脑袋,轻轻勾了唇角:“若是没有证据,我妹妹又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姜北的神色骤然一沉。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百里荇:她的话我信。
大佬:呵,这是我的台词!!
第49章 分镜四九 败露
“姜某一生行医救人, 俯仰无愧于天地,自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姜北沉声道, “拂歌, 你自幼父母双亡在觅药谷长大,我的为人你还信不过吗?”
当年长歌山庄经历浩劫亦是武林大事, 在场众人皆有耳闻, 回想起来,当初姜北肯收留君氏兄妹并将他们抚养成人,又将女儿也许配给了君拂歌, 着实高义。如今君拂歌开口闭口皆是不信药门,实是忘恩负义了。
“君庄主, 你可莫要被人蒙蔽, 做出恩将仇报之事来啊。”
安陵辞闭眼复睁, 顿了顿才道:“姜门主的为人我本是深信不疑,可之前我也确实查到一些不利于药门之事, 本以为是当中出了什么误会, 直到今日……”
安陵辞的声音越来越低, 似是一时心绪起伏, 看得童萌叹为观止。
这神态,这语气,奥斯卡小金人给你给你!
人群中早已有人不耐烦,扬声道:“查到了什么,你倒是说啊!”
安陵辞这才道:“我等皆知,怪病一开始是在和县爆发的。和县是个小县城, 原本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这种毒迅速在和县蔓延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有人故意将毒投在了和县,二是身中剧毒之人在到达和县时病发。”
安陵辞看向姜北,明明那语气之中压抑又沉闷,可姜北瞧着他的眼,却是从中读出一丝讽意。
“巧的是,我的手下找到了那个将剧毒带到和县之人,他还活着。”
“不可能!”
感受到众人目光齐齐落到自己身上,姜北眼皮一跳,缓了声音道:“若真如拂歌所说有这么一个人,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他怎可能还活于世上?”
当初的确是有一人从觅药谷中逃了出去,才导致木藤萝剧毒提前在江湖中爆发。但他分明已派人将那人灭口,那人不可能还活着!
“此人如今被我的人安置在和县,诸位若是不信日后自可去和县查访。正是那人告知,他原是觅药谷弟子,却被自己的师父关于密室之中日夜喂养毒药,为的就是将他养成身载剧毒的药人。”
安陵辞话音未落,在场已是一片哗然。
“对了,他还说……”安陵辞扬声道,“他叫齐双。”
“齐双?”路观一怔,“怎么可能,齐师弟是采药时不小心坠崖而亡……”
安陵辞瞥了他一眼道:“坠崖之说是谁人告诉你的?”
路观一顿,下一秒便煞白了脸,忍不住转头看向姜北:“师父……”
“觅药谷的弟子这些时日难道就没有发现任何疑点吗?没有身边的亲友兄弟忽而消失或是突然暴毙的吗?”
觅药谷弟子面面相觑,有人小声道:“有,有的……”
“真是一派胡言!”姜北大怒,“拂歌,你是受了何人教唆,要这般构陷于你有恩的药门!”
安陵辞摇头:“我倒真希望是构陷,可那齐双小兄弟还说了,他身中之毒就是经过长期淬炼所得的精纯木藤萝,木藤萝之茎叶为剧毒,其根却也能解毒,正应了那句解铃还须系铃人。然这木藤萝只有觅药谷才有吧?”
安陵辞眸中一闪,方才那群乌合之众所说有一句还是没错的,若说制毒之技,这普天之下除了药门和已灭的泉山派,便要数七绝宫最为出众。
木藤萝之毒世间罕见,可一旦出现了解药,再推是何毒便难不倒七绝宫了。
只是上一世瘟疫爆发的地方是在百里盟辖地,这一世却换到了和县,且时间提前了许多,其中缘由安陵辞一直没有弄明白,直到几日前收到了十二刀的消息。
安陵辞一早便怀疑瘟疫之事可能与药门有关,早在他们一行出海之前,他便命十二刀的人盯着药门,自然发现了从谷中逃出的齐双。只是没想到这齐双身上就带着引起这场瘟疫的剧毒木藤萝,毒性蔓延的速度比他们想象的都要快。
齐双是死了,死在了姜北派去灭口之人手上。不过他死前说的两句话,已足够安陵辞来打这场攻心之战。
不等姜北开口,安陵辞又接着道:“之前姜门主说已尽数采收谷中木藤萝屯于库房用来救人,如今库房烧了,是不是说再也没有木藤萝能救这些人性命了?”
“这正是我万分痛心的地方。现成的木藤萝已是没有了,唯有木藤萝的种子。但重新栽种花费时间不短,中毒之人怕是挨不了那么久,不然怎说纵火贼子用心险恶呢?”
“是吗?”安陵辞眉梢微扬,“可我却在姜门主药房之中闻到了木藤萝的味道呢。”
话音未落安陵辞便纵身而起,一掌拍向药房屋檐,那上头也有一朵十二瓣莲花。安陵辞说话间,姜北便一直紧盯着他,此时见他身有异动,立时也跟着跃身,与他直接对了一掌。
“拂歌这是做什么?帮着七绝宫的人毁了这觅药谷吗!”姜北大喝,掌风将他衣袍吹得鼓起,雄鹰展翅一般,“我待你如亲子,你便是这样回报我的?”
“如果问心无愧,叫我等看看又何妨?”
安陵辞笑得轻松,然双足已被掌风压得渐渐陷入土中。君拂歌的一身内力,对上习武半生的姜北还是差了一截。
正在这时,君拂歌忽而腾身,运起一掌拍向安陵辞方才所对的方向,“哗啦”一声巨响,那竹板屋檐便被应声劈开。姜北顿时面色铁青,一沉气将安陵辞推得连退几步,嘴角溢出丝血色。
“哥哥!”
童萌大惊,忙上前扶住他,却见安陵辞轻轻揩去嘴角血迹,笑得几分放肆几分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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