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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的梳妆镜中出现了一个身穿浅色套装的人影,容貌和床上的尸体一模一样。镜中她坐在沙发上,姿态悠闲,而实际的房间里沙发却是空的。
奶奶?苏鹤延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人,又将视线投向镜中。
镜中的人点了点头算作回应,接着缓缓开口:是我引你们过来的,这栋楼里危险的东西太多,你们一层层往上走会遇到不少麻烦。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之前不是在开金融峰会吗?苏鹤延问。
苏梦玲:金融峰会只是表面,实际上我要来参加的是GE的会议,我早年认识郑鸮,在GE刚刚创立的时候就已经是背后的出资人了。
闻言苏鹤延竟然不感到惊讶,以苏梦玲的财力,GE背后没有她的支援才奇怪,只是她一直将消息保密,苏家都没人知道这事。
苏鹤延:你之前遇到了什么?怎么会
苏梦玲倒是很洒脱:一场噩梦而已,很可惜我没熬过去,最后我想着你可能会来,想看看你,也担心苏家,所以舍不得走。
奶奶苏鹤延垂下头,滑落的发遮住了他的表情,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模样。
苏梦玲的声音是难得的温柔:鹤延啊,从前奶奶觉得人心险恶,这世界弱肉强食,所以不希望你过于单纯,只一味地催促你成长,从来没有像寻常奶奶那样宠爱过你,让你小时候过得很孤单吧。
苏鹤延摇头:不,奶奶,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现在想来,竟然有些遗憾。苏梦玲的语气带上一点哀伤,也许是老了,最近我总在想,人有时候还是需要感情维系的,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这一辈子能无时无刻都强,你总会受伤,会低落,这时候如果有个人在身边帮你一把就好了。
可你现在的性格,要怎么样和人相处呢
肖澄小心翼翼地开口,打断了苏梦玲的惆怅:那个这一点的话,您不用担心,他、他有我呢。
第一次见家长,他有点紧张。
苏梦玲忍不住瞪大眼转向苏鹤延,得到了大孙子一个诚实的点头。
苏梦玲:
好小子,看不出来动作挺快啊。
她看了看肖澄,又看了看自家大孙子,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忧伤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还是该开心终于有猪看得上自家的糟心白菜。
啊不对,自家这个应该算是猪吧,还是头狂暴钢毛小野猪,拱了别人家的白菜会不会挨人家一户口本的揍?
也不知道自家狂暴钢毛小野猪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要不给这孩子先来一套房压压惊?
叱咤商场大半辈子的苏梦玲女士,此刻满脑子都是白菜与猪的辩证关系,那点生离死别的惆怅都被冲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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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过了好一阵,苏梦玲才缓过神来,用温和的目光打量着说话的年轻人。
她记得这个人叫做肖澄,是自家孙子的最新一任搭档,也是搭档时间最长的一位,能力和苏鹤延互补,据说是个有责任心也很好相处的人。
也是,要是个难相处的,跟自家大孙子放在一起不是养蛊吗?
一辈子见惯了大风大浪,下到三教九流上到权贵富豪都打过交道的苏梦玲有种识人的直觉,几乎在看到肖澄的那瞬间就得出了自己的判断是个好孩子。
苏梦玲的嘴角慢慢勾起,露出一个就连苏家人都很少看到的慈和微笑。
她带着微笑,对肖澄点点头:辛苦你照顾鹤延了。
肖澄连忙说:没有,其实苏鹤延帮我比较多,而且之前我受伤的时候也全是他在照顾我。
他这话一点水分都没有,苏鹤延都快混成他家长工了,每天端茶倒水做饭暖床,勤快的不得了,更别提在他昏睡不醒的两个月内,苏鹤延还承包了所有的照顾工作,护工都不可能有他那么用心。
苏鹤延摇摇头:需要吃药的时候是你照顾我的,还有很危险的时候也是你帮的我。
如果没有肖澄,也许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无所谓的活着,不会在意自己是不是受伤,有没有吃药,生命在他眼里也远没有现在美好。
看着肖澄和自家孙子互相维护的样子,苏梦玲忽然有些欣慰。
她这辈子一直昂首挺胸的前进,取得的成就人人称赞,但唯独在感情这方面,她吃的苦头太多,太疼了,让她再也不想把任何时间花费在感情上。还以为这个命途多舛的大孙子最后可能会和自己一样,没想到居然不声不响地找到了一个这么适合的对象。
啧,有点羡慕呢。
苏梦玲失笑:好了好了,我可不是来看你们互相夸奖的。说说我指引你们过来的另一个目的吧。
听到这里,肖澄两人脸上的神色从些许羞赧变得严肃起来。
苏梦玲:郑鸮他们的位置在顶楼,但整个顶楼盘踞着一个东西,它由无数个噩梦组成,并且一直在吞噬整栋楼里的噩梦和留存物强化自身,那些失踪的专员全部都是上去之后消失的。
我的能力是幻觉和隐匿,所以才能藏在这里不被它发现,但你们一旦离开这里,就会被它觉察到,然后它就会来找你们。
所以,你们想要解决那个家伙的话,需要带上我。
肖澄一边消化着苏梦玲给出的消息,一边打量着苏梦玲所在的梳妆台。
复古美式风格,镜面和下面的柜子是一体的,一看就是实木打造,把手也是纯铜的,又大又沉。
带着这个上楼,他和苏鹤延的画面会变成搬家小哥吧。
奶奶苏鹤延也有些为难。
哈哈。苏梦玲被两人纠结表情逗笑了,超脱生死的界限后,她整个人都轻快几分,甚至有些促狭。
抱歉,这不是我的本体,不会让你们像搬家公司一样的。
话音落下,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化,华丽的卧室逐渐褪去,显露出原本的房间样式,原来这里是间专门为贵宾提供的休息室,有沙发躺椅、冰箱、酒柜和部分娱乐设备,方便来宾休息放松。
靠在窗边的躺椅上正躺着苏梦玲的尸体,她合上双目,盖着薄毯,如同沉睡一般,手中握着一个精致的银质小镜子,上面正好出现了另一个苏梦玲的身影。
这就是寄托她余念的留存物了。
苏鹤延走上前,拿过她手中的镜子,然后拉起薄毯,将尸体遮掩起来,他们现在无法将苏梦玲的尸体带走,只能先这样。
走吧。镜中的苏梦玲说。在苏梦玲的指引下,两人出房间。
奶奶,等B市的事情结束后,你会消失吗?苏鹤延问。
苏梦玲想了想:大概不会,我还想回苏家看看,虽然遗嘱早就立好,不担心家里人会因为这个闹起来。
我给你留了股份,让你在股东大会上有话语权,至于以后想不想进管理层,你自己决定。
但我担心老三和老四两个扛不住苏家这么重的担子,股东跟我那些对头们也都不是吃素的,还有你爸那个不省心的,总觉得我一死他就会蹦达起来给你找不痛快,他这个性格真是这么多个孩子里怎么就他像那个死鬼呢难道真是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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