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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梦话,她站起来,从柜子里拿了床被子帮他盖上,那根硕大的肉柱子还是令人惊心动魄,真的长大了。

那就不能再叫他西西了吧,那是多少年的事情了,他现在这个年纪了,都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他不说或许是在迁就她,她记得好些朋友的孩子最晚也是高中就不让她们叫得太亲密,为了显示自己的独立。

没有意料的一瞬,仿佛几十年的岁月摆在眼前,有些女人的岁月是玻璃珠子,或璀璨或暗淡,一颗一颗摆在眼前,时不时拿出来数一数。她不是的,她的岁月像女孩逛街看到的折扣减价,算一算便归零。她对年纪一向不重视,觉得时间并未对她下手。她当真该收收自己的心际,别总是那么自恋。

也许是为了避嫌,也许是她当真反省起自己来,徐西宁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她。那晚当真是个梦,一个绮丽热切,荒唐的梦,她怎会真的与他在一起,连常见见他都不肯。她该永远是自己心里的那个不可言说的想念。

南方的秋老虎厉害的很,比大小暑的天气还要闷热,徐西宁和一伙朋友到桐池消夏,随后在江露细吃饭,饭后个个吵嚷着要去江边散步消食,地上的热就像炒锅里的镬气,紧紧缠着人的脚跟。江边风大,倒也凉爽。

“西宁,我想好了,等九月过去之后就去美国。”周粥靠在栏杆上,望着江面。

他觉得她很难过,虽然表面平静。“真想好了?”

“...嗯,”她努力控制着泪水,“我真的要走了...”声音还是出卖了她,“我已经,哭了很多次,还以为准备好了,可...西宁,我会很想很想她的。”她抱住徐西宁,泪水很快打湿了他的T恤。

“会,很想很想。”她哭得不能自已,揪住他的衣角整个人靠在他怀里发抖。

他拥抱着一个人的心碎,都说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可他懂,他懂那些人的想念和痛。在他小半生里,他都一一经历过,现在也还在经历着。

半晌,她起身,整张脸都被浸湿,她拿出纸巾擦脸。徐西宁帮她整理散发,脖子上的带子散了也帮她系上。抬眼之间,他看见一双清丽的眼眸,她穿着条橙红色绣花雏菊吊带绸缎裙子,香槟色发带束缚着乌发,少见的明艳。她露出一个理解的笑,对着他摆了摆手转身便走了,身后跟着个男人,有些眼熟。

“妈妈...”两个字哽在喉间,他想叫她,可她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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