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1 / 2)

加入书签

陈半抿唇,正准备说什么,里面的客卧忽然传来一声响动。

蒋安转过身,疑惑的问,什么声音?

陈半的心登时悬到了嗓子眼,她看着蒋安,急中生智道,可能是挂钩掉了,我新买的挂钩,没粘严实。

陈半说完,非常自然的转身走进了客卧。

时小之坐在床上,满脸无辜的拿着一个相框。

陈半小声问,怎么啦?

我我想看看这个,没拿住,掉地上了。

没事没事,她没发现。

天啊!这是什么话!

偷情也不过如此了!

陈半羞耻心爆棚,根本没办法出去面对蒋安,捂着脸坐在了时小之身旁。

时小之问,你们刚刚,在笑什么?

被鱼吓到,还一连被吓到两次,实在有损形象,陈半说不出口,不知道,蒋警官笑点太低了。

蒋安的笑点低吗?

这么多年,时小之从来没听她笑的这般肆意。

时小之抿了抿唇,掩饰掉心中的不痛快,柔声细语的对陈半道,你赶紧出去吧,不然她该起疑心了。

陈半知识贫瘠的大脑中忽然蹦出一个成语。

金屋藏娇。

不对劲不对劲!这非常不对劲!

那我先出去了,你要是觉得无聊,就看会书,我不是给你找电子书了吗。陈半婆婆妈妈的交代一番,才打开门走出去。

时小之低下头,看着相框里不过十几岁的陈半,心脏起起伏伏,像是被抛进了汹涌的海水里。

蒋安这个人,外表温婉大气,看起来正直开朗,可时小之深刻的认识过她,她是天生的利己主义者,世俗,老道,善于表演,懂得配合,会对症下药的取悦人

任谁都看得出来,陈半缺乏家庭的温暖,所以她故意提出要到陈半家里做菜,刻意营造出一种温馨的氛围。

这是蒋安最擅长的手段。

光明正大的手段。

而她,只有卑劣的谎言和摇摇欲坠的假面,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躲在不见天日的角落。

时小之生平第一次厌弃自己。

如果她真的是宋菱初就好了。

时小之又一次产生这种念头,并且愈发的强烈。

门外传来蒋安的笑声,你怎么像小孩似的。

陈半弱弱的辩驳,看不见的话,吃也就吃了,可它还好好活着呢。

蒋安仍是笑,行,听你的,回头我把它拿到江边放生,这样可以吗?

陈半好像松了一口气,可以可以。

时小之觉得浑身上下的皮肉都被在嫉妒啃噬,是真真切切的疼痛感。

她那可怕的占有欲发作了。

时小之捧着相框,用力咬了咬自己的拇指关节,试图用更强烈的疼痛让自己清醒。

可门外的对话声就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的往她心口戳。

陈半惊讶的说,你切东西好快啊,都不用看的。

蒋安略有点得意,但故作谦虚,小时候我父母工作很忙,我都是自己做饭吃,时间久了,就练成肌肉记忆了,和打游戏差不多。

陈半感慨道,我打游戏还行,做饭实在没天赋,每次想尝试都会火烧厨房。

蒋安趁势道,以后我教你,先从简单的入手。

时小之的心整个被揉成了一团。

因为蒋安可以轻松的提及以后,而陈半对她,永远抱着一种有今天没明天的迫切感。

等待陈半答案的那一秒钟,似乎格外漫长。

漫长到时小之在心中默念了无数遍别答应。

嗯陈半犹犹豫豫的终于开口道,算了,我不喜欢做菜,反正现在叫外卖也挺方便的。

蒋安应对自如,下厨不是为了填饱肚子,而是一种生活情趣,不过确实是这样,有些人天生适合吃,有些人天生适合做,说实话,我第一次给别人做菜这么紧张,感觉你很会吃,待会可要好好给我点评一下。

点评?不敢不敢,我不配。

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逗啊。

是你笑点太低了吧。

蒋安又笑了。

她是真的很喜欢陈半,陈半单纯天真,清白简单,知世故而不世故,还有不经雕饰的小幽默。

大山里的放牛娃?

蒋安现在认为这个形容不甚准确。

陈半更像是可以被驯养的麋鹿。

蒋安收敛心绪,把注意力集中到食材上,这可不是一顿寻常的晚饭,而是她诱捕麋鹿的诱饵,必须做要出一张满分答卷。

到开火爆锅这一阶段,陈半就伸不上手了,甚至不敢站得太近,默默坐到了餐厅的椅子上。

蒋安做饭确实很麻利,不到半个小时,就摆上桌四菜一汤了。

她摘下围裙,笑着说道,趁热快尝尝。

看上去比我想象的好。

味道应该比看上去好,都是家常菜,没怎么仔细摆盘。

陈半自呱呱坠地,时至今日,还是第一次吃到这种家常菜,说内心一点感觉没有是假的,可想到宋菱初还躲在客卧饿肚子,这感觉就大打折扣了。

那我开动了。

请。

陈半夹起一棵青菜放到嘴里,嚼了两下,脆生生的,酱汁味道很浓,比起饭店的大厨也不遑多让,好吃,真的很好吃!

蒋安笑着给她盛了碗饭,我原谅你的词汇贫乏,好吃就多吃点吧。

陈半把菜和饭拌在一起,狼吞虎咽的很快吃完了。

还要吗?

饱了饱了。

你吃饭是真的快,太适合上战场了。

陈半皱了皱鼻子,对这话颇有微词,我又懒又馋还不爱干净,除了吃饭快,还有别的军人特质吗?你不要糟蹋军人。

蒋安笑着摇摇头,心想陈半这觉悟,不能入党实在可惜。

吃完饭,收整了厨房,蒋安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她把那条鱼装进袋子里,问陈半,要一起去江边放生吗?

陈半道,我晚上还有点事,就不去了。

你不怕我偷偷吃了它?

那可能就是它的命吧,鱼的命,天注定。

蒋安笑的脸都疼了,她抬手揉了揉脸说,放心,你都那么可怜巴巴的求我了,我会放它一条生路的。然后她又拎起那条鱼,跟你的大恩人说再见吧。

其实蒋安也挺风趣的,如果不是她顺口提到了恩人这两个字,陈半一定能静下心仔细的看一眼她的脸。

可她偏偏提到了恩人。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