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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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回去了?”如贵妃跟在昭平帝身后,“那几个姑娘原还说要向皇上献一曲舞呢!”

昭平帝瞥了一眼仍候在花圃边的几个姑娘,摇摇头:“无趣。”

如贵妃亦步亦趋的跟在昭平帝身边:“皇上昨日才说要赏舞的,怎么这会又说无趣了?这几个姑娘可是京口这地能找见的最好的了,”一顿,觑一眼昭平帝的脸色,“京口虽比不得京城,但南方水土养人,这里的姑娘也不比京城的差,就好像苏妧那丫头,那模样可比京城许多贵女长得要娇俏。皇上以为呢?”

“她长的如何与朕何干?”昭平帝乜了如贵妃一眼:“你难道没听见太后刚刚说的话?”

“太后说的话又能怎样?天下之大,谁也大不过皇上去,皇上如若想要,又何必理会太后说什么?皇上若是喜欢,臣妾可为皇上尽绵薄之力。”

昭平帝面色微变:“爱妃慎言!”一顿,冷笑又道,“一个女人而已,朕缺女人嘛?”

如贵妃张了张嘴,原还想说什么,无奈昭平帝朝她摆了摆手,她只能跪安退下。

如贵妃边往自己住处走,边想刚刚发生的事,越想心里越气。

皇帝见了苏妧第一眼时,眼里明显满是惊艳之色,可她好心想为皇帝促成好事,皇帝倒摆脸色给她看。

如贵妃心里冷笑,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皇帝老子也一样,明明有意无意的瞧了人好几眼,面上还端的清高,说什么不缺女人,心里还不定怎么想呢!

如贵妃原本就打算把苏妧送到皇帝跟前去的,不过是出了点意外,坏了当时的计划,如今既亲眼见到了皇帝对苏妧的态度,如贵妃不免又动了原先的心思,她觉得她应该善解人意一回,替皇上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准备份大礼。

至于太后说的话,皇帝多少会顾忌,可她如贵妃才不在乎!如贵妃巴不得皇帝和太后彻底闹僵,若不是太后从中作梗,她早就哄得皇上改立她的儿子为储君了!

这样想着,如贵妃唇角勾起一丝浅笑,心里开始盘算要如何把苏妧弄到皇上跟前去,如今苏妧一天到晚的跟在太后跟前,要想动她并不容易,如贵妃觉得得好好计划一番才是。

约莫到了傍晚时分,裴瑧来到太后宫中。

太后屏退了殿内的人,只留裴瑧一人说话。

“哀家今个在苑里头见着皇帝了,皇帝说来京口这些日子该查的已经查了,该看的也去看了,这次南巡,本就是借着巡幸江南的名头来查匿名举报河堤贪墨一事,这事到底查的如何了,你可知道?”

裴瑧淡淡道:“这样大张旗鼓的来京口,即便对外说的是巡幸江南,那些做了亏心事的官员,哪个不是小心翼翼,能藏的藏,能掖的掖,只怕也查不出什么。”

太后默了默:“这几年工部年年拨款修河堤,可大江下游还是年年发水灾,这钱都用到哪里去了?这在从前可是从来没有的事!”一顿,“你可有私下派人去查?”

查是让人查过,不过裴瑧也没查到什么。但这事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在贪修河堤的钱,重生回来的裴瑧心里很清楚,只是这背后牵扯到的人,目前还不适合动,他也不想此时和太后讲太多,这个底牌握在他手里,将来也许还有别的用处。

“在查,有点眉目了,不过还需要点时间,工部这两年因为修河堤这事换了不少人了,可一直没有杜绝,可见背后有高人。”裴瑧半真半假的说道。

背后有高人,太后认同的点点头。

一阵极轻的叩门声响起。

“回太后,您要的百合莲子炖好了。”是苏妧的声音。

太后一笑:“进来吧。”

房门打开,钟嬷嬷和苏妧各端着一个木案走了进来。

钟嬷嬷见裴瑧也坐在殿内,一怔,笑了:“不知太子殿下也在,倒没准备殿下的吃食。”

太后笑着接口道:“不必准备他的,他要吃回他自己宫里吃去。”

苏妧跟着钟嬷嬷走到了太后跟前,将木案上端的百合莲子摆到太后面前。

钟嬷嬷又道:“这百合莲子是苏姑娘炖的。”

“是嘛,那哀家可要好好尝尝。”太后揭开了汤盅的盖子,缕缕热气裹挟着淡淡的清香迎面扑面,“瞧着手艺倒是不错。”

苏妧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这盅百合莲子都是钟嬷嬷准备的,臣女只是负责看着火而已。”

“炖这些东西,最重要的就是火候!”钟嬷嬷又道。

苏妧笑笑,伸手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钟嬷嬷就站在苏妧身侧,不经意的瞧了苏妧一眼,正巧看见苏妧那只耳垂仍微微发红的耳朵。

“呦,苏姑娘的耳朵怎么这样红?像是肿疡了一样,要不要传个医女来看看?”

苏妧一怔,摸了摸耳垂:“红吗?”

钟嬷嬷点点头,太后也抬起头看了看苏妧,苏妧被看的有些心虚,不免扯了个慌:“许是…许是被什么虫咬的,不碍事的,不用麻烦传医女,我都没什么感觉。”

坐在一旁正喝茶的裴瑧,手一顿,茶盏盖子碰在茶壁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钟嬷嬷大半辈子不曾嫁人,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她并不知道,可太后伺候了□□十余年,虽没有子嗣,但也曾盛宠一时,情情爱爱上的事她如何会不知道?

打从第一眼瞧苏妧的耳朵时,太后便猜的七七八八了,这会听裴瑧茶杯一响,太后已然明白了其中的端倪,转目斜睨了裴瑧一眼:“时辰也不早了,太子若无别的事,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样公然赶客,裴瑧也没有再留的理由,起身行礼告退。

苏妧又陪太后待了一会,直到太后说乏了,要歇着了,她才从殿里出来。

已近三更天,不值夜的宫人大都回了自己住处,偌大的宫内,有一点清寂,好在今夜月光极好,苏妧兀自一人沿着游廊一路走来倒也不觉得害怕。

临到自己寝殿前,苏妧见殿内没掌灯,才奇怪青竹去哪里了,忽一个身影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一把将苏妧抱在了怀里。

裴瑧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虫咬的?没感觉?”一顿,语气古怪的又重复道,“真没感觉??”

当着太后的面,苏妧扯谎说耳朵是虫咬的,这裴瑧能够理解,可苏妧那句语气淡然的没有感觉,却让裴瑧心里很不是滋味。

和他亲昵,她竟然没有感觉?

裴瑧垂眸望着苏妧,苏妧已经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眉眼低垂,连半点儿目光也不肯给他。

裴瑧面上难掩失落之色。

前世得知苏妧自裁后,裴瑧曾一度觉得苏妧在捉弄他,她让他觉得她倾慕他,却又在两人发生亲昵关系后仓皇逃跑,他在得到她之后有多欢喜,在得知她跳湖自裁后便有多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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