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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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钧一愣,抬头张望,这时陈总管急匆匆地跑进来禀告。

“殿下,神医来了。”

宫钧大奇,不应该是御医吗?怎么会有一个神医的称呼?他出门之前,明明听说太子病势沉重,连床都起不来,转眼太子就干掉皇帝要自己登基了,难道都是这位神医的功劳?

一念既起,宫钧说什么也要留下来看这位神医的来路。

等陈总管把人请进来的时候,宫钧跟刘澹不约而同地感到轮廓眼熟,再一揉眼,瞬间目瞪口呆。

墨大夫?

太子连墨大夫都笼络到了?

宫钧懊悔不已,早知如此他隐瞒什么传言坚持什么道义?!

卖掉孟戚的所有消息,能换许多钱,许多人,得一栋太京的大屋子!

第169章 式于强权

墨鲤神情自若地踏入殿内。

尽管看到了刘澹与宫钧, 但他没有露出分毫惊讶,目光一扫即走, 好像并不认识这两人。

脚边闪过一道影子,墨鲤看着那只猫飞奔出去,心想孟戚果然没有骗他。

孟国师自称可以把太子的猫引出去,墨鲤最初将信将疑,还约定不许孟戚变回原形,结果事实放在眼前, 墨鲤不得不思索孟戚究竟跟多少只狸奴玩过捉迷藏。

已经被追出了经验, 追出了反制技巧吗?

“神医……噢不, 大夫这边请。”陈总管恭敬地说,上次墨鲤说不喜欢神医这个称呼, 东宫诸人当面虽然不说,但是背后还是这么叫。

毕竟太子的病有多重, 他们心知肚明。

墨鲤是生生把人从鬼门关那边拽回来的。

虽然这位神医总是高来高去,不从宫门进,但是陈总管还是早早嘱咐了内侍与宫女, 到了约定复诊的这一日, 恨不得在殿外翘首以盼。

墨鲤还没进殿门, 得到消息的茶水房连忙取了备好的上品贡茶,提沸水冲之。

取第二遍茶水, 以薄胎芙蓉盏盛了, 搁在雕红漆盘里。自偏殿的茶房到正殿, 连换三人之手, 动作快而无声,最后由大宫女郁兰端了茶盘,疾步向前送到墨鲤手边。

这时墨鲤恰好放下药囊,就着宫人送来的水盆洗完了手。

他直接用内力蒸干了水珠,没有拿水盆旁边的柔软布巾。

内侍已经将圆凳放在了太子身边,这个位置恰好能让墨鲤为太子诊脉,同时还移来了一张桃木小桌,上面除了茶盏还有研磨好的墨汁跟纸笔。

这一连串动作快而迅速,没有丝毫误差,刘澹跟宫钧震惊不已。

宫钧还好,刘澹不是武林中人,他只知道墨鲤医术挺高的,给他开的那张治内伤不错,不过这医术具体高到什么程度刘澹心里并没有概念。

普通人都有一个惯性的想法,天底下医术最好的人,应该在太医院。京城里的高官世族,也都有请太医来家里治病为风气。

官小爵低的,就没资格用名帖去请太医,按照规定,太医只为有诰命的内眷以及传爵的世子看诊,只有生在这样的显贵之家,才能借着家里人的东风蹭个诊脉。

刘澹由于某些原因不愿意跟太医打交道,所以他见过的大夫,除去民间的那些,便是北疆军帐里的医郎了。

眼见东宫诸人摆出这般架势,刘将军瞬间明悟了。

敢情在太子谋逆的事里面真正掺和了一脚的不是揍皇帝的孟戚,而是墨大夫?

墨鲤猜不准孟戚能把猫拖住多久,现在殿内又有两个熟人,他不想多解释,索性一言不发,直接为太子诊脉。

太子不发话,众人也不敢吭声。

宫人燃起备好的艾草,殿内弥漫着草药的气味。

约莫过了半刻钟,墨鲤才松开了手。

“疾在心脉,耗费心神会加重病情。”

墨鲤没有像一般大夫那样斥责病患不好好调养歇息,似太子这般情形,只要还活着就会有无穷无尽的事让他操心。

“便是你手中有千军万马,麾下人才济济,诺大的一个朝廷,也有很多解决不了的事。凡事皆不能一蹴而就,一劳永逸。殿下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

墨鲤一说完,陈总管就连连点头,恨不得立刻劝太子。

郁兰垂首问:“不知大夫所言……每日应当歇息多久?殿下多思少眠,几乎每隔一个时辰,便要惊醒一次。一旦醒来就难以入眠,太医从前开过一些方子,现在也都停了。”

墨鲤微微皱眉,没有直接说话,而是提笔写了每日几时用膳,以及主要吃些什么跟什么食物忌口,还细细地画了一张图,令人按摩一些穴位,可令病患安睡。

“除了每日三服的药,不可吃别的补药或助眠的汤剂。”

墨鲤边写边说,落笔便是一个个清晰可辨的字迹,且与常人不同,根本不讲究格式跟整体的字形流畅,有些字刻意地放大,使人一目了然。

墨鲤揣摩着刚才的脉象,忽然问:“最近两日忧虑过甚,是何缘故?”

“……惭愧。”太子先是一愣,随即苦笑。

他原本以为六皇弟虽然年纪小,但很聪慧,哪怕性情乖张,被二皇子的鲁莽跟三皇子的优柔寡断相比,就显得只是小孩子脾气。没准陆璋死了就好了,所以太子才准备把玉玺留给六皇子,结果如今大为失望。

都说患难见人心,其实遇到危难也能窥见一个人的才能。

六皇子缺乏魄力,亦没有足够的胆识,实在不是继承皇位的好人选。

不过失望归失望,太子并没有当着别人的面说自己弟弟的缺点,他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陈总管会错了意,他迟疑地问墨鲤:“大夫,您看这登基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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