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2 / 2)
章斐云多此时再顾不得什么耐心,只想把沈嘉揍个痛快,听到沈嘉挑衅的话,他狠狠地说:“给我打!打到他服气!”心里想着奶奶在家里兜着,他怕个屁,对方说个狠话他就退缩,那也太怂了,这么多人,以后还怎么混。
“打打打,都给我打!”他知道不用嘱咐别把人打死了,这帮人也有分寸,反正就是揍他一顿,毕竟人死了,对他们都麻烦,欺负人的心思有,杀人的心思真没有。
沈嘉一开始还能招架,也狠狠地揍了几个,但毕竟对方人多,自己体力有限,体力不支终于让人找到机会,把他带到了包厢,先是用膝盖顶在背部,骨头挤骨头生疼生疼,接着雨点般的拳头打在他身上,报复刚刚被沈嘉揍的仇。
沈嘉其实也怕疼,但他骨头是真的硬,除了闷哼几声,大叫一次都没有,生生忍着,到最后整个人眼冒金星,他生在富裕的家庭中,更别说后来被送到沈家这样的世家生活,沈家更是将他像个玉人一样的养着宠着,他长这么大,没有人动过他一根手指头,也未曾被打的这样狠,所以被围殴后,很快那一身细皮嫩肉变得皮开肉绽,肿胀起来,眼睛都肿成了一条缝,这绝对是沈嘉这半生最狼狈的时刻。
他被打成这样,没有喊一声疼,或者求饶,也没掉一滴泪,等打的嘴角流血时,他被压着跪在地上,章斐云蹲在沈嘉的面前,看着向来高傲,对他不屑一顾的人这么可怜的一幕,啧啧两声,拍拍他肿起来的脸颊说:“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倒是再厉害个给我看看啊。”
章星云接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踹开门,看到的就是章斐云的人把沈嘉困在地上,打的整个人都看不出来个人样,他知道最近这个傻逼春风得意,而且还有些奇怪,就找人盯着他,盯着的人说今天他叫了许多人出来吃饭,他想看看今天章斐云找了一堆人去干什么,就叫人继续盯着,跟他的人一开始看不出来章斐云在做什么,只是在外面守着,看他晚点要去哪里,结果待在酒店好几个小时都没出来,这才进去看,结果就看到沈嘉在走廊被围殴,立即通知了跟沈嘉关系很好的老板章星云,章星云就立即带着人赶了过去,他心里窝火,平时刻意去忽略这个傻逼,不想把他放在眼里,但他没想到这人竟然趁着沈嘉的大哥出了事来找刺激。
看来奶奶把他接回章家倒是把他的胆子养大了。
章星云阴沉着一张脸站在被撞开的包厢门,看着本来优哉游哉坐在沙发上的章斐云,章斐云看到章星云表情一变,下意识想站起来解释,但是他刚抬个屁股又自我安慰别怕,重新坐回去,假装镇定地说:“有事吗?”
章星云虽然现在成熟稳定,一看就是未来章氏的接班人,看着让人觉得可靠,心生信任,但谁不知道章少当年的性格,嚣张跋扈是出了名的,他一句废话没跟章斐云说,直接大步走过去把沈嘉扶起来交给身后的人,然后走到章斐云的面前,一脚照着他的面门毫不犹豫的踹下去,章星云的鞋底太干净,并没有在章斐云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但那鼻血还是很快流了下来。
“周斐,我看你是活腻了。”说完一个抬腿横扫,把捂着鼻子一脸错愕的章斐云给扫在了沙发上。
周斐不敢相信他竟然被章星云这么对待,立即用哭腔说:“你竟然敢打我!”他哭是因为这两下真的疼死他了,他被疼哭了。
章星云脱掉外套,慢条斯理的解开袖扣挽起来,把刚坐起来的章斐云一巴掌又闪倒在一旁,立时,章斐云的脸颊就肿了起来。
章斐云带来的都是小混混,和章星云身后的保镖比不了,想去帮章斐云,但一眼望了下就缩在一旁了,对方大块头,他们这些人跟人家的人比起来就是小鸡仔,收拾个孤身人还行,他们拿什么帮章斐云?
章斐云又何尝不知道这帮人这个时候根本指望不上。
章星云手没留情,章斐云被打的头发晕,嘴里喃喃说:“我回去要告诉奶奶!你欺负人!我怎么就不能打沈嘉了,当初他打我我不能还手,现在我凭什么不能打回来!他当初那么羞辱我,砸我酒瓶子,你不帮我报仇就算了,现在我自己报仇你还替他打我,我可是你亲弟弟!”
章星云冷冷道:“我从来没有弟弟,你配吗?我见到你就觉得恶心,这次是你自己找麻烦,出了事你自己兜着吧。”
章斐云呵呵嘴硬道:“用不着你提醒,总有人帮我兜着,我不怕!”
章星云知道他说的是他那个不省心的奶奶,越发冷淡地说:“你以为她能帮你兜着吗?很快你连她都见不到了。”
“什么意思。”
“你知道你招惹的是谁吗,他大哥不在,难道二哥也不在吗?还有,你知道他父母是做什么的吗?你今晚所做的一切,很快就会反噬到你身上。”章星云收拾了一顿章斐云后没再跟他废话,转身从保镖手里接过沈嘉,轻声问他怎么样。
沈嘉倒没有虚弱到直接昏过去,刚刚章星云胖揍章斐云的画面他看在眼里,虽然一只眼睛看着费力,但全部都看到了,心里那叫一个爽,刺激忍着疼扯着嘴角笑着说:“能帮我再爆个头吗?”
章斐云看沈嘉一脸猪头样还有心情折腾,哭笑不得地拿起桌子上的酒瓶说:“自己爆头岂不是更爽?”他倒不是怕惹麻烦,这么说只是想让沈嘉更爽一些。
他没把周斐放在眼里,虽然这人已经改了名字,但他不认他,所以一直还当他是周斐。
沈嘉说:“也是。”从章星云的手里接过瓶子,忍着痛走到章斐云的面前,毫不犹豫的一瓶子砸在他的头上。
章斐云再一次头上血流如注,沈嘉不顾疼,哈哈笑着扔了手里碎掉的酒瓶。
“我说过你会后悔的,你以为这样就算完了吗?”
本来章星云以为这样就可以离开了,他想快点送沈嘉去医院,但沈嘉却没走,而是说:“扶我去椅子上坐一会儿,我要打个电话。”然后让其他人出去,只留下他们三个人。
沈嘉坐下后,把电话拨给了妈妈。
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这是一通视频通讯,所以赵眠之接通后很直观的看到了完全看不出来是自己儿子的沈嘉。
“嘉嘉,你怎么了?谁把你弄成这样的。”赵眠之应该刚从研究室出来,身上还穿着白大褂。
沈嘉说:“妈,我被打了,你能报警让警察过来处理一下这件事吗?”沈嘉可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要想让事情严重起来,给他妈打电话是最直观的。
这件事,章斐云可别想私了。
这是沈嘉第一次和家长告状,平日除了任何事,他都不会和父母说,能自己处理就自己处理了,不能处理的,大哥也都会帮他。
他要坐在这里等着警察来,先动手的可是在走廊的章斐云,包厢里没监控,但走廊可是一清二楚,他这一身伤,肯定要和警察一起去做伤情鉴定。
至于章斐云的伤,正当防卫,有问题吗?
赵眠之虽然和丈夫忙的和儿子相聚不多,感性的话常常没有几句,可是也不代表他们感情淡泊,相反因为缺少陪伴常心怀愧疚,她怎么都没想到,他们在一线为国家为人民付出大半生,后半生没有意外也会在这里度过,付出一辈子她都没有任何意见,甚至心甘情愿,这是她的使命,但孩子却被人打成这样,是欺负他的父母没办法站在他的面前吗?
赵眠之是个极度理性的人,但在听了沈嘉简单带着些疲惫的话后,再想到作为父母他们的失职,瞬间心中发酸,眼眶发红,愧疚感像是漫天如雨的箭,把她扎的遍体鳞伤,她和自己的警卫员交代了俩句,还想和沈嘉说几句话,沈嘉却说:“好了,你帮我报警了就行,接下来都听警察的话,他们怎么做,我怎么配合,你们忙吧,记得吃饭”说到这里顿了顿,难得撒了一次娇,语气低低地说:“妈,你们什么时候有空,来见见我啊,我想你们了。”
“好,有空妈妈和爸爸一定去见你。”
电话一挂,赵眠之的眼泪就没有忍住,她的心疼的像是要被生生刨出来。
沈从义在实验室看今天妻子和儿子通电话这么久,一直都没回去,做完手头的工作后也跟着走了出来,他脱掉帽子口罩,防护服和手套等等,只穿着白大褂走出来,走出来就看到妻子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捂着脸,两颊的泪水滑落到下巴汇成一滴滴泪珍珠砸在白色的长褂上。
沈从义心里一震,他认识妻子这么久,从未见过她掉过泪,当年她明明很舍不得孩子被送走,可还是狠心送走了,母子分离,如骨肉被生生撕裂,但现在,她却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流泪,她没有抽噎,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流着泪。
沈从义心疼的走过去站在她面前,把他揽过来,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头。
“是想孩子了吗?”
赵眠之伸出手拽住丈夫的白大褂,声音哽咽地说:“从义,我们去看看孩子行吗?他说他想我们去见见他。”
听到妻子就算哭泣也声音隐忍,沈从义腮帮子酸涩无比,他心疼孩子,也心疼妻子,虽然心里也难过,但故作轻松地说:“好啊,今天晚上结束观察,我就去打报告,一天不行,见半天也可以,反正我们现在在国内,虽然离帝都有些距离。”他们的实验室虽然名义上在帝都,但非常偏僻,悬浮地铁都不通,想要去市区,要先打报告申请,然后上面派车派人,因为太麻烦,他们很少提出这样的申请。
赵眠之闻言犹豫了一下,她也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也知道他们的出行对太多人来说是一种负担,国家也经不起一丁点的意外,但在看到沈嘉的情况后,还是闭上眼睛说道:“好。”半天也好,她都不知道他的孩子抱起来是什么感觉了,送走的时候还是那么一个小小的孩子,撇着嘴被抱走的模样到现在她都忘不掉。
沈嘉那头挂了电话,其实有些愧疚,他不想去打扰爸爸妈妈,但是他要是报警,警方那边也会给爸爸妈妈的人打报告,通知这件事,与其从警察那里知道他的情况,不如主动和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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