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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宁本来笑嘻嘻的,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便默了默,说道:姑姑,你放心吧,表弟一定能找回来,魔皇的消息我们也在打探,你都醒了,他功力深厚,又有皇气护体,更加不会有大碍的。

明绮道:当初我们就是在南泽山附近分开的,但几百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还能找到一些踪迹,你多派些狐狸好好搜查罢。如果能找到他,让他唤醒魔皇之血,我就也可以知晓宝贝的下落了。

昌宁说了句是。

明绮又皱了皱眉,语气有点严厉地说:好好挑一挑人,别净是找那些爱掉毛的!掉的满地都是毛,岂不是给别人留线索吗?

还有啊,你看看这些年狐族被你管的,一个个都糙了。我以前管事的时候怎么没人掉毛?真是一点保养之道都不懂。

昌宁忍笑道:姑姑说的是,我明日起让他们每天都早睡早起,少动脑子,多敷香膏,对着镜子练习抛媚眼,抛不够一百个不许睡觉。

明绮满意地点点头:做狐狸就要精致,否则人都勾引不到,当什么狐狸。

她说到这里,感慨道:可怜我们家宝贝,从小被爹娘惯着,娇生惯养地长大,当初不得已才送他去西天拜师,跟着那帮老和尚念经学佛,连伺候的人都不让带,也没过几天舒服日子。没想到还是被我们招来的劫给拖累了。

昌宁想安慰一下明绮,但是见她叹息的时候都是红唇略弯,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便也跟着叹了口气。

好了,叹什么气?

明绮拍了拍自己的脸,露出一个笑容来,说道: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好愁眉苦脸的,你看着丧气,旁人看着讨厌,那你就会越来越倒霉。咱们走吧,我看这意思,试剑大会可是十分精彩呢。

她说着便也转身走了,昌宁跟在明绮的身后,一起离开。

第41章 微雨画屏

姜桡发现自己的气运出现问题后, 在归一派离开的时候就已经也悄悄地走了。

见到舒令嘉跟明绮和昌宁说过了话,在场的凌霄派弟子们立刻围到了他的身边,其中有心宗的, 也有气宗的。

他们看舒令嘉的眼神,几乎让舒令嘉错觉自己下一刻就要死了。

舒令嘉忍不住道:有话直接说, 没事我走了。

一名少年便问他:师兄,你真要和林越打啊?

舒令嘉道:那不然呢?

他说话的语气和过去没有差别, 大家一开始还有些许尴尬和不自在, 听舒令嘉这样说, 也都忍不住纷纷开口了。

可是他很邪门的, 你打得过吗?打不过的话一定会被他玩死的!

对啊舒师兄,我觉得他挺恨你的,你看你刚才都把他师尊的脸给说青了。

姜桡太不是东西了,这事不是本来应该他上吗?他人呢?

师兄, 你别怪我说丧气话,你看你跟方廷打的时候就很吃力了, 是因为你的灵力实在跟当年没办法比,很吃亏。这回碰上林越,真的挺玄的。

还有一名弟子小声说道:师兄,你不是不在凌霄派待了吗?我看你要不然算了吧本来也不关你的事,好事没你的份,坏事门派也不该连累你。

舒令嘉蓦地抬起眼来,听到终于有人说了这句话, 周围也一下子没了声音。

你们说的那些我都知道, 但是有些事,也不是我换了个身份就当真一切割裂的。

舒令嘉似乎从来就是为剑而生,整个人也像是一柄剑, 哪怕背光站着,连面目神情都是模糊,也如从不沾血的锋刃,皎洁而耀眼。

他顿了顿,反而自嘲一笑,说道:就当我不见棺材不掉泪,从来都是吃一回大亏才能长记性吧。

说完之后,舒令嘉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再围着自己劝说,转身走了。

舒令嘉和林越约战之事,现场见证的人不少,而他们两个剑术高超,又同为试剑大会上被重点关注的对象,因此此事很快就传开了。

由于两边都是拿了试剑大会请帖的弟子,原本是不允许私斗的,考虑到归一派与凌霄派之间的特殊情况,再加上双方坚持,索性就安排两人一组,在第二轮正式比斗。

这个决定一出,倒是有不少人都松了口气,舒令嘉和林越一去,就等于大家都少了两名可能抽到的劲敌。

而且输还不是最可怕的,看了林越这几次动手的劲头,谁也不想没事找死,往他剑底下送,舒令嘉愿意出这个头,除了少数担心他的人之外,其他参会者倒都是求之不得。

月华映在小窗上,将窗纸上镂刻的精致花纹抛上了墙,窗外花香幽微,飞雪簌簌,空气中既有属于夏日夜晚的馨香,也有带着冬季寒意的冷氛,两相交杂,奇异诡秘,正是只能在南泽山方可见到的景象。

第二天就是舒令嘉跟林越正式比剑的日子,舒令嘉调息完毕,彻底适应了已经能够发挥出来的那部分灵力,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隐约听见外面琴弦如同流水,乐声缥缈,便索性走出房间,信步踱到了院子里。

晚风轻轻吹拂,数月不停的飞雪当中,夹杂着几抹淡粉幽幽飘下,美不胜收。

舒令嘉抬手去接,这刚刚凋谢的花瓣便落在了他的掌心中,却不知道是从哪一棵树上落下来的。

方才那声响原来是有人在拨弄着琵琶,一丝歌声伴随着乐音,从不远处飘了过来,被风儿带着,稍有些渺茫,却不知是哪位姑娘夜半想起心事,独自而歌。

来时杨柳东桥路,曲中暗有相期处。明月好因缘,欲圆还未圆却寻芳草去,画扇遮微雨。飞絮莫无情,闲花应笑人①

那歌其实唱的不算太好,声音微微有些发颤,挑高了时便似随时都可能接不住似的,但因为音色软糯,倒也缠绵。

舒令嘉总担心她一口气接不过来,站在那里,反倒就听的格外认真,倒是觉得后面几句越唱越好了。

相逢欲话相思苦。浅情肯信相思否。还恐漫相思。浅情人不知

到了这个知字时,却听指尖划过,便如裂帛声响,却是琵琶弦忽然断了,那声音也戛然而止。

舒令嘉略感惋惜,不由轻轻啊了一声,便听有人将后几句接了下去。

忆曾携手处。月满窗前路。长到月来时。不眠犹待伊。②

舒令嘉蓦然转身,只见景非桐斜身坐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后背靠着树干,手中折扇在掌心中轻敲打拍,方才那四句正是他唱的。

舒令嘉拍了几下巴掌,道:可以啊,景师兄多才多艺,这小调唱的真好,风流倜傥,青楼肯定没少逛。

景非桐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笑了,身形一晃,已经从树上下来,衣袂带风,站在了舒令嘉身边,说道:你怎么知道青楼里的小调是如何唱法?除非也是常客。

舒令嘉也不由一笑,说道:反正我以前光听你的名声,几乎都要被说成是大圣人了。还以为你是那种死板教条的老道学,没想到吃喝玩乐都精通,竟然还会开玩笑。

景非桐伸了个懒腰,说道:人生在世,多少也得需要一点面子,在外面行走,要是装的正经一点,就少了很多麻烦。

他话锋一转:不过,今天这曲子,倒还真是我刚从山脚下的小镇上听来的来仪酒阁请了个戏班子,在大堂里一晚。

舒令嘉一怔,道:来仪酒阁?

然后他反应过来,指了指景非桐: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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