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完结_6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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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陈晓墨他爹来信,把儿子训斥了一番。说是听到了风言风语,讲他出去见了市面,心不但野了,行为也开始越界。老爷子怕是气急了,在信里威胁他再敢跟旁人勾三搭四这大学就别想上了,会亲自到北平来把他拎回去完婚。

究其缘由,大约是之前给陈晓墨捎土产的老乡碰见郑宏晟和秦雪晖来给他们补课的场面。想来该怪罪于秦雪晖的肢体语言过于丰富,总爱没事拍陈晓墨肩膀,教那有心人看在眼里,回去添油加醋地败了陈晓墨的名声。

看完那封让陈晓墨消沉到极点的信,周云飞来了脾气,竹筒倒豆子般的噼里啪啦道:“不是说你们那民风淳朴么?我看整一个穷山恶水出刁民。还能不能见你点儿好了?这都什么人啊!请他们吃喝,给他们买东西,回去居然说你的坏话!晓墨,我跟你说,就这种亲戚,以后甭再给他们好脸!”

“云飞,小点声。”付闻歌经常觉得跟周云飞一起走在校园里特别引人注目——动静忒大。

拍拍陈晓墨的胳膊以示安慰,他又对周云飞说:“越是小地方,这种事情越容易教人嚼舌头。晓墨心里难受,你就别再给他增加压力了。”

周云飞下巴一扬:“晓墨,甭委屈,回头我给你们家老爷子回封信,给你证清白。”

“不用,愈描愈黑哩。”陈晓墨连信纸带信封都给团了,顺手扔进校工用来装落叶的麻袋里,低头默不作声地走着。

他家不在穷山沟里,是当地有名的产粮重镇。只要不遇上大灾之年,家家户户的日子都还算说得过去。乡亲们吃饱了没事干,在场院上凑做一堆儿抽旱烟,那些闲言碎语便成为人际交往的重要组成部分。不中听的话传到他爸耳朵里,不定得歪曲成什么样子。

走到校门口,陈晓墨忽听传达室的值班老师喊自己的名字——

“陈晓墨,这位先生找你,等你一上午了。”

陈晓墨定住脚步,低头看向蹲在传达室门口抽旱烟的人。那人二十四五的年纪,头发教风吹得有些凌乱,脸上瞅着跟三天没洗过似的,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他身着黑色长衫,腰上扎着带子,下半提起截扎在腰里,鞋子上全是土,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听到老师的话,那人站起身。他往鞋底上磕了下烟袋管的铜口,回手将烟管别进后腰,尽可能的立直身体,语气稍显拘谨地问:“是……晓墨哩?”

“您是?”陈晓墨不记得自己家有这么位亲戚。镇上的人大多都是同宗同族,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算没说过话也能混个脸熟。

且说这人蹲着的时候还看不出来,一站起来,得比陈晓墨猛半个头。他肩膀宽阔胸膛厚实,瞅着像个铁匠。

“我是李春明。”

李春明扯出个笑,他肤色黑,显得牙特白,口音也比陈晓墨重得多。他说“我”发“饿”的音,周云飞在后面听了直朝付闻歌翻白眼。

而陈晓墨一听“李春明”这仨字儿,立刻往后退了一步,差点踩了周云飞的脚。顾不上那小个子在背后抱怨,他用近乎责怪的语气质问李春明:“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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