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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狐狸怎么这样!第一次见面就字字句句都往人的心上戳。
说别人可爱,管别人叫儿子,这不都是骂人的话吗?
比起情绪较为激动的舒令嘉,景非桐却一下子听出了这个声音的耳熟,挑了下眉。
那只大狐狸也不管别人认不认识她,就欢欢喜喜地凑上来探头看舒令嘉,说道:他是青丘的吗?能化形了吗?哪来的?我也想要一只,给我看看行吗?
眼看白狐狸都要伸嘴把舒令嘉给叼起来了,景非桐不得不出面阻止:明族长且慢,他性子有些孤僻,不喜欢别人碰他,见谅。
大狐狸听到景非桐这一声称呼,有些惊讶地笑了起来,旋身一转,已经变成了风情万种的女子,俏生生站在新人面前。
她说道:竟然能认出我来,景殿主当真如传言中所说的那般,是玲珑肚肠,水晶心肝。
景非桐微微一笑,将舒令嘉往怀里抱了抱。
他的手指明明都已经要碰到舒令嘉的胸口了,却又移到舒令嘉的脖子上,用拎他后颈的方式把他往怀里塞。
舒令嘉不太习惯地甩了甩脑袋,心中一动,忽然隐隐冒出个念头来。
明绮还是对舒令嘉很好奇,问道:这狐狸是景殿主养的吗?
他
景非桐看了看舒令嘉,笑了一下说道:他是我的好朋友,这回跟着我来南泽山上玩。只是一只普通的混血白狐罢了,也并非九尾,不是青丘的族人。
明绮道:是这样啊。
她知道自己怕是不能把这狐狸带回去养了,又有些恋恋不舍,没话找话道:我家小崽子的原身也是这般大小,可爱的紧。可惜就是太淘气,从来不愿意跟着我抹香膏和梳毛,更别提学着撒娇抛媚眼了,也不知道如今出门在外,还能不能勾引到人。
舒令嘉在景非桐怀里打了个哆嗦,心道当她儿子可是倒了八辈子霉,这种活法也太不爷们了,狐狸就应该威猛才对。
当狐狸嘛,就应该精致才对。
明绮顺手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小玉瓶,塞给景非桐道:这是花瓣做的香膏,今天遇见了有缘,送他抹毛,防秃的,抹了之后掉一根长十根,全身香飘十里,还不会被狗追。
舒令嘉:
谢谢了。
景非桐的嘴角也抽了抽,但也摸透了明绮的性子,应当是越顺着她越少了麻烦,便含笑道谢接过。
明绮这才笑了,又看了看舒令嘉,重新变成了狐狸离开。
等到她走了之后,景非桐和舒令嘉同时松了口气。
景非桐将手中的玉瓶上下抛了抛,笑着问道:怎么样啊狐兄,请问你有没有脱毛之患,可要试试这个?
舒令嘉看着景非桐,心里还在想,他为什么今天抓我的姿势变了呢?
是有意的,还是
舒令嘉的眼睛转了转,忽然仿佛一下子没站稳似地,一头从景非桐怀里摔了下去。
这个时候景非桐正站在石阶上,而舒令嘉又是这样小小软软的一只,虽然明知道他大部分可能不会被摔到,景非桐还是被吓了一跳,手疾眼快地一捞。
舒令嘉以侧躺的姿势,稳稳当当地被他握在了手中。
景非桐的五指抓着舒令嘉,四指在前,一指在后。
这回舒令嘉也彻底确定了,对方就是特意避免在他胸口的位置使力,而只是虚虚地托着。
第54章 绿树归莺
景非桐以前也抱过他很多次, 从来不是这样的,眼下突然换了姿势,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对方是知道他的胸口处受了伤。
舒令嘉胸口也确实有伤。
他之前跟姜桡打的时候, 被他的剑气正面撞击前胸,因此摔倒吐血。不过当时并没有留下皮肉之伤, 再加上主角光环又回归了一半, 现在也不过只是尚且有些疼痛,伤的倒是不重。
但若景非桐这样顾忌他胸口的伤,连碰都不敢碰,除非是他根本就知道小狐狸就是舒令嘉, 亲眼看见了他的受伤经过。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舒令嘉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全身上下的毛都立起来了。
要是他真的知道了, 那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知道的?
景非桐这个人可真是邪了门了!
舒令嘉不禁回想起之前两人相处时景非桐的表现, 心中一旦存了这个疑虑, 立刻发现, 他对狐狸的态度确实好的不像话, 而且从来不奇怪自己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又会跑到哪里去。
以前舒令嘉只觉得景非桐应该是没心情去探究一只狐狸的去向, 这时却想, 或许他根本就是心里早已有数。
好家伙,这么长时间都不露破绽,挺能装啊!
那他先前仗着自己的狐狸模样, 在床上打滚, 求顺毛,扒衣服,摇尾巴什么的, 岂不是
还有之前那个粉色的蝴蝶结
舒令嘉突然恨不得一头磕死在石阶上。
景非桐把舒令嘉给接住之后,刚松了口气,却见对方好像吓傻了一样,躺在自己的手心里半天不动弹,连尾巴都直了,不禁又有些纳闷。
他戳了舒令嘉的小肚子一下:哎,怎么了?
舒令嘉一轱辘从景非桐的手心中坐起来,爪子狠狠按着景非桐的手指头,怒视着他。
景非桐平时聪明过人,但面对喜怒无常的狐狸,实在是每回都很莫名其妙,又问:为什么生气,刚才把你抓疼啦?
舒令嘉盯了他一会,忽然一爪子把景非桐腰畔的佩剑给拍到了地上。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应该是这狐狸在乱发脾气,但景非桐知道舒令嘉在剑道上天赋独特,应该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那多半就是自己的剑出了什么问题。
他的神色倏地惊觉,足尖轻点,瞬间退出去了十余丈,一手抱着狐狸,一手指尖蓄力,目光警惕地看着委委屈屈躺在地上的佩剑。
僵持片刻,什么都没有发生。
景非桐有些诧异,低头看狐狸,却发现手里的小白狐满眼都是愤怒地看着自己。
然后,景非桐眼睁睁地看见,他雪白的毛上一点点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景非桐:
他心中突然萌生出一个不祥的猜测。
舒令嘉道: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景非桐:这
舒令嘉一下子从他的手上跳回到地上,瞬间变回了人形,两颊酡红,与其说是生气,倒应该是恼羞成怒的成分更多一些。
丢人!
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舒令嘉都不敢再回忆自己干的那些事,瞪着眼睛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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