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0)(1 / 2)
那眼眸黑白分明,映着周围的绿光,看起来如狼一般。
随着他的动作,肖澄也看到了他手里正在低着血的晦,血迹还带着润泽感,和地上的一模一样。一股令人脊背发凉的危险感迎面而来,肖澄感觉自己正身处极地,身周却并没有可以御寒的东西。
现在的苏鹤延不对劲,很不对劲。
苏鹤延的话音刚落,甚至不等肖澄回答,漆黑的鞭影便直冲肖澄袭来。
肖澄连忙挥伞格挡。
啪皮鞭重重的和黑伞撞上,发出的声响在幽暗的环境内回响。
画面好像重叠了,让肖澄几乎以为自己置身在三号院,正为了阻止苏鹤延的疯狂拼尽全力。为什么会这样?苏鹤延为什么会突然失控,还杀了邢礼?
肖澄心中都是疑惑,但对面苏鹤延的攻势却并没有减弱。面积不大的空间正好适合长鞭的发挥,黑色鞭影在空中不断游走,几乎能将整个场面都掌控起来。
一道鞭子落在了肖澄持伞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漆黑的痕迹。
肖澄却眉头一皱,不是因为疼痛,而是相反没有那种腐蚀的疼痛感。
他的目光落在状似疯魔的苏鹤延身上,眼底浮现怀疑的光。
露娜追上了麦克斯,两人一路并行。
这一行为让原本气急败坏的麦克斯感到很受用,他脸上的焦灼都褪下去了,甚至又重新挂上了笑容,不得不说,这家伙的自我调节能力真的挺强的。
麦克斯终于有了聊天的兴致:露娜,那个总是跟着你的雷恩呢?
露娜微微地皱了下眉,又很快收敛起自己的动作,她的语气淡淡:雷恩没有总是跟着我,他在不久前死了。
麦克斯嗤笑一声:一个普通人,非要跟我们一起进来就是这个下场。
露娜语气沉了些:是为了救我。
麦克斯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一定是因为他太弱了,你知道的,这些黑皮的家伙只是肌肉发达一些而已,脑子完全不行,要是让我来保护你的话,我绝对不会让你陷入危险中的。
请你对死者保持尊重。露娜的露出了显然的不悦。
至于吗?你不是也很讨厌他?麦克斯说。
那又关你什么事,米勒先生!露娜放在一旁的手捏紧了拳头,脸色也难以保持之前的平静。
麦克斯连忙弥补:OK,OK,别生气,我固执的小野猫,其实我也对雷恩的死表示很遗憾,我们是队友,每损失一个都是非常沉痛的事情。
不过,这次的任务完成之后,你愿意和我一起来一趟米国之旅吗?我带你去看看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那里聚集了全世界的最好的一切,比这里好上不知道多少倍,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
露娜没看他:先活着出去再说吧。
麦克斯露出笑容:到时候愿意跟我一起喝一杯吗,血腥玛丽一定很适合你。
当肖澄开始怀疑的时候,眼前的苏鹤延骤然变得模糊起来,连带着地上邢礼的尸体都不那么真切了。
这一切都是幻觉。
他一直都没有闻到血腥味,那么大的出血量,怎么可能没有味道?至于幻觉的来源,大概跟那些眼睛一样的菌类有关系。
坚定了自己的认知,肖澄眼前的世界像是呵气绘出的图画,轻轻擦拭便消失不见了。
他依旧站在石道的出口,眼前也和之前一样,是一片稍微开阔的空间,但苏鹤延和邢礼依旧不知去向,只有一只呱呱正在原地转圈,一边转还一边扑扇翅膀,像只生产队里拉磨的驴。
肖澄蹲下去,伸手拍了一把呱鹅子的脑袋。
呱呱的动作慢了一点,但它晃了晃脑袋,还是准备继续转圈。
肖澄这次模仿着之前苏鹤延拎它脖子的动作,将呱呱拎了起来。
呱呱顿时呱的一声醒了过来,身上的人造绒毛都炸起来,醒过来的时候翅膀和脚丫子还在不停扑腾,看起来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看了苏式唤醒法,真的好用。
当看到拎着自己的人是肖澄时,呱呱的动作才停下来,它环视四周,用翅膀挠着脑瓜子,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呱?
肖澄把它放在地上,解释道:那些眼睛一样的菌类有问题,刚刚你看到的是幻觉,我要去找苏鹤延和邢礼了,还想继续跟着我吗?
呱呱迈开小短腿朝肖澄跑来,直接用行动说明了自己的选择。
肖澄带着呱呱,继续在地穴复杂的通道里寻找苏鹤延跟邢礼的行踪,大概是之前在幻觉中预演了一遍,此刻竟然有种一回生二回熟的感觉。
兜兜转转了一阵,一阵激烈的动静从前方传来。好像是什么人在战斗,肖澄听到了鞭子落地的清脆响声,跟利刃破空的轻啸。
是苏鹤延跟邢礼!
肖澄连忙加快脚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苏鹤延已经和邢礼战在一起,不过稍微和肖澄担心的不一样的是,苏鹤延依旧很理智,陷入疯狂的是邢礼那边。
此刻的邢礼脸上不见了之前的温和有礼,他的眼神明亮而锋锐,神色间都是炽烈的杀意,如淬过烈火的利刃,利刃斩出时,他竟然是笑着的。
那笑容让人有些后怕,让人想起打算撕碎猎物的凶兽。
靠近邢礼的那一圈地面全部出现了碎裂的痕迹,像是受到无形重压后,难以支撑一般。可想而知,他的对手会面对怎样的压力。
还好他对面的苏鹤延也不是什么善茬,在殴打国内外同事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一鞭鞭的毫不手软,哪怕是熟悉的同事突然发狂也没带怂的。
此情此景,肖澄也不知道该担心谁比较好。
呱呱则没有这种烦恼,直接担忧地看向了邢礼。对它来说,这个选择很简单,一边是拿鞭子抽过它鹅屁屁的苏鹤延,一边是会摸它头对它笑的邢礼,傻鹅才不知道该怎么选。
苏鹤延抽空看了眼过来的人,发现是肖澄后,简单地说明了情况:出问题的是邢礼,他现在看我们都是怪物。
邢礼视线扫也过肖澄,语气里带着兴奋:又来了一只是吗?
肖澄见状也明白了情况,抓紧黑伞加入了战斗。
一靠近邢礼附近,他也感受到了那种身负千斤的压迫感,他知道这是邢礼的能力导致的,于是也运转起心脏的能量加强自身。
说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肖澄总觉得进入森林之后,自己对心脏的掌控更熟练了,甚至有种连心脏都变强了的感觉。特别是在和光头对战的时候,越是放开了打越是得心应手,有一瞬间他甚至出现过精准的战斗直觉。
按照常理来说,他并没有什么丛林作战的经验,怎么可能预判光头准备瞬移的位置?这种熟练的直觉简直像是在林间战斗过千百次一样。
心头突然闪过了一张熟悉的笑脸,难道是来自妈妈的经验?
作为一名经验老道的前雇佣兵,妈妈有这样的直觉并不奇怪,他的心脏里带着妈妈的余念,也许这种战斗的经验也藏在其中,只是他从未发现而已。
可惜现在不能回去找孔大庆做个体检,只能有这种模糊的猜测。
就像是现在,他面对经验丰富的邢礼时,动作间也少了很多滞涩,连带着以前苏鹤延教授过的战斗技巧都好像变得更通透了,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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