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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留情地拒绝之后,他又顺口问了一句:为什么会突然有任务?

系统道:【反派出现心魔,有暴走风险,需要陪伴。】

舒令嘉怔了怔,御剑在空中顿住。

他跟景非桐相处的这几次下来,几乎要忘记对方还是个最终会黑化的反派了。

说实话,虽然知道景非桐胸有城府,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温和,但舒令嘉也确实没看出来像他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值得产生心魔之处,从性情为人,到能力才貌,可以说,他近乎完美。

想到之前从景非桐身上平白占了那么多的便宜,舒令嘉也算是欠下了对方不少人情,眼下系统这样说了,他也无法坐视不理。

犹豫片刻,舒令嘉为装着明绡的藏魂袋里输送了一些灵力,随即调头向回折去,在系统的指引下急匆匆闯进房门,正好目睹了景非桐黑气缠身这一幕。

对方用冰冷的目光凝视着他,一人一狐短暂对峙。

景非桐现在的模样与平日里判若两人,舒令嘉原本是应该提防的,但奇怪的是,他竟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对方。

因为他能感觉到,景非桐似乎在难过。

一股浓重的忧伤包裹着他,他看起来那样强大阴沉,却又那样孤独。

一个会感到伤心的人,又能可怕到哪里去呢?

舒令嘉慢慢地走上前去,抬起小爪子,轻轻杵了下景非桐的小腿,然后仰头看着他,像是在跟他打招呼。

景非桐微微错愕,这个表情让他看起来有了一丝活人的气息。

舒令嘉于是又杵了杵他的腿,将一只爪子半抬着,也不放下。

景非桐顿了一下,缓缓蹲下身来,把手伸给了他。

小小的狐狸爪再次搭入了他的掌心,带着与每一次相同的温度。

小狐狸低下头来,往景非桐手中放了什么东西,等到他抬起头的时候,景非桐发现,自己的掌心间多了一朵粉色的小花。

花瓣细嫩,露水晶莹,绿色的叶片中像是有生机在脉脉流动,一股极为幽淡的香气隐隐散发出来。

对于一只狐狸来说,这应该是很珍贵的礼物了吧。

有色,有味,有温度,有陪伴。

景非桐突然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人间。

他周身的黑气慢慢褪了下去。

舒令嘉抖了抖毛,松了口气。

刚才来的太急,是从一束花丛中抄近路穿过去的,蹭了一身的花,弄得有些痒,现在总算是都甩干净了,舒服。

还有,景非桐真是出乎意料的好哄,握个手就恢复正常了,其实下次可以建议他养上几只宠物,有效防治心魔。

黑气一褪,景非桐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其实这种程度的心魔,只要他不会自暴自弃理智全失,自己还是完全都能力压下去的。

景非桐心中默念法诀,将灵力运转一个小周天,彻底恢复了正常。

他看着眼前的狐狸,不知怎的,心里竟涌上一抹温柔。

虽然天底下有很多狐狸,长得也都差不多,但这一只,景非桐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也只有这一只小狐狸是不同的。

第25章 残春离宴

景非桐将那朵粉色的小花收好, 重新冲狐狸摊开手:没想到你又来了,你怎么总能找到我呢?

他总算慢慢露出了些微笑意:前两回见面的场合不好,今天难得你上门来, 我请你吃饭吧。

【有人与我立黄昏,有人问我粥可温。陪伴反派共进晚餐,让他感受红尘烟火的温馨。】

舒令嘉并不想吃饭, 但系统既然都这么说了, 他也就从善如流地站到了景非桐的手掌中。

景非桐把舒令嘉捧起来,走出房门,说道:来人。

立刻有几名宫卫出现在他面前,单膝跪地待命。

景非桐道:传令下去,在花厅设宴。另外将房中的尸体收拾了, 送去青丘给舒公子过一过目

舒令嘉:?

景非桐说到这里也犹豫了一下,方才舒令嘉离开之前曾跟他说,希望他能够信守承诺, 处置段浩延, 眼下他已经做完了这件事, 第一个想法自然就是让舒令嘉亲眼看一看, 证明自己没骗他, 也好让他与他的剑灵有个说法。

但是送尸体,似乎也是有些不妥,而且不吉利。

景非桐改口道:罢了,尸体送回心宗吧, 把消息告诉他一声就是。

他吩咐过后,便带着舒令嘉去了花厅,在那里,一桌热气腾腾, 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已经置备好了。

桌子一侧摆着景非桐的位置,他的对面则给舒令嘉准备了一个柔软舒适的垫子,垫子一角还绣着只活灵活现的小白狐,也不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中是如何寻到的。

景非桐把舒令嘉放在了垫子上,像是邀请老友一般,冲他含笑道: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准备了一些,不要客气,请用吧。

大概考虑到狐狸应该是不吃素的,舒令嘉那边摆放的是用一个个碟子盛好的各种肉类,那碟子很小,做成了花形,看起来太不爷们了,根本不是给猛狐用的东西。

舒令嘉看一眼就嫌弃了,根本不想吃这种东西,随爪将一碟凉拌鸡丝扒拉开,轻巧一跃,跳到了景非桐面前。

景非桐瞧着他,只见舒令嘉蹲坐在自己手边的酒壶前,抬爪一推,酒液就倾倒进了杯子。

他倒了两杯酒,其中一杯直接往景非桐面前一推,爪子在桌面上一拍,像是在说:喝!

这股理直气壮的霸道劲让人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景非桐平日里大多数情况都是自斟自饮,不过打发时间罢了,此时也来了兴致,举杯在另一只酒杯上碰了碰,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冲着舒令嘉亮了下底。

他倒要看看这狐狸怎么喝。

舒令嘉敢邀请他喝酒,自然有自己的绝活,张嘴衔住了酒杯,仰起脖子,也一口闷了。

景非桐终于忍不住笑了,被舒令嘉用尾巴抽了一下。

已经见识过几回这小狐狸的暴脾气,景非桐连忙笑着道歉道:对不起,我是觉得你真的很厉害。让我来倒酒吧!

他再将两只酒杯斟满,一人一狐没吃什么东西,索性便对饮起来。

也是就在今日的不久之前,舒令嘉也曾和景非桐相对坐在桌前小酌,但是那时他对对方的提防猜疑更多一些,却远没有此刻气氛轻松,可以畅怀一饮了。

景非桐的酒量一直很好,可以说是千杯不醉,但他没想到这狐狸也挺能喝,一人一狐把送上来的几坛子酒都喝的差不多了,这才下了桌。

景非桐躺到了花厅前的醉翁椅上,舒令嘉一开始趴着椅子扶手,后来觉得不大舒服,干脆从上面跳下来,往景非桐的腿上一窝,蜷成狐狸球。

两人都有些微醺,景非桐任他趴着,双手交叠抱在胸前,慢悠悠地摇着椅子。

此时已是暮春初夏时节,四下静悄悄的没什么声响,头顶的杏花瓣打着旋在风中落下,虫声唧唧,与摇椅微微的吱呀声一唱一和。

舒令嘉将头埋在自己蓬松的尾巴上,酒意上涌,被景非桐摇的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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