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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人?

或者这是人吗?司机忽然觉得自己浑身冰凉,仿佛每一根骨头都被冻住了。

突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啊猝不及防之下,司机被吓得大叫一声,他惊恐地回头,对上自己乘客的脸。

肖澄看着他:师傅,你刚刚闯红灯了。

红灯司机惊魂未定,像是突然想起自己正在驾驶中一般。

没事吧?肖澄有些担忧,熬夜这么害人的吗?怎么跟见了鬼一样。

司机没有回答,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后视镜,忍不住再次确认那个女人的存在。

这一次,奇怪的女人不见了。

见司机一直盯着后视镜,肖澄觉察到不对劲,也将视线投向后视镜,可车后空空如也,只有淅沥沥的小雨落在玻璃上,溅起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水花。

司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看来是自己多虑了,他决定送完这一单就回家睡觉去,熬夜确实对身体不好。

却听到自己的乘客说:师傅,你玻璃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第22章

闻言,司机一口气卡嗓子眼里了,他瞪大了眼睛一点一点朝着挡风玻璃的位置看去。

雨刮器还在缓慢地工作着,纠缠在上面的黑发还在,打湿的黑发顺着雨刮器的动作在玻璃上画出几缕细丝,不规则线条将视野切割得七零八落,给这个本就微凉的清晨又添上一抹寒意。

司机眼底的劫后余生瞬间消失无踪,他想立马跳车逃出去,但又想到那个莫名跟随在车后又突然消失的女人,那么点冲动噗嗤一声灭了。

好像还是车里安全一点。

没、没事司机的声音有些抖,我先送你就好。

说完,他看向手机导航:你要去哪来着?我看看

绿心公园!!!司机的嗓门又拔高了,那边不是最近有名的闹鬼地吗?!他脑中闪过最近网上的、朋友之间流传的各种版本鬼故事,虽然情节多变,但其核心都是一个长头发的女鬼。

等等长头发是有多长?

司机的视线再度落到雨刮器拖出的小尾巴上这个长度够不够?

经历熬夜与见鬼双重折磨的司机快哭了,现在的女鬼大早上也加班的吗?!他身体虚、脚臭、便秘还脱发,一点都不好吃,真的。

就走神了那么一瞬,当他再看过去的时候头发却不见了,雨刮器单调地工作着,看起来一如往常。

司机感觉自己的眼睛或者脑子总有一个出了问题,他求助似的看向后方的乘客:你、你、你也看到了头发对吧?

师傅你先靠边停车吧。肖澄昨晚才刚和长发女来了个面对面,这回看到头发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数。

不过,之前的资料不是说长发女的活动范围只在湖边吗?现在距离公园还一公里多呢,它为什么会出现?

等司机颤巍巍地停了车,肖澄撑着伞下车查看雨刮器,上面什么都没有,之前所见的头发确实凭空消失了。

怎么样啊司机的声音从车内传出。

没什么东西,可能是你该洗车了。肖澄找了个理由安慰司机。

司机庆幸中又夹杂着一点不确定:是这样吗?

肖澄隔着窗户对他挥挥手:要不,你还是早点回去睡觉吧,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就行。

司机看了眼前方笼罩在烟雨中的路,想到目的地的绿心公园,心里确实有点怂,他看着肖澄:那你小心啊,没事最好别去那边。

肖澄告别了司机,独自走向绿心公园。

清晨的空气是真的好,加上绵绵的细雨,仿佛被洗过一般湿润清爽。肖澄一边走着,一边用手机通知江元维刚刚发生的事情,让调查组可以早做准备。

手机上的定位并不在公园内部,而是距离公园大概几百米的一块荒地,当年大概是想要顺便开发点什么的,但随着附近的高档住宅烂尾,这块地也一直闲置着,成为了拾荒者和流浪者们的居住地。

这一块的地面坑坑洼洼的,稍微下了点雨就全是大大小小的水坑,积水、软泥和杂草混在一起,路并不好走。

老杨居住的的位置是一个简陋的棚屋,用废弃木头、塑料布加上色彩不一的彩钢瓦搭成,夏暖冬凉,四季透风,舒适度可以忽略不计。

破屋子也没有锁门,肖澄轻轻一推就开了。

室内是一股难闻的气息,油腻、潮湿、还着混股无法忽视的腐败味道,据说老杨是死了好几天才被人发现的,味道自然好不到那里去。

屋内并不整洁,各种破洞的袜子和毛巾一起杂乱的堆积着,烧黑的铝锅随意地扔在板凳上,下面还垫了双鞋。室内没有书籍,唯一和文字相关的信息只有糊墙的旧报纸。

肖澄环顾一圈,没看到什么女性和年轻人的痕迹,整个屋子里都透着股单身老汉邋里邋遢的感觉。

他尝试着触摸了好几样物品,但都没有感受到和留存物相关的波动。

又转向室外,外面堆放着各种塑料瓶、废金属、盖上了塑料布的纸壳,显得很是杂乱。

但依然一无所获,让肖澄不由得怀疑老杨可能并不是他们要找的目标。

老板,你想打听老杨的事情对吧?一道带着几分讨好意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肖澄转头看去,是棚屋旁边站着个中年男人,花白的头发,肤色黝黑,眼神带着几分精明与油滑,显然是发现了他的目的,准备过来赚点外快的。

肖澄瞥他一眼,摆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你认识他?

那人见有戏,立马搓着手上前,笑出一口沾满烟渍的黑黄牙齿:我就住他旁边,天天见着,可熟了。

哦。肖澄转向他,那老杨到底叫什么?

这中年人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他想了一圈也没想出来,只能随口扯道,这不是太熟了吗,平时就老杨老杨的叫,谁也没在意啊。

肖澄大致有了底,这就是个对老杨一知半解的邻居,但送上门的线索,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怎么称呼?肖澄脸上挂起一点笑意,从兜里摸出一包烟,出门时他料想到大概会有和附近拾荒者打交道的时候,所以提前准备了些小费,这就派上用场了。

中年人喜滋滋地接过:叫我老王就行。

王叔,麻烦你说说老杨,这人平时怎么样。肖澄说。

老王打开烟盒,拿了根在鼻子底下嗅着:老杨啊,他没儿没女也没老伴儿,平时一个人住着,不喜欢跟人来往,整个人看起来神神秘秘的。

他指着路边的几条野狗:我就经常看到老杨拿剩饭喂狗,一边喂还一边絮叨,你说这人多怪,狗能听懂什么啊。

那他一般都说什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每次有人路过他就走了,像是怕我偷听一样。

他常去绿心公园吗?肖澄换了个问题。

去是去,但不算勤。老王摸出个塑料打火机,点燃香烟吸了口,那边人少,一般捡不到什么东西,公园里保安还要赶人,麻烦得很,但他偏偏隔段时间就会去一次。

说到这里老王瞥了肖澄一眼,话头却不再往下,准备钓鱼,等这个面嫩的年轻人加码。

肖澄又掏出一包烟,却不递过去,反而是自己打开了。

在老王有点不解的目光里,肖澄往里面塞进去几张钞票,然后他将已经增值的烟盒重新合上,握在手里,也不说话,就这样微笑着看向老王。

所谓沟通的艺术,就是不能让对方牵着走,最好的鱼饵,是看得见摸得着却暂时吃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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