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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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有那么糟糕了。

傅棠舟将她的手腕握在掌心,问她:“洗澡?”

顾新橙点了点头。

淅淅沥沥的水溅落在地板上,透明的气泡“嘭”地破裂,不见踪迹,只余下渺渺水汽。

傅棠舟今晚喝了酒,洗完澡后,他便上床睡了。

食色,性也。

他得以餍足。

可顾新橙没那么容易入睡,她躺在似云朵般柔软的床铺上,若有所思地看着身旁的男人。

她靠了过去,认命一般地钻进他怀里。

傅棠舟垂眸看她一眼,顺势将她整个人搂住。

顾新橙这才闭上眼睛,半梦半醒之间,她回忆起第一次跟傅棠舟走的那一晚,他也是喝了一点儿酒。

他逗她说:“你爸妈是不是特爱吃橙子,所以给你起这名儿?”

傅棠舟开京腔的时候,语调懒懒的,有种难得的贫劲儿,跟他平日判若两人。

顾新橙一本正经地回答他:“才不是,是来自于一句宋词。”

傅棠舟问:“哪句?”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是周邦彦的《少年游》。

乍一看清新脱俗,整首词却绮丽香艳。

然而“新橙”确实很适合女孩儿,所以最终取了这二字。

傅棠舟闻言低笑一声。

“你笑什么?”顾新橙问。

“没笑,”傅棠舟敛容,“我以为是另外一句。”

“哪句?”轮到顾新橙发问了。

傅棠舟沉思片刻,缓缓说:“醉归怀袖有新橙。”

他这次说的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顾新橙愕然,她没想到面前的男人居然还会跟她吟风弄月。

更没想到的是,这句诗听来竟多了一丝暧昧。

傅棠舟凑近她身边,用极低的嗓音在她耳边说:“新橙,我有点儿醉了。”

潮热的湿气混合着淡淡的朗姆酒香气喷洒在她耳侧,顾新橙登时一怔。

那是她第一次和傅棠舟这样的“社会人”打交道。

在她以往的认知中,两个人从相识到相爱,再到互通情意,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更别提异性之间最亲密的举止了。

然而,成年人的爱情比起少年人的弯弯绕绕来得直白多了。

确认关系的当天就有实质性进展,已是某种不成文的法则。

顾新橙睫毛微颤,不知该不该装作听不懂他的暗示。

可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她心头滋生,于是她鼓起勇气问了一句:“我们是什么关系?”

兴许是她的提问太过幼稚,傅棠舟愣了一秒,哑然失笑,嘴角扬起的弧度比方才更明显了。

他伸出手拨弄着她的长发,顾新橙的身子僵了一下,没有躲开。

傅棠舟的指尖轻抚她耳垂上的那颗小痣,顾新橙浑身的血液像是都涌到了那一处,发热得紧。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噗通噗通地跳着,似乎在期待一个明确的答案。

可傅棠舟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顾新橙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傅棠舟笑,晃了晃酒杯,将最后一点儿酒饮尽。

然后拿起车钥匙,问她:“走吗?”

顾新橙懵了懵,一双眼睛水色荡漾,长久地看着他。

她像是被下了蛊一般,跟着他走了,仿佛一只初生的小牛犊。

现在想想,也许她那会儿真是鬼迷心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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