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春枝 第1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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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渊没好气地瞪眼问道。

“将军是否眼花了?我哪敢笑呀。在下不过一介草民,讨讨饭,捡捡破烂,才勉强维持得了营生,不懂那繁文什么节。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景竹抱拳示意,可分明就是笑着的。

话已至此,若继续纠缠下去,反倒显得杜渊作为一个将军,硬是要跟一个小乞丐斤斤计较了。

秉持着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的想法,杜渊只是狠狠地剜了一眼景竹,便眉开眼笑地欣赏旁边的美人王爷了。

不过杜渊今日是注定两头吃瘪。明玄钰委婉地下了逐客令,说舟车劳顿想静养几日。

见杜渊有些为难,明玄钰抬眸望去,虽然面无表情,可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好似会说话般盛满委屈,在他反问了一句不行吗之后,杜渊咬咬牙答应了过几日再来。

一旁的景竹不禁感慨,好家伙,长得好看也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送走了杜渊,明玄钰叹了一口气,随意将身上披着的大氅丢给景竹,便吩咐王府下人准备东西,他要沐浴更衣。顺便,安排了人将别院再打扫一遍,让景竹和麦子再住回去。

这还真是回到了梦开始的地方。刚放松躺倒在柔软的床褥上,准备思考一下到底过多久才能真的离开这里时,老管家易安悄然无声地来到门口,干咳了几声以示提醒,吓得景竹一下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易安说王爷有要事相谈,他来带路。可是,明玄钰此刻不是应该正在沐浴更衣吗?

穿过襄王府的曲折回廊,此时是阳光正好的冬日午后。阳光穿透枯枝筛过,抖落在朱漆长廊上,斑驳在石阶上,铺展在人的身上。

带到地方以后,易安便先行告退了。景竹从没来过这个地方,只觉得有够僻静。嘎吱一声推开门,迎面而来一阵暖流热气。果不其然,原来传闻中王爷的专用浴房,大抵便是此处了。

穿过引导的短道,沿着装饰华丽的边墙走到尽头,掀开翡翠冷玉珠帘的遮挡,又绕过绘山水白玉雕金丝屏风,景竹惊讶地发现,这里何止是听闻而来的浴房,竟是一处奢华大气的温泉浴池。

而明玄钰正浸泡在温泉池中,正面对景竹,一双臂膀搭在温泉池边。白皙的肌肤上透着水光,隐隐有光泽流动。披散的墨发不扎不束,微微浸湿,浮在水中的部分犹如妖异的水草。

细致犹如美瓷的肌肤,一张朱唇如红樱初绽,长长的睫毛沾着水珠忽闪。明玄钰如此坦诚相待,令景竹出神地定住,愣愣地望了半晌,这才避嫌地侧过身去。温泉水滑洗凝脂,大抵也就是这般了吧?

“景公子,事到如今,还会害羞吗?”

明玄钰随手撩起一捧水,边说边望着水从指缝悉数流下。

“咳……王爷找我何事?”

景竹虽是侧过身去,还是忍不住想偷瞄一眼。

“过来。”

明玄钰勾了勾手指。

如果心里真的有一只小鹿,景竹觉得自己内心那只大概已经快摇头晃脑地甩成长颈鹿了。

紧张得几乎能清晰感知到咚咚的心跳声,景竹拍了拍脸,故作镇定地走到明玄钰的身边。

这个人,真的好香啊。就像是他自带的体香,就算只是站在他身侧,也总是能感受到周遭盈满着清雅幽远的檀香味。

“王爷,有何贵干?”

景竹俯下身询问,发丝从肩上滑过。

然而明玄钰却一直沉默不语,没有回应。就在景竹怀疑王爷是不是在温泉里泡太舒服睡着了时,明玄钰突然侧过身来,伸手一把揪住了景竹的衣襟。

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景竹自然没有料到,重心不稳直接摔进了温泉池里。浸了水的衣裳很快吸附在身上,将景竹那紧实的身材若隐若现地显露了出来,发髻凌乱地散开在肩上。

拨开眼前的水,景竹还未发问,却发现明玄钰揪着衣襟不放,甚至还欺身上来,越凑越近。景竹不禁咽了一口口水,水滴还不住地从额前的碎发滴落下来。

依旧面无表情的明玄钰歪着头,可那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却直勾勾地盯着景竹,仿佛能够噬魂摄魄一般。灵波流转,停驻在景竹那因为紧张不止而紧闭的唇。

明玄钰伸出手指,温热的指尖沾着水,轻柔地抚摸着景竹的唇瓣。越凑越近,眼神也迷离了起来。景竹双手已经攥紧到指尖近乎发白,不知所措地闭上了眼睛。

该去抱住他吗?该低下头去迎接他吗?该配合地往前一些吗?

可是紧接着,又是半晌没有声响。明玄钰没有真的吻上来,也没有说一句话。景竹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到底该不该睁眼?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睁眼会不会很尴尬?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一直闭着眼睛,好像被耍了一样。景竹思来想去,还是悄咪咪地将眼睛缓缓睁开了。明玄钰拉开了一些距离,却也并未离去,就在不远不近的距离,饶有趣味地凝视着他。

这还真是被耍了。

“王爷叫我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景竹有些恼怒,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为何。

“景公子,当真不想和我好好做一次吗?”

明玄钰轻呵一声,眯起了眼睛。

“不想!王爷不必这般耍人,不想就是不……嗯?”

景竹还未说完,便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了过去。

“你明明,就想要我。”

明玄钰一只手将景竹拉到了自己身前,另一只手探进了水下。

身下早已坚挺的某物,突然被隔着浸湿的衣料在水下抓住,景竹觉得煞是羞赦。可与此同时,竟也舒服得不想挪开,甚至想……

意识到这一危险的想法,景竹连忙深呼吸了起来,又用力地掐着手指去克制。明玄钰的样子很是奇怪。被困在山上时,也许病症发作才会那般。可是眼下,他明明就很清醒的样子,没有发热发痒,痛苦不堪。

“景公子,可愿?”

明玄钰贴在景竹的胸口,看不清表情,手上抚弄的动作娴熟而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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