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2 / 2)
“你们一个个,何曾问过我愿不愿意?”聂贵妃看向身后的突厥士兵们忽然笑了声,“突厥人怎么了,等我儿登上皇位我锤炼停止垂帘听政之时,还怕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
“皇后娘娘,难道你那大儒父亲没有教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吗?”
殿内被钳制住的大殷朝臣中有忠心正直之人,见到此情此景心中愤然,仰天疾呼道:“奸佞妖妃当道,天要亡我大殷啊!”
“闭嘴!”聂贵妃听得心烦急声命令道:“给我打,打到他们说不出话来!”
突厥叛军得令,立刻对那几个大臣拳打脚踢,登时震慑住了其他大臣,众人只能敢怒不敢言。
被绑在廊柱上的萧铎终于忍无可忍,他怒气呵斥道:“住手!”那些被打的大臣年事已高,且皆是大殷朝中难得的纯臣,不能让他们因此白白丢了性命。
聂贵妃像是才注意到他们似得,“倒是忘了萧大将军,”她施施然走到萧铎身边可惜道:“真是可惜了一身功夫也抵不过千军万马啊,哦对了,陛下也曾疑心与你罢不如将军今后归顺与我,出相入将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啊。”
她边说边走到一同被绑着的霍长婴面前,啧啧两声:“素来听闻冷心冷情的萧将军只衷情未过门的妻子一人,如今瞧着长得倒真是好看,”说着她细长的鎏金指甲在他面上划过,稍一用力就划出一道红印子来。
“瞧瞧着小脸儿嫩得,我这一不小心就能划出道血印子来。”
“等等!”“聂氏!”
萧铎和王皇后同时出声,聂贵妃有些奇怪地瞥向王皇后,此时她嘴角带血发髻略散,原本淡然稳重眼中竟有了一丝的紧张。
聂贵妃心中狐疑,正想过去盘问。
沉默不语的霍长婴却忽然出声道:“贵妃娘娘且慢!”
他心里知道萧铎和王皇后的意思,忙抢先接过话来:“贵妃娘娘难道不想知道聂相的秘密吗?”
贵妃脚步一顿,转而疾步走向霍长婴,懒懒问道:“是何秘密?”
“关于……”霍长婴拉长尾音故作玄虚压低声音道:“娘娘的身世。”
聂贵妃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声:“你一介布衣如何知晓聂家的秘密,满嘴胡说!”
霍长婴却是不理会,“永和二年,三月初三,渭水畔……”
“你怎么知道的?!”
闻言,聂贵妃猛地抓住霍长婴的衣襟质问道:“说,你还知道什么?”
霍长婴朝着大臣的方向努努嘴,聂贵妃瞪视着他却最终扬了扬袖子,示意叛军停止对元老大臣的殴打。
见那些大臣暂时无恙,霍长婴心下微松,他冲着聂贵妃眨眨眼,“其他的……”
聂贵妃皱眉凑近,就听见霍长婴道:“我不告诉你!”语气中竟然颇具俏皮。
啪——!
霍长婴被打的偏过了头去,他舔掉嘴角渗出的血,心说这人看着瘦弱没想到手劲儿还真大。
萧铎和王皇后心中焦急,霍长婴侧头看了眼萧铎,用眼神安抚他,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聂贵妃气急,不欲再同他们纠缠,她越过众人缓缓走向大殿中央,走向那个代表着至高无上的位置,她目光狂热近乎病态。
“你给我过来!”
她猛地拽过来同中钟琴抱团瑟瑟发抖的三皇子,咬牙切齿威胁道:“老老实实坐上龙椅当你的皇帝,不然你那个钟琴今天就别想囫囵个儿出去了!”
周围叛军得到聂贵妃的指令,立刻便将钟琴压制了起来。
前一刻还在执拗反抗的三皇子,此时看到他们竟然粗暴地挟持了钟琴,心头怒火中烧有什么腥甜的东西从喉头涌了上来。一口鲜血喷溅在御阶上,三皇子只觉脑海中的混沌渐渐散去,似乎隐约露出些清明来。
“孽障,”聂贵妃见三皇子竟因为钟琴吐血,心中怒气更甚,“真是没有用的东西!”她唤来几个突厥叛军作势要将三皇子按在龙椅上。
三皇子他直觉那个位子不能坐,仍不停地同聂贵妃争执。
他执拗地站着,可身后钳制他的突厥兵耐心却没有聂贵妃那么多,抡起木棍直接将人敲晕了过去。
聂贵妃眼神闪了下,却也觉这样最为方便,她将昏倒了的三皇子拖到了龙椅上,抚了抚褶皱的衣袖,朗声道:
“陛下旨意,三皇子人品敦厚性温善,纯孝忠义,堪当国之重任,今朕大限之日将至,遂传位于皇三子!”
第105章 结局(中)
话音落地瞬间激起千层浪, 众人哗然,一时间竟然不知是将焦点聚集在太子谋逆之心上,还是智力如同三岁幼稚孩童的三皇子继承大统, 还是他们的陛下当真是时日无多了吗?
念及此, 群臣中那些忠心老臣不由地痛哭流涕, 而那些心思活络之人, 眼珠儿转转心思几个回旋间,就自以为看清了局势, 当即站出来跪倒在地行大礼山呼着:
“陛下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一人临头,其他人便跟着附和了起来。
有些人是因为忌惮自家亲眷在聂贵妃手中,他们不敢造次只能顺应;有些本就曾与聂家有过往来,即便在大清洗下得以逃脱, 今后也再难升迁,不若顺势而为巴结好这位聂家新的领头人, 况且……他们余光瞥向摊在龙椅上的“新皇”,新帝年幼又是痴儿岂非更容易控制,聂贵妃又是一介女流,到时候把控朝堂或许他们也能成为一代权臣。
如是想着, 他们心中更多几分窃喜, 山呼也更卖力了起来。
那个坐在席位末尾近日刚进京的地方官,他早就吓得两股战战如今头脑昏蒙蒙一片,正要随大流跟着众人一起俯身跪拜,却刚弯腰就被身旁的人拉住了。
“且再等等。”
那人神情淡然, 他看向着大殿中央被绑缚的几人眼神动了动, 随即又隐没在阴影中。
小官张了张嘴眼神在那人腰间的葫芦上转了圈,适才宴会之时小官便想问及他在哪儿任职, 可触及到这人淡定冷漠的眼神时他却又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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