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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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好汉三个帮,钟维吃亏就吃在势单力孤上。

廖无言他们哪个单独拎出来都是嘴巴不饶人的主儿,更别提此刻同仇敌忾一致对外,胖老头儿根本没有胜算。

在强大的群众攻势下,钟老头儿不情不愿的宣告败北。

田夫人高兴地脸都放了光,当着他的面叫了厨子来,说以后一天只准给一顿荤的,其余都用假肉菜做。

听完这话,晏骄硬是从年关将近的胖老头儿脸上看出点儿生无可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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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以前,晏骄死活都不相信自己也能有当死宅的一日,可现在,她是宁肯一天到晚窝在炕头上挺尸,也不爱外头风花雪月去。

太冷了,湿冷!

虽然没有后世网上说的那种往骨头缝里钻的夸张程度,但想想吧,大冬天的本就难熬,偏不管走到哪儿,那空气都跟冰冷黏腻的湿毛巾一样死命往脸上糊……

太难受了。

温暖干燥的热炕头不好吗?

有两个下头的侍卫贪稀罕,傻乎乎的上街逛了两天,结果转头就把手给冻了,肿的跟菜窖里的蔫儿菜似的,就此歇了心思。

“太冤了!”其中一个一边疯狂挠着一边欲哭无泪道,“我年年跟着主子去东北,大雪围城二三尺厚,滴水成冰,外头尿尿没提上裤子都能给冻在地上!就那么着我也没冻过!”

谁成想呢,偏来了江南了,一年到头恨不得连个冰碴子都不见的地儿,他就把手给冻了,回去之后哪儿还有脸面对同僚?

冯大夫嗤笑着开了药方,直接甩到脸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说这话的时候,他正抱着棉被窝在火炕上吃冻牙的甜品,听晏大人说叫什么“缤纷水果罐头”的。罐头具体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不过没想到各色水果加蜂蜜、砂糖煮过之后放凉了再吃,倒也别有一番风味,特别适合火炕的样子。

转眼到了大年三十,总算老天开眼,竟然下了点小雪。

田夫人就笑,“到底是你们有福气,看来老天爷也心疼你们一片孝心,巴巴儿的赶了来,这不,凑趣儿的来了。”

临泉也是唏嘘,语气难免有些酸溜溜的,“我上次在这儿见雪还是四年前,你们一来就有了。”

晏骄毫不留情的回敬道:“那是你人品不行。”

众人哄笑,纷纷表示这条评语过于精准了。

不管怎么说,过年总要下点雪才够味儿,不然心里空落落的,跟缺了一块似的。

钟维就在后面抱着手炉哼哼,很有点屈辱的道:“大过年的,还不让点菜吗?”

大家就都笑,非常恭顺的道:“您点您点,过年嘛,都听您的。”

钟维哼哼两声,虽然竭力想要做出不屈不挠的高傲模样,但实在耐不住馋,张口就报了一大串菜名。

天可怜见的,他前头几十年刀光剑影都熬过来了,没成想临了临了的,竟连口喜欢的饭菜都得求人……

这些菜品都有专门的厨子准备,倒也没什么,偏晏骄技痒,提前老些天就预备了年夜饭,这会儿准备工作都弄好了,只等开火。

南方毕竟远离主战场,又是鱼米之乡,经济发达,恢复起来也快。单说牛肉吧,北方民间还是时有时无,供应不稳,可萍州这边已经有固定的牛肉铺子了。

之前晏骄得知消息后兴奋地了不得,脑子里信息爆炸似的窜出来无数牛肉菜肴,可最后统统都给她否了。

既然是过年,就要搞大场面,那些精细菜且放到平常日子慢慢做吧。

昨儿一大早,屠户那边就现宰杀了一头活牛送来,要多鲜嫩有多鲜嫩。

牛的体型毕竟太大,完整的烤看着是壮观了,其实并不能最大程度的将牛肉的美味发挥出来。晏骄就提前带人砍成合适大小,分别腌制,这会儿都将近一天了,十分入味。

至于那些牛杂什么的,煎炒烹炸卤煮涮,怎么不香?

铁盘、木架,甚至是光滑的卵石都烧的热热的,挨挨挤挤摆满了一溜儿走廊,甚是壮观,钟维和田夫人都看呆了。

稍后火起来,肥嫩的牛肉慢慢变色,尤其是那边缘的部分渐渐变得焦黄金灿灿,大颗大颗的油脂滴落,在柴火煤炭间扑簌簌的爆裂开来,浓郁的味道香飘万里……

牛骨头也没浪费了,全都加了冯大夫开的药材包一并丢到大锅里熬煮,清汤慢慢变成浓白,汁水裹挟着滑嫩的骨髓上下翻滚,香煞个人。

钟老头儿开心的像个两百斤的孩子,又有点被晃点的不满,“你们都有准备了还叫我点菜?”

这不欺负人嘛!

第93章

“我还是第一次在南方过年。”庞牧看着天空中飞舞的雪花, 百感交集道。

曾经大家无数次对着西北铺天盖地的暴风雪咒骂, 现在回想起来, 竟也有了几分不舍的追忆。

“我也是。”晏骄跟他并肩而立, 伸手接了一片六角雪花仔细端详片刻后笑道,“廖先生观天还真有一手。”。

从初来大禄的茫然不安, 到现在的坚定泰然,中间经历了太多事情,精彩程度超过前面二十多年人生的总和。

不过, 南方下这么大的雪不太科学吧?

今天是大年三十, 萍州城里四处张灯结彩, 纷扬的大雪中大红的灯笼映着在人们喜气洋洋的脸上, 叫人心里不自觉透出暖意。

大约是五六天前吧,廖无言忽然在饭桌上宣布,经过他连续数日的夜观星象, 断定不日将有大雪。

当时大部分人都是半信半疑, 因为根据晏骄体感推测,那会儿的气温应该还在零上八度左右, 根本不可能成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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