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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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苏妧张了张嘴,才发现喉咙干的厉害,拖着有些无力的身子坐了起来,端过床头方几上放着的一杯茶,小抿了一口。

青竹急声道:“姑娘,方才奴婢到厨房去帮姑娘瞧早膳,听他们说林姑娘昨个夜里好似病的厉害了,说半夜起了高烧,烧的人迷迷糊糊的,到现在也没清醒,皇后娘娘连夜给宣了太医,今个一早,好似把太后也惊动了。”

苏妧朦胧的睡意瞬时荡然无存,将喝了一半的茶放回方几上,忙问:“确定吗?怎么会病的这么厉害?你还听说什么了?”

青竹皱着眉头想了想,方又道:“他们也都是听说来的,东一句西一句的,奴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林姑娘病重这事,应当是真的,听人说这个林姑娘头两年生了场病,身子一直都没调理好,如今虽是夏季,但她不会袅水,怕也是受不住。”

苏妧翻身下了床,吩咐青竹将她的衣服拿来,又打发她出去端水来洗漱。

青竹出去后,苏妧起身准备换衣,解了寝衣才发现自己脖子下有一块拇指大的红痕。

起初苏妧还奇怪这红痕是怎么来的,对着镜子细细看了看,见这痕迹像极了一张嘴唇,恍然想起昨晚裴瑧来过,自己醉的迷迷糊糊的同他亲昵许久,垂眸瞧了一眼裴瑧带在她手上的那枚戒指,脸上一热,赶在青竹回来前,飞快的脱下寝衣把衣服换好。

苏嬿的事,苏妧虽不想管,但昨日皇后既说了那样的话,她也不能坐视不理。

更衣洗漱好,勉强吃了点早膳,便带了青竹往皇后住的凤仪宫去。

昨日林玉珠落水后,皇后怕事情闹大,直接将人带回了自己宫中照顾。

苏妧到了皇后宫中,随宫女到偏殿的暖阁去见皇后。

甫一进门,便听皇后正长叹了一口气。

苏妧微抬眼,余光瞧了皇后一眼。

皇后今日穿了一件明艳的妃红色宫装,面上的妆容也比平时重了许多,可即便这样,也掩盖不住她眉眼之间的疲惫之色。

苏妧上前见礼。

皇后摆手免了苏妧的礼,开口,语气颇有些不耐烦:“你妹妹的事,本宫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昨晚林玉珠突然发了高烧,这事瞒不住,她家里人得知了消息,闹到皇上跟前去了,皇上今个下了早朝来了一趟,说这件事他会派人来查,”冷冷一笑,“事情闹到现在这样,你也不用去劝她了,她现在就是想低头认错,也没有机会了,这事皇上既要让人查,要怎么处置,必也由皇上说了算。”

一滞,“你妹妹一大早就闹着要见她的姨母如贵妃,本宫已经把如贵妃传来了,这会儿她俩正在偏殿说话,你若是想过去,便就过去吧!”

说罢,皇后挥挥手,示意苏妧退下。

苏妧从暖阁出来,遥望了一眼偏殿的方向,只是一个苏嬿,她便已经不想见了,这会儿既然知道如贵妃也在,那苏妧更是不会过去了,直接叫了青竹离开。

就在苏妧离开凤仪宫时,如贵妃正在偏殿训斥苏嬿。

“你惹了这么大的祸,倒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如贵妃见苏嬿一副恍如常日的神色,便气不打一处来,“林家的人把这事闹到了皇上跟前,皇上要派人来查,昨个在湖边,可是有人亲眼看见你推了林玉珠,你想狡辩也狡辩不成,林玉珠若是能化险为夷还好说,她要真有个三长两短,小心你要替她偿命!”

苏嬿一楞,“可是,是林玉珠成日里缠着表哥,还四处造谣,表哥人好,不好意思说她什么,我不过警告她一句,是她先骂我自作多情不要脸,我才推她的,”瘪了瘪嘴,“我就轻轻推了她一下,根本没想要把她推到湖里,是她自己没用,再说,如今这么热的天,她不过落了下水,怎么就病的这么严重了?说不定她根本就是装的,故意陷害我,姨母,你要替嬿儿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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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036

如贵妃听苏嬿这一番既不过脑子又强词夺理的话, 气的脸色一阵阵发白, 用力甩开苏嬿的手, 厉声道:“你够了, 真是不知道你娘从小到大是怎么教你的,竟是把你教养成这个样子!”瞥了苏嬿一眼,“你表哥和林玉珠的那些谣言, 可不是假的, 他本就对林玉珠有意, 私下里也有和她接触,将来也是打算把她收在身边的。”

一顿,又道“当初你弄伤了苏妧的脸,坏了本宫的大计, 本宫把你带回宫, 原是想治好你的脸,顶苏妧的位置, 可惜你脸上的疤怎么也去不干净。于本宫而言, 你本就没用了, 不过念着你好歹是我的亲侄女, 若你好好听话, 本宫也愿意让你留在珅儿身边,可是呢,你这个又蠢又作的性子,谁受的了?如今又闯下这么大的祸,事情闹到现在这个样子, 你也别指望着本宫能救你,本宫可不救不了你,更不会为了一个你去惹皇上不高兴。”

苏嬿听如贵妃说林玉珠和裴珅的事不是谣言是真的时,人便已经傻住了,再听如贵妃说带她来京城原是要利用她,眸里的神色更是一点点阴冷下来,到最后听到如贵妃决绝的说不会管她的死活,苏嬿忽的抿嘴笑了:“真是有意思,姨母敢设计行刺皇上,倒还会怕惹皇上不高兴?”

如贵妃不可置信的凝了苏嬿一眼:“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苏嬿仍笑:“从京口回京城时,半夜在船上闹的那个刺客,姨母不记得了吗?”

如贵妃面色骤然一变,可嘴上仍强作镇定:“你在胡说些什么?那刺客与本宫有何关系?”

“有没有关系,姨母心里清楚,”苏嬿悠然自得的坐到了一旁的玫瑰椅上,眼梢微微一扬,笑盈盈的看了如贵妃一眼,“我说林玉珠的事,我不是故意的,姨母不信我的话,不肯为我向皇上求情,不知改明皇上要审问我时,他会不会信我的话?”

这是在威胁她?若不帮她求情,便要告发她?

如贵妃神色已然恢复如常,冷厉的目光直直望着苏嬿,“事到如今,你不但不知悔改,倒还想凭空诬陷本宫?你胆子可真是大,你这样的侄女,本宫可不敢认!有功夫在这和攀扯本宫,不如好好替林玉珠祈福,她如是平安,你兴许还能逃过一劫!”

如贵妃在苏嬿面前虽一副满是不在乎的样子,但心里却很是惶惶不安。

一回到自己宫中,便把红双单独交到了跟前。

“本宫问你,从京口回来时,在淮安休整的那夜,本宫让你在门外把风,你当时可有看到什么人?可曾离开过?想清楚了再回话!”如贵妃厉声喝道。

红双不明白过去了那么久的事,如贵妃为何又再次提起,她那日内急离开了一小会,怕如贵妃责罚,没敢说实话。

今日如贵妃忽然旧事重提,红双心虚,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颤着声音道:“回贵妃娘娘,那日……那日奴婢肚子疼,实在受不住,离开过一小会,真的就一小会,而且回来时,什么可疑的人也没见到……”

“你这没用的东西!”如贵妃气得一脚揣在了红双身上,红双身子向后一仰,刚好倒在了正要进门的裴珅脚下。

“母妃这是怎么了?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裴珅笑着冲红双摆摆手,示意她下去,两步走到如贵妃跟前,将桌上放的一杯茶捧到如贵妃面前,“母妃喝口茶,消消气,犯不着和这些奴才一般见识!”

如贵妃沉着脸瞥了一眼裴珅,“你还笑得出来?你要不招惹了苏嬿又去招惹林玉珠,能闹成现在这样?”

裴珅见如贵妃神色凝重,神色一凛,将茶放回桌上,一撩衣袍在如贵妃跟前坐下,“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如贵妃道:“从京口回来的时候,我寻了个机会,在御船上安排了个小毛贼,本想借着“行刺之事”,挑拨皇上和太子的关系,可这事,怕是给苏嬿知道了,”如贵妃叹了口气,“,苏嬿昨晚跟林玉珠争风吃醋,把人推到了明春湖里,这事你可知道?”

裴珅点头道:“听说了一些,我也没想到竟会闹成这样!”

“你也没想到?本宫早就告诉你,这女人吃起醋来,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要你别到处招惹她们,你偏不听!”如贵妃越说越气,“刚刚皇后传召我过去,我才见过苏嬿,苏嬿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没有错,要本宫替她在皇上跟前求情,本宫不肯,她竟敢要挟本宫,那意思,本宫若是不救她,她便要把刺客的事告诉皇上!”

裴珅沉思片刻,方缓缓道:“若不然母妃便就帮她求个情?”

“帮她求情?”如贵妃冷笑,“昨日是七夕,明春湖边聚了那么多人,她就那样众目睽睽下推了林玉珠,好多人都看见了,这事本就是她有错,可她到现在一点儿知错的样子都没有,你让本宫怎么替她求情”

裴珅轻轻叹了口气,“如此的话……”一顿,“刺客那事,她可有什么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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