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番外_18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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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分强硬刚劲的一个人,会死。而匍匐在暗角中一声不吭的那个人,有机会笑到最后,看尽世间一切无奈与沧桑。

头一次,薛尔矜待外来携有不断冲突的认知,有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去问晏欺,而是匆匆忙忙自那平日里用以习字的工具里,抽出一张皱巴巴的白纸,按捺不住,想要给他那位不知身在何处的兄长回一封信。

只是他习惯太久的麻木冷漠,再次满怀心绪试图为他人落下一笔的时候,千言万语,尽数化为一片空白。

足足四年了,他从未给兄长回过哪怕只言片语。一直以来,都是候在谷底被动接收他的音讯,随后远想他那副一如既往低微至极的模样,只觉万般无奈痛恨,不曾有半分怜惜。

他该说点什么?

“近日在谷中有幸遇得一人,甚是新鲜有趣。日后得空带他与你……相见一叙?”

——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天塌下来,都不见得能够成功办到。

那该怎么说?

直截了当一点,问他,哥,你说好不好笑?近来我竟遇到个傻子,一本正经地教我读书识字也便罢了,偏偏还要与我阐释些没头没尾的大道理。

什么勇于敢,勇于不敢。

什么云里雾里,天花乱坠。

不过都是一些空话。

傻子耐心解释了很多很多遍,我都听不大懂。

不过,我仔细思虑了很长时间,想必只有怯懦如你一般的人,才会对这句话……有着更深层次的见解吧。

夜深了。

薛尔矜借着桌边微渺的一星烛火,一手握笔,另一手攥着厚厚一沓废弃的纸张。有些话,反复写了一遍又一遍,自觉不满,便又烦躁不耐地揉作一团,紧紧捏在手心里,一直到最后,竟是没能写出半点像样的东西。

那时候,他原是真心想要寄出一封再普通不过的书信。

可他憋不出来,便也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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