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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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门被带上后,屋内的光线便更暗了。

宋毅的目光便扫了过来。

苏倾没有迟疑,低眉敛目的朝着他所在之处走了过去,至他跟前一步远处停住,轻轻唤了声:“大人。”

“靠前些。”

苏倾便又往前走近半步。

宋毅突然抬手捏住她下巴,沉声道:“你刚才可是在质问爷?”

苏倾忙低声解释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大人,也好加以改正……”

“怎么眼睛红了?”宋毅皱眉凑近了些,仔细在泛红的眼睑那看了又看,又在她苍白的脸颊上细细盯视了一遍,狐疑道:“哭了?”

苏倾只略微一怔便低垂了眉睫,小声颤道:“刚才大人喊打喊杀的,奴婢有些吓着了……”

宋毅盯了她一会后,冷笑声:“你这还委屈上了?”

说着,他却伸臂揽过她的腰身,将她一把拉到跟前,低叱:“爷看你就是个不消停的。这大雨天的还不忘往那河里跑,倒是令人纳闷了,便是你有天大要紧的事得回忆起,莫不是就少那么十天半个月的?”

说着,他忍不住低头往那苍白的脸上盯去,声音也沉了下来:“还是,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苏倾低声道:“奴婢没有。大人冤枉奴婢了。”

“冤枉?”宋毅咬着这两字重复了遍,然后忍不住拿眼又将她上下打量了番。此时她的衣裳大部分都湿透了,紧贴着身子又湿又凉的,饶是他掌心隔着她几层衣裳,都能清楚感觉到那里头肌肤凉沁沁的,也不知泡了那么长的河水有没有将她身子给浸坏了去。

他又将目光放在她脸上。脸儿也白,唇瓣也白,额上也不知是未消的雨水还是虚汗,湿津津的一片,一副面无人色的惨淡模样,瞧着就不像是康健模样。

宋毅冷笑了声,只怕这丫头当初落水,当真是被水给浸坏了脑袋,否则如何解释她这些个吃力不讨好的怪异行为?

若说浸泡水里找寻个什么记忆来,这法子他闻所未闻,着实不信的。

宋毅站起身,打横将她抱起,刚抬腿欲往里屋走去之际,突然一串银色项链突然打她袖口滑落。

落在地上清脆一声,非石击,非玉响,亦非金银碰撞声。

宋毅下意识的低眸寻声看去,可下一刻却被一双柔软微凉的手臂给环住了脖颈,伴随的是紧贴于他耳畔的微弱气息:“大人,奴婢冷……”

宋毅身形一顿。紧接着抱着她朝着里屋大步而去,踢门而入的时候,还嗤笑道:“这会子冷了,但愿你待会可别娇气的喊热。”

第48章 是为何

珠帘一掀, 宋毅带着尚未平复的紊乱气息,浑身是汗的赤臂打屋内大步走出。凌乱的衣裳随意半挂着, 边走向厅堂边拿着绞干的湿帕子擦着脸上脖颈上的热汗。

拉了把椅子坐下, 他单手抓过案上茶壶倒了杯凉茶灌下,这会凉茶下肚倒也驱散了些他身上的腾腾热意。

抓过茶壶本欲再倒一杯, 这时眸光不经意一掠间,在他脚边不远处的那银色之物便径直入了他眼底,令他动作不由一顿。

茶壶搁上了案面。

捞过搭在脖间的湿帕子, 大概又擦了把脸后便随手扔过,他俯身一探,手指勾了那银色链子,径直抓在了掌心。

宋毅左右翻看着掌中的这条链子。一眼看去的确不甚打眼,可待细看了, 便能瞧出其中些许不同来。

不提这链子似金非金似银非银的, 瞧不出什么材质来, 最令他感兴趣的是这链子下方的坠子,整体呈银灰色,似石非石, 似玉非玉,色泽偏冷, 质地也坚硬, 小小的一颗坠子,掂在手里却略沉。

宋毅反复思索亦不得其解,这坠子的质地的确有些独特, 也不知是不是西洋的外来物件。

再细看其形状,就更令人费解了。只见这形状是两个一大一小的圆环搭在一处,另有一支羽箭穿环而过,这般打眼一看去,很难不令他想到他平日里射箭用的箭靶。

指腹摩挲着这支羽箭宋毅暗下琢磨着,若真如她所说是她传家之物,那她家中人可是行伍之人?

摩挲的动作突然一顿。

他反手将手里坠子翻过,眯眼凑近仔细看去,那支羽箭背面凹凸不平,似纹路又似些繁密的小字。

这般看了会,因那厢实在又密又小他自是看的不甚清楚,便也懒得细究,索性就撂开这厢思绪。

罢了。宋毅沉眸叹一声,便又垂手将手里链子给撂在了原处。

看她这般珍视这条链子,想来便真是她的传家之物,而她所之前所说的回忆往昔之事只怕亦有几分真,否则也不会每每入河都要将其紧握掌中。

不由微偏过头看了眼珠帘后的里屋方向。想起这般闷热的天里,那厢身子却凉沁沁的入骨,便是行了那事,从头至尾也没见着她身上的温度回了多少。而且怎么瞧着身子骨愈发孱弱起来,这次没等他一回事毕,那厢竟是体力不支的晕了过去。

“福禄。”

一直在屋檐下候着的福禄赶忙推门而入,恭谨的的走至他们大人跟前候着。见他们大人这会起了身,抓过衣裳伸臂套着,便赶忙又趋前一步,替大人穿戴。

“她那厢你另外再寻个得力的人跟着。”边抬手系着襟扣,宋毅边沉声道:“还有她院里那些个不开窍的奴婢们,你好生调拨下,若再有下次,她们打哪来,便滚回哪去。”

福禄手脚利索的给他们大人束着腰间宽带,嘴里忙恭谨的应是。

抬手整了整发冠,宋毅又掸了掸袖口,最后朝那里屋方向看过一眼后,抬腿朝外大步而去。

“吩咐跟随的人,每次时辰不得超过两刻钟。”

福禄下意识的应了,可随即又怔了下。

赶忙趋步跟上的时候,福禄左思右想迟疑了会,到底小声对他们爷秉道:“爷,刚听那奴婢说,荷香姑娘今个在河里,哭了……”

宋毅的步子蓦的一顿。

“哭了?”他皱眉道,偏头看向福禄:“她为何哭?”

福禄忙回道:“那奴婢说,她们亦不知荷香姑娘哭什么,只是瞧着哭着伤心,抽抽噎噎的流了好长时间的泪。”

也是福禄眼毒,瞧着那两个奴婢脸上不自在,好像有事瞒着谁的模样,便多了个心眼将她们分开审了下。那叫彩玉的还尚有些嘴硬不说,可那年纪稍小的叫彩霞的奴婢可是经不住吓,稍微一唬便全都兜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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