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2)
萧练见王宝明越说越难过,赶紧对何婧英使了个眼色。何婧英走到王宝明面前跪下说道:“母妃,何婧英来给母妃请罪。”
王宝明一愣:“请罪?请什么罪?”再一看到何婧英身后的杨珉之,顿时惊起:“你不会,你不会真跟这个人……诶,这个人我之前好像见过。”
萧练说道:“娘,这是我的小厮,只是最近少于在王府里,你不熟悉。这就是帮助我抓住马澄的人。”
经萧练着么一说,王宝明就想起了当日萧练捉拿马澄的时候,杨珉之的确在场。她忽然又回过神来:“你不会真的,你们……不对不对,若是真的,法身你怎么会还带着她们到我这来。”
萧练微微一笑:“母妃明鉴。”
王宝明不解地盯着何婧英:“那你请什么罪?”
何婧英低下头:“我是为用术法的事情,来跟母妃请罪的。此事,应该早些让母妃知道。”
原本在祭祖之时,芸香指证的那些事,王宝明心中不是没有猜疑。现在何婧英主动来到自己面前请罪,她心中的疑虑稍减,当然也就不会怪罪何婧英,不过仍然心疼萧练,对杨珉之也就没有好感。她拉着萧练的手说道:“这事的确该先让我知道。我知道你父王死后你心里不好过,但是也不能这样。这些什么巫术都不过是些唬人的,你不该信。”
王宝明回头看了杨珉之一眼,见杨珉之弱不禁风的样子,估计在王敬则手里也吃了不少苦头,话也不好说重了,只好说道:“法身啊,这些事情不要再做了,等这个公子伤养好了,就让他走了吧。也省得落人话柄,平白惹你皇爷爷不高兴。”
“母妃,今日来儿臣就是想跟您商量这事。杨珉之于我有大用,暂时还不能送走。”
王宝明皱眉道:“你有什么用?难道你还真信了那些无稽之谈?”
“若是现在将杨珉之送走,那不是等于承认自己心虚,承认了芸香在祭坛前编排我的那些话。”
王宝明有些懊恼:“你这么说,也是。”王宝明将何婧英扶起:“你也别跪着了。我虽然笨,但我眼睛不瞎,你和法身的感情我看着的,你不会做对不起法身的事的。”
何婧英听王宝明这么一说,心里突的一慌,倒是觉得愧疚起来。
王宝明见何婧英低垂着头,还以为何婧英仍在担忧,柔声道:“我也不知道芸香为何会做那事。我真是……”
萧练宽慰王宝明道:“利益面前,很少有人能不做错事。”
王宝明叹口气:“芸香是我的陪嫁丫鬟,在我还在王家的时候,她就伺候着。连她都反了,太子府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芸香曾是王家的丫鬟?那道不奇怪王敬则怎么会找到芸香的了。
王宝明想到此处又有些恨恨的:“若不是你们一同去陆良,一起历经了艰险,那还不给小人挑拨了去,若是生出些龃龉来,我太子府和南郡王府不是都要被搅得不得安宁。”
何婧英心中咯噔一跳。正如她所说,她一个王妃而已,并不值得王敬则花功夫对付,对付萧练才是王敬则真正的目的。王敬则叫来芸香说出那些话来,目的就是激怒萧练而已。不是激起萧练对她的愤怒,而是激起萧练对王敬则的愤怒,从而当着百官的面为了何婧英而反了皇上。
可是王敬则怎么就能那么笃定,萧练会毫无保留地信任何婧英,不会相信芸香挑拨离间的话?除非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王敬则的手里。
难道是王韶明在暗中监视?
第一百九十五章 芳菲馆
王府里张妈妈从厨房里拿了一些榛子,又在厨房里打探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往芳菲馆里走了回去。张妈妈虽然对着府里的下人都是高人一等的姿态,但不得不承认,这王府里的吃食比他们琅琊王家府里的好了许多,更不说南郡王妃待客大方,好的东西都是紧着给芳菲馆送来。张妈妈满心鄙夷,这南郡王妃虽说是个正妃,到底还是怕他们王家的,若不是自家小姐始终在男人面前不开窍,早就该把这王妃撵走了。
张妈妈心里美滋滋地想着日后若是自家小姐真的当上了南郡王妃,她这个从小伺候小姐长大的嬷嬷也就是王府里长脸的人了。虽然太常府在琅琊也是说一不二的,但毕竟跟王府还是有差距的。
张妈妈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一时没注意从芳菲馆里冲出来的人,一头就撞了上去,“啊哟”一声摔坐在地上。抬眼一看,自己撞上的人竟然是萧昭文。萧昭文一脸怒意,看也不看摔在地上的张妈妈。毕竟是一个王爷,虽然没什么权势,但冷着一张脸也足够让张妈妈胆战心惊了。
张妈妈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进芳菲馆里,还没进门就听见王韶明低低的啜泣声。张妈妈心里一紧,莫不是自家小姐被那个王爷欺负了去?她连手里拿的榛子都没来得及放下就冲了进去。看见王韶明穿戴整齐,心中总算是松了松,但看见王韶明哭得眼睛红红的,心中又疼起来,赶紧上前安慰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没想到王韶明一把甩开张妈妈的手,有些恼怒的问道:“张妈妈,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露了消息给父亲?”
那日王韶明扔了一整盒桃花榛子酥在南郡王书房门口,羞愧难当地跑回芳菲馆里没多久就想明白了。她又不瞎,衣角那一支杏花是她自己绣的,她肯定没有看错。那几日在书房里吃着她亲手做的糕点,听着她说话的肯定就是萧昭文。
她虽然不知道为何萧昭文要藏在南郡王府里的书房里装萧练,但既然是藏,那此事定然是极为隐秘。她也不会去多嘴。她只怕是此事被张妈妈察觉了。
张妈妈有些不解:“小姐在说什么?我露什么消息给老爷了?”
“张妈妈,我不管父亲怎么想,可我不愿做那龌龊之人。你撺掇了芸香去编排南郡王和王妃,还背着我将王府里的消息递给父亲。你是这样的人,我就容不得你留在我身边了。”
这还是王韶明长那么大,第一次赶张妈妈走。张妈妈急道:“小姐你在说什么?我编排什么了?递了什么消息了?”
王韶明摇摇头:“张妈妈,你莫要再装了,你日日在王府里转悠,还爱去那梅院偷听,我只当你是闲得无聊不曾阻止你,是我错了。可你不该背着我做事。”
“哎呀,小姐,冤枉啊!这事怎么回事啊?我递了什么消息了?”
“方才新安王来过了。今天祭祖的时候,大表叔找了太子妃身旁的芸香说王妃与王爷身旁的小厮有染。太子妃素来喜静,很少来王府的,王府里的是太子妃身旁的丫鬟怎么会清楚?”
张妈妈惊到:“小姐你说什么?这南郡王妃与王爷身旁小厮有染?”
王韶明急道:“张妈妈,你莫要胡说。”
张妈妈一愣:“小姐,怎么变成我胡说了?”
“此事若是真的,南郡王还能在祭坛前还护着王妃么?”
张妈妈一惊:“就这样还护着呢?这个王爷是个什么心思?”
王韶明见张妈妈想歪了,心中气恼自己是个不会说话的,急得跺了跺脚:“张妈妈你不要胡说!”
“怎么又是我胡说了?”
王韶明眼圈一红,说道:“方才新安王来说了,大表叔故意放出那些闲言碎语,根本就是为了激怒南郡王。定是我透露了些别的消息给大表叔,大表叔才能这么激王爷的。”
王韶明性子虽然温软,但却不笨,她察觉到书房里住着的不是南郡王,不免对懿月阁留了些心,发现那几日送进懿月阁的饭菜都几乎没怎么动过。王韶明猜到了却不愿再往下细想,这是别人的秘密,她不好去多打探。何况若是害了南郡王,萧昭文怕是会恨她了。
今日萧昭文怒气冲冲地跑到芳菲馆来,将祭坛上的事情一说,她也悟出了点大表叔的心思。她虽不知南郡王与王妃这几日去了何处,但这二人应当是在一起的。她不知道王敬则查到了些什么东西,但王敬则定是知道他指摘的那些事情是动摇不了二人的关系,反而只是会让南郡王冲冠一怒为红颜而已。
王韶明心下悲凉,她被父亲像一枚棋子一样送进着南郡王府里来。她心里虽然明镜似的,但她却怨不得她的父亲,富贵人家的女子由不得自己,这是命。但是她父亲一边让她博取南郡王的欢心,又一边不择手段地想要毁掉南郡王。他们王家为了争取自己最大的利益,想两手都要抓牢,却从来没有管过自己的死活。
王韶明心中清楚,但张妈妈却听得云里雾里的:“小姐,你说的是哪跟哪啊?怎么又是别的消息?别的什么消息?”
王韶明见张妈妈一脸茫然的样子,心下嘀咕:“张妈妈你当真不知?”
再这么对话下去,张妈妈估计要疯了,一张老脸上的褶子全都皱着在一起,无比诚恳地说道:“小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自从我们来了南郡王府,老爷从来没派人来过,我怎么去跟老爷告密啊?还有我也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啊?这王府里除了那个梅院怪怪的,我看,也就王爷和王妃的癖好有点奇怪的,还要加上小厮……”
“张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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