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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如同落入湖面的大石头,将几人原本和谐的气氛砸得起了波澜。众人都忍不住看向邢礼,却见他脸上的神色一如之前的平静。

邢礼抬眼看着狼狈的麦克斯: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麦克斯的眼中闪现怒意:你才是个什么东西!之前我们一起走在森林里,是你突然回过头对着我拔刀的。

邢礼:我看到的麦克斯可不是现在的样子,那时候的他已经变异,根本称不上是个人了,更何况是他主动发起的攻击。

麦克斯胸口剧烈起伏:Shit!邢,你不要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了,明明是你主动攻击的我!

露娜有些懵:到底是什么情况?

麦克斯急切地看向露娜:露娜,相信我,是他突然攻击我的,我根本没有变异,你看我,不是很正常吗?

露娜皱眉打量着麦克斯。

为了让露娜看得更清楚,麦克斯还主动伸展开了手臂。确实如同他说的那样,麦克斯身上虽然有泥土和草叶,整个人看起来神志清晰,身体也十分正常,并不像受到攻击产生变异的样子。

疑惑的视线又投向了邢礼。

邢礼把玩着手中的手杖:我无法证明当时自己看到的画面,你也无法证明是我主动攻击的你,甚至也证明不了你就是麦克斯,在这里争吵根本没有意义。

麦克斯的脸色沉了。

邢礼的话锋一转:而且当时我已经确认过你的死亡,为什么你还能站在这里?难道你拥有复活的能力?

麦克斯抬起左臂,拉开了自己的袖子,上面有一段被绷带匆忙地缠了起来,上面被血迹染成了红色。他一点点拆开了绷带,露出一道深深的贯穿伤,伤口平整却能贯穿皮肉,肯定是利器导致的。

而那个伤口的尺寸,正和邢礼的武器一致。

我把你的最后一击转移了,然后让自己陷入类似假死的休眠状态,对于我的能力来说,这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你们可以在我的档案里看到相关的案例。麦克斯恨恨地说。

露娜点点头:是的,我在资料中见过。

麦克斯重新将绷带裹了回去,对着众人说:当时邢礼攻击我的时候,他的精神状态绝对不正常,他还说我看起来已经不像人了,可那时候的我和现在并没有区别。

哦对了,他以为我死了之后还给一个人打过电话,可是我们都知道,电子设备在这片森林中根本不能使用,他又怎么可能联系其他人。

邢?露娜试探着问。

邢礼却眉头紧皱,思索着自己的记忆:我打过电话?给谁?

麦克斯:我听到你叫过媛媛。

媛媛?邢礼的眉头皱得更深,下意识地说,不可能,她

她不可能接电话的

媛媛怎么了来着?

苏鹤延和肖澄对视一眼,觉察到邢礼这时候在抗拒有关贺思缘之死的真相。麦克斯看到的,可能只是邢礼的自言自语而已,属于他的基本操作,并不能证明邢礼的精神状态突然出了问题,因为他其实一直都有精神问题。

但这时候他们没法跟众人解释,一旦说了,邢礼那边就要切换暴走模式了。

邢礼的视线变得幽冷,盯着麦克斯说:我没给她打过电话,你在说谎。

麦克斯愤怒地和他对视:我没有,你这个疯子!

他伸手指着肖澄和苏鹤延:你们这群华夏人都是疯子,露娜,他们三个是一起来的,你和他们一起走根本不安全,那个苏鹤延也是个疯子,我们离开,不要和他们一起!

露娜的神色迟疑,麦克斯和邢礼所说的都没有证据,光从两人表面的反应也看不出到底谁才是说谎的那个。

Shit!连你也相信他们吗?麦克斯紧紧握拳,气得眼角都发红了。

我绝对不会和这个家伙同行的!说完,麦克斯便一步步后退,隐没进了黑暗中。

等等。露娜稍作迟疑后,还是追了上去。

虽然她觉得麦克斯这种花花公子有些烦人,也对几名华夏专员的人品更信赖一点。但此刻确实是状况未明,而且有个不太好明说的方面是麦克斯是个米国人,还是个高级专员,如果让他在这里出事,他们A国会很难交代,甚至以后想要寻求米国的支援都会变得困难。

离开之前,露娜的视线和肖澄两人交互,她稍稍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邢礼那边。

两人点点头,明白她的意思我看着麦克斯,你们注意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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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肖澄、苏鹤延、邢礼三人同行。

肖澄不经意地问起了邢礼之前麦克斯说的事情。

邢礼语气平平地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听上去逻辑清晰,前后也衔接得上,听不出有什么问题。

三人带一呱继续前进。

前方有一段狭窄的石道,三人只能排成一列,依次走过。

肖澄走在最后,踏入石道时时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抖了一下,因为视线范围之内的空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眼睛,这些眼睛发着光,透着诡异的幽绿,甚至将整个空间都照成了绿色。

仔细看的话,这些眼睛其实是一种菌类,从地面生长到头顶,以一种堪称精神污染的架势占据了整个空间。

往前一段,通道变得宽阔起来,成了一间带着几条出口的石室,但眼睛状的菌类数量不减反增,甚至挤得越发密集。

更恶心的是这玩意还会动,挤在一起蠕动的样子,随随便便能吓哭一群两百斤的孩子。

肖澄忍不住搓了把自己的手臂:好掉san的画面。

按照惯例,苏鹤延应该会说两句骚话,但这次却没有,肖澄疑惑地扭头看向自己的搭档,发现自己的身边空无一人。

不仅是苏鹤延,连邢礼和呱呱都不见了踪影。

肖澄疑惑地迈开步子,寻找着队友的踪迹。奇怪了,他这段路并不长,他几乎是跟在苏鹤延身后进来的,怎么会跟丢?又是什么时候丢的?还有一直非常黏他的呱呱为什么也会不见?

他小心地一路向前,耳边是那些菌类发出的轻微动静,细细的声音连成一片,听得人怪难受的。

走了好一阵才听到前方有动静,像是什么重物落地,肖澄连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过去。

转过拐角,肖澄的脚步骤然顿住,脸上忍不住浮现出惊愕之色。

刚刚的重物落地声来自邢礼,他倒在地上,心口的位置被贯穿,身下是一滩正在徐徐绽放的血色湖泊。

而他的身旁立着苏鹤延。

苏鹤延垂着头,细碎的发丝挡住了他的面颊,让人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苏鹤延?肖澄试探着问了他一句。

苏鹤延没有回答,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飘忽,回荡在诡异的空间里,让人毛骨悚然。

你知道把人的脑袋摘下来是什么样的感觉吗?苏鹤延突然抬起头,直直盯着肖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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