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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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非桐什么都没说,一只手搂着他没松开,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用力吻向他,缠绵悱恻。

恍惚间生死一轮转,时光却依旧重叠在了两人身上,隔过草木枯荣春光秋穗,再也回不去当年的人面桃花初相逢,可是曾经那场旧梦的余伤,却在一次次午夜梦回时不断滋长刻骨,铭记心间。

眼前人,依旧是旧模样,可这一吻,倒仿佛一生都尽了。

从最早在西天初见一直到如今,点滴往事滑过心间,原来有无数个不经意都被记得那样清楚,无论他是迷茫还是远行,是记得还是忘却,景非桐都早已固执地一笔一划,把他自己刻在了舒令嘉的心上。

舒令嘉觉得自己的心很软,又很疼痛,他的腰被景非桐握着,唇齿纠缠之间,不由得微微后仰。

以前大概是怕他不愿意,景非桐很少表现的这样急切,眼下两人都恢复了记忆,这感觉也好像回到了当初刚刚在一起时的日子。

舒令嘉也从未如此热烈地回应着这个亲吻,仿佛要将所有的牵挂和热情全部传达回去。

两人不知道亲吻了多久才慢慢分开,景非桐双手捧着舒令嘉的脸,用手指蹭了蹭他的面颊,低声道:你吓死我了,受伤了没有?

舒令嘉看着他,摇了摇头。

景非桐还是很歉疚,道:对不起,来晚了。

舒令嘉忍不住笑了一下,又觉得鼻子有点酸,伸手蹭了蹭鼻尖,说道:你不是一直都在吗?

景非桐恢复记忆之后第一次见他,又觉得仿佛很多年没看见过了一样,只是盯着舒令嘉上上下下的打量,一时移不开眼去,也没听清舒令嘉说了什么。

他们并非凡人,暗中视物不算难事,但这里一丝光线都没有,两人方才又是一见面就抱在了一起,这时稍稍分开一些,景非桐才觉得他的衣裳颜色不对。

他伸手一托,燃起一簇火光,陡然见到舒令嘉一身的血,胸口还有一道剑伤。

景非桐也是见惯了鲜血的人,这一眼看过去却觉得眼前发晕,惊道:你,你伤的这么重,还说没事?让我看看!

舒令嘉不甚在意,正要说用不着,但听景非桐声音都发颤了,一下子又让他想起过去对方每一回反复叮咛自己的模样,便心软了。

他展开手给景非桐看,说道:没有伤了,真的已经好了。我大哥把他的魔元给了我你知道吧,就是洛宵。

景非桐一想起过去的事,便隐约猜到了舒令嘉的身世以及他和洛宵的关系,听他说出大哥不觉得惊讶,一边听舒令嘉讲了他和洛宵相认的经过,一边解开他衣服,仔细看了他胸口处的伤。

有了洛宵的魔元,伤口当时就愈合了,但疤痕还在,景非桐看见了之后,眉宇间仍旧掠过一抹郁色,取出一瓶药膏,涂在了伤疤上。

舒令嘉本想说他自己来,但看了看景非桐的神情,还是由他。

他敞着衣襟袒胸坐在那里,看景非桐低着头为自己上药,手指擦过皮肤的感觉有些痒痒的,忽然很想叫他一声。

他说:师兄。

景非桐柔声道:嗯。

舒令嘉道:我把威猛折了,但是我也没办法,不然段瑟就会彻底魂飞魄散的。

景非桐的手指顿了顿,有些诧异,静静听他说了段瑟的事,想了想道:我们有我们的命,这也是他的命,段瑟有这个心结,迟早便要遇上爆发的时候。你先放宽心,阎禹已经被我的人带走了,等出去之后咱们带着剑去找他,此事因他而起,他多半也能解决。

舒令嘉道:好。

他垂下眼,又说:还有我大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办法把魔元取出来还给他,哪怕是我自己废了,也是我命该如此,但这样我心里总是不安。你说他不会因此有事吧?

景非桐唔了一声,道:一会我去看看洛宵,应该也有法子的。别急,我想一想。

景非桐从来说什么就是什么,这种语气那就是一定有办法。

舒令嘉很喜欢听他说话,并不是指望景非桐能为自己做多少事,帮上多少忙,而是天大的事从景非桐的口中出来,都会如同从草原上掠过的风,迟早会化雨的阴云,变得没有那么令人绝望了,令人油然感到心安。

舒令嘉笑了笑,又道:好。

两人说话间,景非桐也抹完了药,又看了舒令嘉身上的几处小伤,都一一上了药,忍不住叹了口气。

舒令嘉听他叹气,便笑着说:像咱们这种人,打打杀杀都是平常事,又怎么有不受伤的?偏你要放在心上,这还不得操心累死。师兄,行啦。

景非桐果然笑了笑,抬手摸了下他的脸,说道:话是这个理,但只操心你一个人,我倒是也应付得来。这世上再没第二个舒令嘉了。

舒令嘉心中一动,尚未来得及说什么,景非桐的拇指已在他的脸侧轻轻摩挲了一下,轻声道:其实你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是这一件事。从小你在我身边,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又有哪个人敢来伤你?但这些年唉。

他深吸一口气:我在西天刚刚想起咱们当年分别的事,下来找你,却不见你的踪迹,那个时候我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不妙了。来了一看,恨不得当场就杀了何子濯。瞧你这样子,我又怎么能心平气和的起来?我早晚也得

景非桐眉头拧起,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

舒令嘉忍不住抬手按在他的眉心,硬是将那里的皱痕按平,说道:好了,这不都过去了吗?你也犯不着为他们动怒,等出去了,这个场子自然是要找回来的。我又不是干吃亏的傻子。

他扯了扯景非桐的衣袖,命令道:来,我又不是何子濯,你跟我板脸也没用,笑一个。你喜欢我,见着喜欢的人应该高兴啊。笑!

景非桐被舒令嘉晃了几下,无奈叹息,一股提起来的怒气却泄了,终归忍不住笑出声来:好罢,师弟想看我笑,敢不从命?这个程度你尽兴吗?还是再多露几颗牙出来?

舒令嘉忍俊不禁,偏过头去,推了凑过来的景非桐一下,笑道:够了够了,快停下!

景非桐笑着摇头,拿他没有办法,将舒令嘉的手拉下来,攥进掌中,感觉到他手有些凉,便拽进怀里捂了捂,说道:把衣服穿好吧。然后咱们想一想办法出去我觉得这地方还有些玄机。

舒令嘉点了点头,一掸衣服站起身来,伸个懒腰,又是活力满满的一条狐狸好汉。

他理着自己的衣襟,景非桐便弯腰去帮他系腰带。

方才上药的时候只顾着心疼,这时心情放松下来,心思才有些散了。

舒令嘉皮肤极白,骨肉匀亭,胸腹间的肌肉线条极为流畅漂亮,腰却是盈盈一把,他明明垂着眼系腰带,却连着三次都不小心手滑了。

两人少年相识,早已定情,那场分别之后却数百年没有亲近过,景非桐好不容易才压下了满腔心猿意马,集中精力将舒令嘉的腰带扣好之后,直起身时亲了亲他的脸。

舒令嘉觉得这个师兄重逢之后有点黏糊,皱了皱鼻子,还是笑着没动,任他轻吻了几下。

景非桐嘴角轻抿了丝笑意,仿佛直到这时,才恢复了他平日里的模样,说道:走罢,回去看看你新认的哥哥。他救了你,我得报答他。

报答的同时也要确立好自己的地位,师兄亲还是大哥亲?这一点毋庸置疑,当然是师兄!

两人回到洛宵身边,洛宵犹自沉睡,舒令嘉解开他方才设下的结界,景非桐蹲下身来,搭了搭洛宵的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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