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2 / 2)

加入书签

裴二太太知道裴宴这是压着这大夫不敢说真话,她也就不好插手了,喊了自己贴身的丫鬟,让她服侍大夫笔墨。

裴宴就跟着那大夫出了屏风。

那大夫也不说什么,刷刷地开了一剂药方,递给裴宴看。

裴宴一看,是安神定心的药方,知道自己之前的脉象没有看错,眉头皱成了“川”字,但悬着的心到底踏实了一些。

他喊了阿茗去抓药,并道:“你亲自煎了服侍郁小姐喝下。”

这就是不让其他人知道郁小姐的病情了。

众人心里都明白,齐齐应“是”,道着:“郁小姐给闷着了,应该通风散气,我们就在外面服侍,等郁小姐好些了,大家再在跟前服侍。”

那些来探病的,自然是更不能接待了。

裴宴满意地点了点头。

阿茗拿着药方跑了出去。

裴宴就喊了二太太:“阿嫂,郁太太那边还得麻烦大夫给瞧瞧,您不妨陪着走一遭好了。这里我让青沅过来服侍,也免得您里里外外地忙不过来。”然后觉得就是这样二太太估计也恨不得生出八只手来,又道,“我让胡兴也过来帮忙,听您的差遣。”

裴二太太“哎哟”一声,道:“这可不敢!胡总管应该也很忙吧!母亲那边的事也很多。”

裴宴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道:“本来就是让他过来帮母亲和您管内宅之事的,如今却累得嫂嫂东奔西走,原本就是他失职,让他过来帮忙,也算是让他将功补过了。嫂嫂不必怕他忙不过来。”

裴二太太也的确是挂着这头念着那头,感觉很是吃力,想着胡兴虽是服侍婆婆的人,可让胡兴帮她的是三叔,她也算是名正言顺,遂笑着道谢应承下来,带着大夫去了陈氏那里。

裴宴就搬了高背椅坐在院子里的菩提树下。

裴满则如履薄冰地问他:“您不去讲经会那边了?”

“有什么好去的?”裴宴道,“不是还有二哥吗?”

可二老爷和三老爷能一样吗?

裴满不敢多说。

他一夜没睡,又摊上郁棠母女的事,管事那边还等着他示下中午的斋席,他坐立不安,偏偏还不敢说走。

裴满只好陪着裴宴在那里等着。

很快,青沅挽着个包袱,带着两个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刚准备上前给裴宴行礼,却被裴宴挥了挥手道:“去屋里服侍郁小姐去。她屋里只有二嫂身边留下来的小丫鬟,估计什么也不懂。”

青沅从小就服侍裴宴,知道他那说一不二的脾气,不敢多言,匆匆半蹲着行了个礼,就带着两个小丫鬟进了静室。

裴宴伸长了脖子望了一眼,又重新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了那里,心里却不停地盘算着,郁棠怎么就被个彭十一给吓着了呢?可惜东殿那边没有他的人,不然他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把东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问个清楚,也就能知道她到底是被谁给吓着了?

他越想越觉得这件事透着蹊跷,就越不想离开,好像这样,他就能等一个结果似的。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阿茗拿着药包,带了一个拿炉子,一个拿煤的小厮过来,蹲在屋檐下开始煎药。

裴满实在是困得不行了,掩着嘴打了一个哈欠。

裴宴好像这才发现他还呆在这里似的,道:“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外面没什么事了吗?”

若是真的惊讶,肯定会板着个脸的。

裴满也是从小服侍裴宴的,不由在心里腹诽,不就是想罚他吗?郁小姐病了,又不是他连累的,迁怒他做什么?

只是这些话他可不敢说,还要装模作样地道:“您没有吩咐,我以为您还有事要叮嘱我!”

裴宴这才“哦”了一声,道:“你过去帮二叔照看着点吧?我等郁小姐醒了再过去。”

也就是说,郁小姐不醒过来,他不去法堂!

裴满不禁在心里嘀咕。

若是那些客人问起来,他用什么借口解释他们家这位三老爷不出现的理由呢?还有裴老安人那里,他又应该怎样回答呢?

他们家这位三老爷从小就是个任性的人,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都帮你想好了,那你能干什么呢”。

他恭敬地应“是”,想了想道:“那我就先去跟老安人说一声,至于二老爷那边,就说苏州府那边有信过来,您要耽搁些时辰。”

裴满这是在告诉裴宴,老安人那边他准备说实话了,而法堂的那些客人,就让他们误会裴宴在接待王七保的人好了。

这也不算说谎。

王七保的确主动联系裴宴了,请他过两天到杭州的西湖边吃荷塘三宝。

裴宴“嗯”了一声。

裴满觉得自己的身家性命终于保住了,松了口气,没敢多站半息,拔腿就跑了。

裴宴非常地不满,觉得应该让裴满再多站几刻钟的,还好青沅出来了,向他禀道:“我们重新给郁小姐梳洗了一番换了件衣服,在罗汉床旁加了顶帐子,点了半炉安神香,如今郁小姐睡得挺沉的,一时半会儿不会醒过来。”

以郁棠如今的情况,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

但裴宴还觉得不满意,他挑剔地道:“睡得太沉也不好,等会儿她还得喝药。若是被叫醒的时候又受了惊吓,那可就麻烦了。”

青沅立刻道:“那我去熄了安神香。”

裴宴道:“她之前虽然昏迷不醒,却一直不安宁,多半是梦魇了。熄了安神香,她岂不是就算昏迷也不安生?”

</div>

</div>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