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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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在对镜头,对着镜头里的俊男美女笑得一脸欣慰,这才叫帅得惨绝人寰。

李靳屿冷静回过头睨她,“你说谁小朋友?你就比我大两岁,我二十七,别说的我像十七。”

叶濛也回头,忍不住逗他:“可你就是我眼里的小朋友啊,特别想疼你的那种。”

摄影师捕不到镜头,大声提醒道:“两位,看镜头看镜头!”

两人又齐齐看镜头,李靳屿哼笑,“少来。”

叶濛对镜头笑出服务行业标准的八牙定律,笑眯眯地从喉咙里挤出声来:“大你两岁,就是大你一辈子,你一辈子都得叫我姐姐。”

李靳屿转头吊着眉梢看她,似乎被气到,摄影师更气,妙语连珠道:“哎!看镜头啊帅哥,你俩是水龙头吗?滔滔不绝的。”

李靳屿又转过头,露出一口整齐干净的白牙,嘴角细细扬着,莫名阳光,像一棵绿意盛浓干净挺拔的小白杨。嘴上却狠狠道:“做梦。”

“梆梆”两戳跟流水线似的盖完,叶濛还觉得有点不太真实,坐在车上对着红本本和他俩挨在一起的合照看了许久,震惊地发现,李靳屿这丫的笑起来居然嘴角有个小梨涡!

“这不是渣男标配么?”叶濛哀叹。

李靳屿坐在副驾上,一把夺过合上,连同他自己那本给随手扔到后座,冷淡问:“去哪?”

叶濛双手撑在方向盘上,脑袋趴着,看他,心情还有点没缓过来,半开玩笑地冲他说:“要不开个单身party去,马上要步入婚姻生活了,咱俩先各玩各的。算是跟外面的花花世界正式告个别?”

“要不就现在去离婚。”

叶濛笑得不行,“你还真的……禁不起逗,”脑袋仍是趴着,一下子也不想动,懒懒地说,“刚认识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个海王,微信里天天有女的跟你告白的那种。”

李靳屿一副疲疲沓塌的样子靠在副驾的侧门上,眼神没什么焦距地看着她。他已经习惯性地盯着她看,有时候其实什么也没想,但只要她在,他就喜欢盯着看。其实他现在困得不行,昨晚一晚上没睡,去医院拿完户口本就在沙发上坐了一夜,结婚这件事,叶濛如果不这样逼他,他或许根本不会提上日程,或许一辈子也就这样,他没房没车,没个正经工作,家里还有个需要他照顾的老太太,没想太多,也不敢想太多。叶濛想要跟他在一起,他就陪着她,哪天如果她腻了,他随时可以过回自己原来波澜不惊、烂如死水的生活。

“你才是鱼塘奶奶。”他淡声骂回去。

叶濛仍是一动不动地趴在方向盘上看着他,笑意渐渐收敛在嘴角,有些痴痴地看着他,李靳屿也靠着副驾的车门静静地回视着,车厢里仿佛有春水在静静流淌,他们似乎要溶解在彼此的视线里。

叶濛爬过去,跨坐到他身上,捧着他的脸,亲下去,“姐姐教你接吻。”

“嗯。”

“等会跟我回家?”她声音不自觉变了调。

“嗯,见你奶奶?”李靳屿也压低了,在彼此的呼吸中一点点去找对方的唇。

“差不多,我还没跟他们说,”叶濛蓦然吃疼,“哎呀,你别咬我!”

李靳屿一边咬,一边还重重掐了下她的腰:“这种事情你先斩后奏,你不怕你奶奶心脏病发?”

叶家,大门敞着,老太太听说今天叶濛要带男朋友回来,让小姑张罗着布了一桌子丰盛的菜,堪比满汉全席,连摆盘都尤其讲究,每道菜上都做了雕花装饰点缀。然而此刻,气氛沉闷像是被一个闷雷劈过,无一人敢动筷。倒也不是不满意李靳屿,而是叶濛随口丢出的一句话。

整桌菜只有一条鱼,动过一个缺口,连青菜的七七整整的还是个璇花摆盘,没人夹过一根,也就叶濛夹了一筷子鱼敢往自己嘴里塞,漫不经心地说:“我俩领证了,没有入赘,孩子跟他姓。”

她说完,就拉着李靳屿上楼了。也不顾楼底下是个什么光景,老太太那张宛若千年青苔的脸,苍蝇都在她脸上停不住脚了。

“什么入赘?”

李靳屿被她扯进房间里,低声问了句。

然而,谁知道一进门,就看见摊在地上刚刚收拾好的行李箱,脸色冷下来,跟楼下的老太太有过之无不及,“你什么时候走?”

“今晚八点的飞机。”叶濛把行李箱往边上一踢,拉着他的手,将他推到床上,曲着膝跨上去,低头吻他,“先别生气,我没办法,明天早上九点约了那个华人藏家,我已经把时间拖到最晚了,我八点的飞机,落地至少到家怎么也得二三点了,你体谅体谅我嗯?”

李靳屿想说,体谅你妈。

我现在还真是体谅你妈。

他别开头,不让她亲。

叶濛咬他的耳朵,呵着气:“你要是不难受,走之前,我再帮你弄一次?嗯?”

楼下,仍旧还在演默片,无人说话。老太太铁青着一张脸,叶家男人默不作声,表演眼观鼻鼻观心。姑姑们面面相觑,在餐桌上,娴熟地用眼神交流彼此想法。

想法很统一。

——“这事儿叶濛办得贼他妈漂亮。”

但大姑桂芬还是要命的信誓旦旦地开口说:“妈,这事儿我们是绝对支持你的。”

“必须。”众人附和。

老太太脸色莫名缓和了些,“那孩子叫什么,李什么?”

小姑提醒:“李靳屿。”

二姑趁机跟着说:“这孩子长得是真俊,没在这镇上看过这么好看的男孩子。看着也很乖,叶濛挑人还是挺有眼光的。应该是个乖孩子。”

“叫他俩先下来吃饭。”老太太一锤定音。

屋内,叶濛趴在他耳边说完,李靳屿则仰面躺在床上,窗外是繁华的灯火,车轮嶙嶙地轧过马路,在他俩耳边沙沙作响。那双小鹿一般沉静却又压抑的眼睛,看了她一会儿,黑暗里,只见他低头娴熟地去解他的运动裤裤绳,也不顾那渐渐压进的脚步声,一副非常恶劣又冷淡的姿态,说出一句让叶濛想把他拎起来打一顿的混账话。

“行,用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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